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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魇
宋子矜捂着手站到旁边偏僻处，条件简陋，他正想撕下一截袖摆缠住伤口，就见一方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
“用这个吧。”
“多谢阎姑娘，在下——。”
“你认识我？”阎浅浅诧异道。
“姑娘在阎府粥棚施粥。”
“宫宴上的事祖父都跟我说了，多谢状元郎代祖父受过，浅浅心里感激，就让浅浅帮恩公包扎吧。”
宋子矜本想拒绝，就听阎浅浅又道：“恩公一只手，根本没法包扎。”
宋子矜只得道：“有劳了。”
阎浅浅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瓶：“有些疼，你忍着点。”
“无碍。”
灰色的粉末撒上去后，阎浅浅又用巾帕绑好。
“多谢姑娘。”
“是我该谢过恩公才是。”
“姑娘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谨言便好。”
阎浅浅微微一笑：“谨言。”
宋子矜感觉有谁在看他，转过头去却见封未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来了，暗红的颜色衬得她的媚眼愈加冷艳，此时她靠在椅子上，根本没往这边看。
“跑了？”
侍卫首领瑟瑟发抖：“禀……禀告长公主……小的们追过去正巧与京兆府派来的人撞上……场面一下子就乱了,那刺客……那刺客趁乱就……”
“废物！”封未明一脚踹过去，“告诉高升，给本宫查！不抓到人本宫要他脑袋！”
“是是……”
“跑了一个，还有一个尼？”
侍卫首领回头，地上跪了不少人，可哪里还有那个大块头的影子？
“回……回禀……长公主……不……不见了……”
“不见了？”封未明轻笑一声，望向下面跪着的所有侍卫婢女，难民百姓，“你们都没看见？”
出了那样大的动静，所有人都被吓傻了，谁也没有心思去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还在不在那。
封未明坐在椅子上，素腕撑着额角：“去哪了？”
“不知道？”封未明勾唇一笑，“你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谁也没有吭声。
“很好！很好！”封未明抚掌而笑：“这样啊~那就，全杀了。”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封未明从高台上走下来，红色的裙摆像染红的鲜血，她轻笑着抽出侍卫的佩刀，一只手拦住了她。
封未明看着差点二次受伤的手，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手腕一翻，刀直接架到宋子矜的脖子上。
“本宫说过，状元郎再敢让自己受伤，本宫杀了你！”
宋子矜站在那没有动：“还请长公主放过无辜！”
“无辜？”封未明冷笑一声：“不仅没有保护好本宫，还放跑了侮辱本宫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说到最后，封未明已经彻底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落入宋子矜眼中。
那双眼睛长得狭长又柔媚，就像蒙在眼上的一层纱，总是让人忽略了它的真面目。
忽略了那双黑得生寒的眼珠子，长年累月燃烧着没有温度的火。
宋子矜知道，她是真的想杀人！就像当年站在摘星楼上一样，想杀死所有难民。
“皇上驾到！”
司礼监太监的呼声传来时，宋子矜着实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竟是皇帝亲自来了，还来得如此及时。
小皇帝穿着明黄的黄袍，慌慌张张从轿辇上跑下来，险些被地上的石子绊倒。
封千仪生得瘦弱，白皙的小脸总是带着几分病态的白，此时颤颤巍巍站在睥睨而立的长公主身边更显羸弱。
“皇姐……皇姐……你别生气……”
封未明冷冷瞥了他一眼，受伤的刀仍架在宋子矜脖子上。
“你想阻我？”
“皇姐，父皇教育朕，身为天子，该爱护百姓。如果皇姐想……想杀了他们，请先杀了朕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真心实意地欢呼着他们年少的帝王。
“哈哈哈~”封未明笑了，刀尖从宋子矜脖颈上划到封千仪脖子上。
封千仪死死盯着刀刃，吓得快要哭出来了：“皇……皇姐……我是你弟弟……”
“弟弟？”
“娘亲她泉下有知，不希望看到你这么做的。”
封未明却骤然冷了眼，“娘亲？”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谁起的头，“杀死长公主”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直至回荡在整个空气里。
台下跪着的人们群情激愤，肆意号叫，睁着鲜红的眼想恨不得封未明撕烂。
封未明笑着看了眼台下群情激愤的众人，将手中的剑仍在地上，脸上又挂起常有的笑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夕阳照过来，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映在鲜红的裙摆上，像在流血。
封未明没有回长公主府，而是去了宫里。宫中有一座长明宫，是她出宫前在宫中的住所，她偶尔会宿在这里。
她也没有去长明宫，而是去了旁边一座冷宫。
冷宫巍峨庞大，雕梁画栋，雍容华贵，只是荒废已久，常年没有点灯，显得阴森恐怖，惨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殿前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月华宫。
