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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深宠

    一晚上旁侧敲击、欲言又止,高砌早就看穿了姜姝的心思。可她给他送东西,又故意憋着不问的娇气,却让他觉得新鲜又有趣。

    姜姝自小深养在后宅,少有出来见人,在她还未听说过雁北王高砌名讳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早已在京中风声鹤唳。

    高砌因容貌生得俊美,向来便是贵女们心中所爱,而直到他年少成材前,因肤白颜俊,身量修颀,竟也深受男子们倾慕。

    高砌虽寡隽,却铁杆杆的是个直爷儿,他练武,喜骑射,擅生杀,惯谋略,下起狠手来桀骜跋扈,连眼都不眨,可比那些号称风流的贵公子冷厉多了。因此高砌一向对容貌轻淡,不仅对自己,对别人亦如是。

    在他眼里,俊美之人,多只一字“美”,而普天之下的大多凡人,却各有其特色,或眼小或唇厚或脸大或耳薄,一百个人中可有三百个记忆之处,岂不丰富得多?

    对于人们见了就美到失语的姜姝,他并不计较她具体生得如何。

    她便丑些,他喜欢的也不是那副容颜,毕竟从他遇到她起,就不知她是甚模样。更甚至,在侯府后院的客房,姜姝与他同床共枕一宿,他咬上她因涂了口脂而湿漉漉的唇,还觉得略厚,而锁骨下面一丛娇润,腰后也且凹且丰腴,用手捻上去都捻不住,真有形容得那般美艳么?

    他心中质疑,手却搂得停不下来。

    礼物高砌从小更没少收,可惜不知缘何,却独独对姜姝的甚觉有趣。

    这种说不清的抓挠,就譬如他领兵归京,覆着尚薄的黑绸眼罩从马车下来,第一幕隐约睇见她模糊身姿起,心下就动了一动。

    下午那果糕口感甘饴,尤其荔枝清甜馥郁。从晚膳起,他就感觉到姜姝欲说还羞,高砌真不知她到底怕他什么?

    莫非他比那觊觎她的刘涟还不如?她可是敢摔刘涟巴掌的,枉费高砌那般宠爱,对比之下便让他醋意暗生。

    高砌偏就故意不提。

    姜姝若敢大胆撒娇问一句:“二爷今日可吃我送的果糕了?味道如何?”

    高砌反而坦荡答道:“吃过,甚好,谢姝姝美意。”

    姜姝起先语气里还掖藏希冀与悸动,后面耗到了夜里,就已经淡了,还带着一点气闷。

    连给高砌沐浴都不那么用心,手拂过他硬朗的脊背,分明心思游走。她的手生得纤细雪白,可劲儿却有,又懂按摩之术,每每服侍得高砌甚舒适。

    高砌没被伺候周到,现下既入夜,他就要用一种方式把她伺候餍足了。

    旖旎的帷帐里,男人肤表散发淡淡甘冽,高砌把姜姝搂在身下。他虽覆着黑绸看不见,也能感知到这个女人今晚不悦了,适才躺卧竟故意侧对着他。不像前几夜,跟缠瘾似的,莫名悸动地贴近,等着那情暖时刻的再现。

    高砌偏让姜姝脸容对自己,启唇问:“小王妃穿的衫子是何颜色?”

    自从被他听到映竹抱怨小姐素淡之后,高砌就让锦雯给姜姝送去绫罗绸缎,珠宝美饰了。姜姝现在想翻出一件朴素的料子,都跟海底捞针一样难。让映竹去找,映竹偏说雁北王不让小姐穿。映竹这点上只听高砌的。

    好在王府上下已然无误会,姜姝打扮得好看,下人们亦赏心悦目。

    此刻淡绿小兜裹着娇娜,姜姝回答:“蚕丝料子,二爷自己抚着难道不晓得?”男子清削下巴抵压她锁骨,那力势磨得她痒热且压迫感。

    高砌挑开她蝴蝶骨后的系带:“本王伤盲了,只能在心中想像你模样。是如何花纹,快说。”

    他说伤盲,语气都带着不羁的闲慢。修长手指又沿她的腰谷慢捻,隔着烛火氤氲的床帐,怎似呼吸都快在彼此间引燃。姜姝觉得他在存心玩游戏,而并非真的想知道。

    她心中气恼,知道她送东西却一声不吭,在这儿顾左右言其他。她比高砌小许多岁,先前只把他当做未来姐夫敬畏且惧怕,眼下结为夫妻,却觉这个男人冷傲之下,有着蔫坏的一面。

    姜姝脸红道:“姝儿可丑,将军切莫想象。是缩头乌龟花纹,天热了,穿绿点凉快。”

    呵,都气成这样了,她还是拧着不开口。

    高砌噙唇暗笑,偏作冷冽霸道地撩拨,咬开她的系绳:“丑不丑的,反正都已经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计较。至于乌龟缩不缩头,须得你自己体会。”

    偌大的寝屋并无旁人,何况这拔步床内更为私密,高砌蓦然抓过她的手,去了某处嚣张。

    迫得姜姝指尖一哆,下意识应道:“二爷…可恶你,气死妾身算了。”

    高砌教着她动手,边不徐不慢扯开她的小衫:“哪里可恶?衫子里的是何颜色?”

    衫子里就是姜姝自己了,姜姝低喃:“嫣红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