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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叶峣不敢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再说一个“不”字,封祁就要打她了。

    她乖乖地找了张凳子坐下来,等封祁过来帮她剪头发。

    云吞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乖巧地蹲在叶峣身边,等封祁过来。

    叶峣觉得云吞还有可能认为封祁是要过来喂它吃东西呢,这条蠢狗。

    封祁帮她围上了剪头发用的披肩,又端来了一块镜子放她面前,稍微端正了她的脑袋,让她看向镜子。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一瞥,镜子里的少女瞬间灵动起来,像是在险峻山地里跳跃的鹿,十分惹人心动。

    就是脸色太差了一点儿。

    叶峣并没有照镜子多久,便移开了目光,带着云吞下楼去了。

    毫无意外地,封祁早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也是换上了较为运动的悠闲装,看到她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带着云吞下来便笑道:“怎么不睡久一点儿?”

    “祁叔叔,你黑眼圈好大啊。”叶峣定定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道。

    好像又想起什么那般,愤愤道:“哼,我才不让你家叔叔占你便宜了。”

    叶峣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打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

    “除了帮我编辫子就没别的了?”她还以为她有别的事情要和她说。

    “有啊,是不是我问,你就会说呀?”顾蕴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那要看什么问题了。”叶峣直觉她不会问自己什么好问题。

    “你和你叔叔是不是成了?”顾蕴始终是按捺不住,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而现在她握住的是她的脚腕……

    “咔擦——”

    “啊——”

    空气中传来了细微的一声响,岑蔓充斥着痛苦的尖叫声随即响起,叶峣见目的达到,随意松开了手,任由她跌倒在地,下一刻说出来的话好像结了层冰霜,听得人止不住地颤抖,“你没闹够的话,就只能是这样。”

    司凛听着她冷酷且冷静的话语,微微一愣神,他刚刚看见岑蔓动脚的时候已经赶到叶峣身边了,本想制止岑蔓行动的,不料叶峣比他还要快上一步,已经是自己解决了岑蔓这个祸害了。

    “我说的是泳衣很紧,祁叔叔你想多了。”

    叶峣被他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想要从他的困制中逃出身体来,却还是被他一把扣在怀里,对上他灼热的视线。

    “叶呆那你怎么知道祁叔叔想多的是什么?”

    男人说着被伸手覆上了她被藏蓝色泳衣绷得曲线毕露的柔软,明明只是很轻地覆上去,却还是让叶峣紧张到颤了一颤,缩在他怀里不敢动了。

    封祁一直观察她的表情,他的动作直白而肆无忌惮,可眼里始终藏着小心翼翼,虽然占有与渴望已经占据了上风。

    封祁不想吓着她,然而他发现自己在天天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再看见她不自觉在他面前展现出她也不自知的娇态时,又怎么能让他忍得住?

    时隔经年,再遇到旧物,心境已经是完全不同了。

    “丫头,你是不是还在怪祁叔叔?”封祁见她又不说话了,停了下来面向着她,神情略微严肃。

    “没有。”叶峣摇头,否认道。

    见他还在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不相信和内疚,只得再次解释了一句,“我已经习惯了。你这次肯来找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语气抱怨,有些许造作的嫌疑。

    雪山节祭典出现雪崩这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而且也是不吉利的。

    稍后顿珠也赶过来了,让封祁赶紧准备一下,去计划一下救援行动。

    每一次救援行动都是一次经验,封祁在这里虽然教了他们不少东西,可是他们的经验还是非常不足的,是以飞行救援队的队员是既激动又紧张,毕竟遇见雪崩这可是大事啊!

    “什么情况?”封祁看见顿珠过来了,也从座位上起来,跟着他离开了。

    但是临走前还是不舍得叶峣,回头看见她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搂了她一下,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搂起来了,在耳边小声对她说道:“等叔叔回来,给你一点儿好玩的东西。”

    这里海拔高,天空好像一张棉被那样压下来,视线尽头,一块凸出的怪石的悬崖边上,单腿屈膝坐了一个少女,身侧一条雪白的大狗,安静地趴在地上,和主人一样,遥望着远方的美景。

    雪山之巅被仅余的霞光浇灌出橙色的金顶,虽然不是特别纯正,但群山连绵看不到尽头,你站在和群山同样的高度,一样沐浴着圣光,似与它们亘古同在。

    那一刻,心生震撼,身心也似是被洗涤。空旷,宁静。心里的焦躁与烦闷也被沉淀。

    叶峣手里拿着一根长相特别的长草,封祁仔细一辨认,正是5000米以上高原特有的一种植物,他叫不出名堂。

    虽然在这里随处可见,但是还是觉得特别,因为在别的地方他是绝对没有见过的。

    叶峣想要躲避他的亲吻,这里人来人往的,被拍到多么不好啊。

    不过封祁也没有太放肆,只是亲了一个够瘾便放开了她。

    两人在布达拉宫逗留了一天,又去了大昭寺、小昭寺参观。

    大昭寺实在是多人,诵经声不断,许多人就在寺门前三跪九叩,让你充分感受到信仰的力量。

    封祁和叶峣默默地许了愿,又拿了那串鹿骨佛珠给坐镇大昭寺的大师开光。

    “那就这样了,阿姨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璋姨算是封家的佣人,在封家呆了十几年了,可谓是看着封祁一直长大的。