春锦等人站在月华宫前，不敢再往前跟。
封未明一个人走了进去。殿前的松树亭亭如盖，院子里的杂草野蛮疯涨，殿中的物什全被白布遮起来，她一把扯掉挂在正中央墙上的白布。
“用这个吧。”
“多谢阎姑娘，在下——。”
“你认识我？”阎浅浅诧异道。
“姑娘在阎府粥棚施粥。”
“宫宴上的事祖父都跟我说了，多谢状元郎代祖父受过，浅浅心里感激，就让浅浅帮恩公包扎吧。”
宋子矜本想拒绝，就听阎浅浅又道：“恩公一只手，根本没法包扎。”
宋子矜只得道：“有劳了。”
阎浅浅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瓶：“有些疼，你忍着点。”
“无碍。”
灰色的粉末撒上去后，阎浅浅又用巾帕绑好。
“多谢姑娘。”
“是我该谢过恩公才是。”
“姑娘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谨言便好。”
阎浅浅微微一笑：“谨言。”
宋子矜感觉有谁在看他，转过头去却见封未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来了，暗红的颜色衬得她的媚眼愈加冷艳，此时她靠在椅子上，根本没往这边看。
“跑了？”
侍卫首领瑟瑟发抖：“禀……禀告长公主……小的们追过去正巧与京兆府派来的人撞上……场面一下子就乱了,那刺客……那刺客趁乱就……”
“废物！”封未明一脚踹过去，“告诉高升，给本宫查！不抓到人本宫要他脑袋！”
“是是……”
“跑了一个，还有一个尼？”
侍卫首领回头，地上跪了不少人，可哪里还有那个大块头的影子？
“回……回禀……长公主……不……不见了……”
“不见了？”封未明轻笑一声，望向下面跪着的所有侍卫婢女，难民百姓，“你们都没看见？”
出了那样大的动静，所有人都被吓傻了，谁也没有心思去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还在不在那。
封未明坐在椅子上，素腕撑着额角：“去哪了？”
“不知道？”封未明勾唇一笑，“你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谁也没有吭声。
“很好！很好！”封未明抚掌而笑：“这样啊~那就，全杀了。”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封未明从高台上走下来，红色的裙摆像染红的鲜血，她轻笑着抽出侍卫的佩刀，一只手拦住了她。
封未明看着差点二次受伤的手，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手腕一翻，刀直接架到宋子矜的脖子上。
“本宫说过，状元郎再敢让自己受伤，本宫杀了你！”
宋子矜站在那没有动：“还请长公主放过无辜！”
“无辜？”封未明冷笑一声：“不仅没有保护好本宫，还放跑了侮辱本宫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说到最后，封未明已经彻底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落入宋子矜眼中。
那双眼睛长得狭长又柔媚，就像蒙在眼上的一层纱，总是让人忽略了它的真面目。
忽略了那双黑得生寒的眼珠子，长年累月燃烧着没有温度的火。
宋子矜知道，她是真的想杀人！就像当年站在摘星楼上一样，想杀死所有难民。
“皇上驾到！”
司礼监太监的呼声传来时，宋子矜着实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竟是皇帝亲自来了，还来得如此及时。
小皇帝穿着明黄的黄袍，慌慌张张从轿辇上跑下来，险些被地上的石子绊倒。
封千仪生得瘦弱，白皙的小脸总是带着几分病态的白，此时颤颤巍巍站在睥睨而立的长公主身边更显羸弱。
“皇姐……皇姐……你别生气……”
封未明冷冷瞥了他一眼，受伤的刀仍架在宋子矜脖子上。
“你想阻我？”
“皇姐，父皇教育朕，身为天子，该爱护百姓。如果皇姐想……想杀了他们，请先杀了朕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真心实意地欢呼着他们年少的帝王。
“哈哈哈~”封未明笑了，刀尖从宋子矜脖颈上划到封千仪脖子上。
封千仪死死盯着刀刃，吓得快要哭出来了：“皇……皇姐……我是你弟弟……”
“弟弟？”
“娘亲她泉下有知，不希望看到你这么做的。”
封未明却骤然冷了眼，“娘亲？”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谁起的头，“杀死长公主”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直至回荡在整个空气里。
台下跪着的人们群情激愤，肆意号叫，睁着鲜红的眼想恨不得封未明撕烂。
封未明笑着看了眼台下群情激愤的众人，将手中的剑仍在地上，脸上又挂起常有的笑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夕阳照过来，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映在鲜红的裙摆上，像在流血。
封未明没有回长公主府，而是去了宫里。宫中有一座长明宫，是她出宫前在宫中的住所，她偶尔会宿在这里。
她也没有去长明宫，而是去了旁边一座冷宫。
冷宫巍峨庞大，雕梁画栋，雍容华贵，只是荒废已久，常年没有点灯，显得阴森恐怖，惨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殿前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月华宫。
春锦等人站在月华宫前，不敢再往前跟。
封未明一个人走了进去。殿前的松树亭亭如盖，院子里的杂草野蛮疯涨，殿中的物什全被白布遮起来，她一把扯掉挂在正中央墙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