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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珠簪

    姜姝听得诧异,在她的梦中并没有这一出,高砌应当是另寻解药了。因为梦中的她,并未遇见过高砌,也没栽倒在他的怀里。

    先前听说他出征告捷后,东魏三公主因记恨而下了奇毒,市井多传将军或有隐伤,原来实情却是如此。

    可寿宴那夜,姜姝存心撩拨,他却兀自隐忍,可见此人心性之韧,难怪之后会反了太子,篡位登基。

    姜姝是越发要抱定高砌的大腿了。

    不由双颊灼红,呐道:“什么奇怪的毒,所以这是将军娶姝儿的原因?是两个月圆期间的三十日,还是两个月之内的六十日?”

    她没有胆略说出数字。昨夜初次亲近,他便已那般长久,如果再多些……

    高砌心知,并非全然出于这原因。或许在他下得马车,看见倒在街心的女子模糊轮廓起,他便对她上了心。否则他无须伸出手将她拉起,更容她蓦地倒进自己的胸膛,一切就像身不由己地做了。

    自街心一次偶遇后,高砌便对姜姝辗转思量,只因彼时与那嫡小姐亲事尚在,又听她说不喜欢自己,怕他,遂便刻意拉开距离。偏是那夜她擅自闯入客房,从后面抱住了他,如此高砌也就不必收敛了。

    高砌从未对女人有过动容,然而此刻娶到姜姝,搂着她香酥的娇姿,却觉心底焦灼了月余的毒躁瞬间平息下去。他不允许她与别人。

    女人的小手搭在胸前,他揩起她指尖轻啮了啮。知她不喜欢他,他也不必显得惦念已久。

    高砌清贵嗓音道:“两个月圆之间,三十日内。本月已二十一,应从下月中开始。你若不喜也罢,本王自寻解药就是!”

    帘帐外烛火氤氲,打照在他清劲隽美的线条上,姜姝眼前浮起昨夜来不及细思的旖旎。

    她默认了高砌娶她是因了这原因。其实她对于行欢并无喜与不喜,只当是成了夫妻便自然而然。更何况,当初主动魅惑高砌,让他娶她,本就说好了用心服侍。

    姜姝咬唇:“我没说不喜欢。”

    高砌虽看不见,却仿佛感知了她容色,他托起她下巴啄了啄。姜姝轻轻颤哆,仰起脸颊覆他清冽的薄唇,主动贴近。

    帐下逐渐响起纠缠声,高砌便抵她耳畔说:“那么本王今夜对姝姝轻些。”

    其实昨晚已经甚轻,只她娇娜异常,像一池春水覆在磐石之上,让人不忍心。怎样收敛,也到底克制不住轻重缓急。

    朦胧夜色,红帐映出女子妩媚的婀娜,逐渐传出密密绵绵的呼吸。隔着门扇守夜的奴婢,只听得二奶奶两度嘤咛不止,落下去,隔一会又起来。

    虽声音甚轻,隔着门扇却还是听得悸动的。

    很久之后,姜姝无力地倒进高砌怀里。高砌感知着她的甜香与美妙,冷峻下巴抵着她长发道:“之后若痛,便咬本王,莫自己强忍着。”

    姜姝小脸贴住他胸膛:“妾身胆怯,不敢咬二爷。”

    他搂住她纤莹一握的腰肢,勾唇轻哂:“还有何事是你不敢的?”

    这种彼此心灵上交汇的迷陷,从深处融而唯一,虽互相暂时无爱,却因道不出的合拍,而堪堪拉近了距离。

    姜姝蓦然想起下午见到的帕子,窘迫道:“先前第一次,在吉庆街中遇见二爷,二爷可是捡了姝儿的帕子?”

    两枚帕子高砌搁置在书柜,时不时掂在手中轻捻,必是下午喂药时让她看到了。

    他默认,问道:“莫非要我还你,里面裹着的东西你再用于谁?”

    “合欢散,女子次服半包,男子次服一包,可保昼夜不休。本王只听说姝二姑娘身娇体弱,常年将养后宅,未料见闻却甚广泛,这类江湖僻药亦能买到。”

    姜姝适才被他宠得,腰都似要散了,此刻声儿不自觉噙了娇憨:“姝儿现在除了二爷,并没想过别人。先前母亲逼迫我嫁给刘世子,我存着那些药,只为着不时之需,药名亦是从前的嬷嬷告诉的,若用不上自然最好。二爷是姝儿的始,若愿意是终,便亦是终。药粉丢便丢了,我只心疼为买它们而当掉的镯子,二爷再要奚落我,不理你。”

    她说到后面,语气里带了些嗔恼。

    对雁北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或许并没有爱情,可是,姜姝也觉得可以和他继续下去。

    更何况,她还为了在他篡位后,能得以保命。

    高砌听得有趣,又伸出手,抚了抚她娇润的唇珠。果然微微上翘着,她真的很柔很软,所过之处无一不叫他动情。他这时又好奇起她的表情来。外人都道她美,新婚夜更是绝艳得一众将士都失声赞叹,她到底有多美他却不知,只无端被这个女人搅扰得,心下不再似从前寡沉。

    高砌便托住她柔顺的青丝,将她兜在怀里,冷冽嗓音道:“睡吧。下午汤药有毒,若想还本王的人情,以后可换其余方式,断不许再喂药!”

    的确是他先给她送了汤,她便去伺药还人情的……真个是清醒的男人。

    姜姝没问缘由,宫中端来的汤药有毒,想来是与东宫太子相关的了。

    高砌不回避地告诉她,应该视她为无害,毕竟她的目的是当主母夫人,他活着对她有利无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