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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记忆

    待我返回家中时,再次途径了那间一连几年每日都会路过,却还未去过的甜品店。

    它已由当初的获得的新资源逐渐步入老字号的行列,而当下,一些发自我同宁康的感情的初衷被我慢慢记起来一些。

    六年前的夏天,就在这间西式甜品店门前,两个人一同在展示橱窗面前驻足,想起当时还在公司里做着实习工作的宁康,说要把第一个月领的薪水带我来这里吃甜点,这个点子虽然十分有浪漫主义的情调,由于我嫌他铺张浪费,当时还是立即拒绝了这里。

    如今我独自一人重新站在店门前,痴痴地看着玻璃窗里反射的自己,回忆一下子断络,我不再进行空想,而是把眼角的眼泪擦去,对着化妆镜稍补了补妆就潇洒地拎着手袋走了进去,我想知道当时的开始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店内蛋糕品类琳琅满目,无论橱窗展示还是散装自选,做工都一致地精致,其中之一的导购小姐走上前来,细细地推介着,我却无法专注她的话。

    视觉的影响比听觉的影响大,也许亦是使人移情别恋的原因之一,装点或朴素或华丽不再是选择条件,只因熟悉的味道只有那独特的一份,但爱的口味总会更换,当一款选替的出现,那就是举足轻重的一个结果。

    我选入的是他们的戚风蛋糕,外表并不花哨,稀碎的榛仁均匀地布落在表面,淡奶油的口味满足像我这样偏好素食的食客。

    我在导购小姐的笑容下,被她目送着离开,走出门口之前,我经已想开:天之大,定有爱在别处是我能够抓得住的。

    现在抬头去看着天空,那出上面舒缓着云层被飞机的穿过的痕迹,它变得那样稀稀疏疏,从原来的团状变成絮状。

    原来对于过去,你喜欢他爱着他的时候,你会有他像光的感觉,在失去他,扑空了之后,你会发觉依靠自己度过那段苦涩的时间原来也不会怎样,最好的成长里,即便不作他人依靠也不会怎样。

    我的感情史并不丰富,所以当我需要亲身面临这件事,几年的感情付诸东流的事实,那点点心情终于还是一起出现在我现在所体会的感受里,我还是会因此受困。

    所以,回头回忆从我和他相识到交往的这八年的时间里,再到今天——我暂时想不到很好的排解方法。

    放轻松地面对付出了时间成本和精力的一段关系,我在现实地去衡量那样的利弊。

    或许回到八年前,而不像是现在——在我还没有在一段感情中有过成长的经验时候,我想我不会令自己陷入现实地去考虑的局面中,如今断开的感情如它的发生,像一片虚空漂泊的云,慢慢坠落下来后,被一片深海的漩涡卷入深渊。

    但一朵云又要如何尝试从天空到达陆地甚至深海?那总不是它会遇到的经历,抽象的成长到具象地面对、克服现实的处境,终于我会遇上。

    遇上了,还是得面对它。

    街上行人很少,然而雨越下越大,我刚下计程车就找不着伞,只好临脚就踏入一家面馆暂时遮避。

    馆子里人不多,店内老板将招牌的灯打开,街外顿时多了一道霓虹。

    我望着门外,恍然间好似见到了熟悉的面孔,相似的衣装。

    看看周围的食客,有狼吞虎咽的公司白领;有举动亲密的校园情侣;也有各自数着硬币量力去点单的中年男人和女人,大家都在尽自己的心意在生存着,或许方式各不相同,但生存的本质是相通的。

    想到这里,我清醒地发觉原来自己的脑子里全部都是他存在的身影,小到连同呼吸都似乎要为了记挂着他而存在,这种感觉说起来实在好夸张,可现实确实如此,他的已经侵入我的生活里,侵入到契合我内心的梦里。

    可是我还是需要慢慢去学着遗忘,遗忘那些点滴,那些同他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