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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第二节)几许劫难恩怨留

    二人大步出了少林寺,朝少室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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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远自是心下明了,寂苦此时如此做法,显然不让自己将所办之事告知顾剑成,以免节外生枝。寂远向寂苦点了点头,意示已然心领神会,便急赶了几步,追上顾剑成。

    寂苦道:“师兄本打算派名弟子随你同行,相互也有个照应,恰巧今晨顾施主前来辞行,听说你要下山办事,顾施主也无要事在身,遂打算与你同行,伴你一程。”

    寂悔道:“你说的可是圆通法师?”寂远道:“正是。”寂悔沉思半晌,说道:“圆通法师当年曾效仿玄奘法师,远赴天竺,求取经卷,在返回途中,刚入中原地界,便染上恶疾。恰巧遇到一名外出狩猎的猎户,便将经书送至少林寺一事托与猎户,猎户倒也一口答应。圆通法师圆寂之后,猎户便将圆通法师就地火化,想是猎户不知这些经书得来之不易,身上又无合适的物事收取圆通法师的舍利,是以随手撕下几页经书,将圆通法师的舍利包裹起来,连同经书一同送至了少林寺,寺中弟子在安放圆通法师舍利之时,也便将这几页经书残页一同放在了水晶罩内。当年圆通法师共带回经书二百余卷,可谓是功德无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中年汉子站在岸边瞧了瞧河水,又瞧了瞧寂远和顾剑成,说道:“二位可是要渡河么?”顾剑成道:“在下正是要渡河,阁下知道附近可有艄公么?”中年汉子道:“你这老头眼力忒差,这么大的艄公站在这里,你瞧不见么?”说罢,将手中的物事在胸前晃了晃。

    寂远叹气道:“唉,争强斗狠也罢,比武较技也罢,终须要动手动脚,有机会倒要劝劝顾老施主,一把年纪了还打来打去,实在不妥。”寂远这一留神,倒让顾剑成落下了数丈之远,忙加紧脚步,赶了上去。

    寂悔正自手捻佛珠,默念经文,听得寂远入来,问道:“师弟,找师兄可有甚么事么?”寂远合什道:“此时来打扰师兄,还请师兄见谅,弟子有事向师兄请教。”寂悔道:“坐下再说不迟,坐罢。”

    寂远思索半晌,也觉得寂悔师兄言之有理,只是自己反倒将这部《残页经》据为己有,岂不是罪孽深重的很?又想到如尘师傅所说,自忖道:“这本是一部武学奇书,并非佛家经卷,若是叫谷断尘那般人得到,非但不能造福天下,反倒是‘造祸天下’了。看来,也只好自己来承担这独占《残页经》的罪孽,而不致天下涂炭了。”如此一想,遂道:“师兄所言极是,那弟子便将这一十七页取走,同经书装订在一起了。”

    二人定睛一瞧,中年汉子手中所拿物事竟是一个二尺余长,一尺见宽的雕木小船,本是讲究人家买去做装饰之用的雕刻饰品罢了。

    二人晓行夜宿,一路之上讲经论法,谈棋论道,倒是颇具乐趣。顾剑成也乘机讲了许多江湖上的奇人轶事与寂远听,寂远却也听得有滋有味,只是心中对武林中人的打打杀杀颇不赞同。

    顾剑成略加思索,恍然道:“难不成是那位女扮男装,偷入少林寺的冷姑娘?”寂远道:“顾老施主好记性,正是冷施主。”顾剑成道:“先前还赶人下山,此时却又为何寻她?”寂远道:“小僧是有要紧事寻冷姑娘,所为何事,恕小僧不能直言,还望顾老施主见谅。”顾剑成道:“寂远师父不必客气,老夫不问便是。只是咱们去何处寻她?”寂远道:“据小僧所知,冷施主乃是卧虎帮弟子,虽不知冷施主是否回了帮中,咱们还是先去卧虎帮瞧上一瞧才好。”

    路上寂远同顾剑成说道:“顾老施主,小僧此去所办之事正是要去寻一人,你猜却是何人?”顾剑成道:“难不成此人老夫也识得?”寂远笑呵呵道:“便在前日顾老施主还为她求过情。”

    寂苦道:“好了,既已收拾妥当,速速下山去罢。”说罢,又转身对顾剑成道:“寂远师弟年纪尚小,江湖阅历又少,一路之上还劳烦顾施主多为照顾,阿弥陀佛。”顾剑成道:“方丈尽可放心,晚辈定当照顾寂远师父周全。时辰已不早了,我二人就此别过,方丈也勿需多送,晚辈告辞了。”说罢,率先出了禅房。

    寂悔道:“圆通法师远涉千山万水求得经卷,无非是要以此来教化黎民,普度众生,而非度己一人。若将这一十七页放于圆通法师的舍利水晶罩内,教他人不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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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倒是与圆通法师的大慈大悲之心相违背,依师兄愚见,倒是将这一十七页经书残页装订回经书更为完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