    这回也是受了封老爷子的嘱托,过来帮忙收拾以及走一些仪式上的事情,完了之后还是要回老宅向他们说明一下情况的。

    封祁自然是将她送走,余邃也没有久留,看着他们进屋之后,连热水都没有喝一杯就离开了。

    一天忙碌下来,其实他们都很累了,可封祁还是遵照璋姨的吩咐,让叶峣用柚子叶熬出来的水洗澡。

    这处院子其实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周遭都是和封祁的院子差不多的构造,不仅有独栋房屋,门前还有小庭院,种满了花,还有爬山藤一直沿着墙角爬上去,蔓延到二楼的窗户处。

    封祁心里觉得好笑,但是他笑不出,也不能笑,走向那个工作人员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瞄向屏幕看了看,看到他播放的正是下午在寺庙里发生的事情,刚好播放到岑蔓倒在地上,叶峣松了手冷眼看着她的情景。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看着屏幕里酷酷的叶峣,唇边露出一抹笑,对着工作人员说道:“兄弟你拍得不错,还拍了多少,全都把原件给我。”

    现在江霏的事情这般触动她,定然是因为蒋冶的做法给她的感觉十分不靠谱。

    不怪她这样不高兴。

    恰是靳景发信息问他案件的进度如何,他便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问一问蒋冶他们的事情。

    “怎么你突然这么八卦了?”靳景听见他问这件事情,禁不住问道。

    “是丫头记挂着他们的事情,我便来问问了。”封祁说道。

    “事情有些复杂,我当时没参与到案件中,但是祁白当年可是破了个大案,顺便将蒋冶给救了出来,一同救了的还有那个调查的女记者。许是日久生情吧,蒋冶也没有想到他的未婚妻还在等他。不过,蒋冶的人品是没得说的,绝对不会背叛她。”

    更何况,他并不舍得扔掉她的头发,发尾虽然枯黄,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有特殊意义的。

    在时隔了这么久,他不仅将她找回来了,还将她给叼进狼窝里,可以疼爱她一辈子。

    他实在是珍惜这样的时光,不舍得就这样让她从指尖溜走。

    封祁的动作和剪头发时候一样,由始至终都一丝不苟且严肃认真,让小心翼翼蹲在二楼角落里偷看的叶峣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火烧那样滚烫。

    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只是觉得,被人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看了一会儿就没有再看,站起来往楼上走了,只是眼眶止不住发热,眼泪从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祁叔叔,早。”叶峣有些尴尬,晚上的时候还好,什么都模糊不清的,可是现在可是早上,什么都能看见了。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肯定好丑。

    “昨晚睡得好吗?”封祁将她颊边贴着的几缕头发拨开,浅声问道,眼里有笑意。

    “好温暖,”顿了顿,又说道:“没有做梦。”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梦见我。”

    封祁伸手摸了摸篝火堆旁的衣服,发现已经干了大半了,便放开了叶峣,又将篝火点燃,示意她赶紧穿衣服,不要冷着了。

    就连封祁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差点入了迷,没有完全注意周遭的动向。

    事实上,叶峣的吟唱声一出,岑蔓的脸色就变了,变得狰狞可怕,如临大敌。

    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老师张澜澜,果然看见她捂住自己的脸哭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峣的位置,微微出神。

    她该要怎样形容她的表情?

    那……就像是自己毕生的愿望被实现了那般,死而无憾。

    完了,还真的是完了,就算她不想承认,这第一首歌还是叶峣赢了。

    而她家祁叔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了。

    事实上,叶峣并不打算坐以待毙,虽然今天累了一整天,可是她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能睡下,她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再找机会逃出生天。

    反正她给靳景他们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无论如何,她都尽力了。

    她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而现在她并没有云吞在身边,虽是寸步为艰了一点儿,可是终究是少了点牵挂的。

    天知道云吞太聪明了,已经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了。

    “我会长高的,迟早不够我穿的。”叶峣想了一会儿,说出一个不靠谱的理由。

    “噗,”封祁忍不住笑出声来,“丫头你是在开玩笑吗?”

    “又或是你当自己只是几岁的小孩?”靠近她,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没有,我还能高的。”叶峣噘起了唇,面容赧然。

    “你已经够高了,再高一点儿的话,可没有身高萌了。”封祁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说道。

    叶峣被他哄得没脾气,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子的,每次和她出去逛街,总会买一大堆的衣服给她,玩具更是必不可少。

    “抱歉,我也不想时时刻刻被你见到,下次我见到你一定会绕着你走,远离你10米的范围之外,不会再给你的口水喷到。”

    叶峣今天心绪有些不稳,平日里她肯定不屑于和岑蔓对峙的,但是今天她有些忍不住了。

    并不是在意这个人,就只是……总之是气不过吧。三番四次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要用那种不屑和嫌弃的目光看着你,她又不是怪物,她和她一样是人,有谁比谁更高贵吗?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叶峣话里讽刺的意味那么明显,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走前几步,一副想要推倒她的架势。

    叶峣却是不理会她,也是不怕她,退开几步,转头问了旁边的住持具体是怎么回事。

    住持一口普通话半生不熟的,极难解释给叶峣听,叶峣见他说得吃力,便让他说藏语。

    这怎么能行?她怎么可能让那个小丫头如愿?

    她怎么样都要断绝她老师的心思的。

    让叶峣成为她的同门师妹?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那首歌……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唱的,而且和你的风格非常不搭,你也没必要纠结在这首歌上,”张澜澜向她说明原因,“还有,你不是在筹备新专吗?就不要分心管老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