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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年轻人转过头来。

谢伟言看着他,“你同我妹妹的事,可是真的?”

年轻人怔住,“什么,你说什么?”

“伟行说,母亲轰定她,是因为她同你的关系。”

年轻人即时否认:“你妹妹是个妄想症病人。”

谢伟言说:“你不像是个说女人坏话的男人。”

年轻人实在无奈,辩道:“她说谎。”

“她说你是个向女人收取服务资的男人。”

年轻人拉开车门,不欲多讲,只欲离开是非之地。

“孝文,我对你并无反感。”

年轻人关上车门,叹口气,“谢谢你。”

要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李碧如这一对子女真是活宝贝。

他正要把车子开走,谢伟言把手搭在车门,

“孝文,我与朋友分手了。”

年轻人不敢与他视线接触,迅速把车驶走。

  第6章

李碧如在寓所等他。

她正把一条条领带取出铺在沙发上,骤眼看,恐怕有百来条,像一间领带店。

“看,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

年轻人笑说:“恐怕我要到银行区去找一份工作了。”

“孝文,这次我们到加拿大,不如坐船去。”

年轻人扬起一条眉,“那恐怕要走一个月。”

“不,我们绕道经地中海,乘一程东方号快车,在伊士坦堡及坦几亚玩几天,再赴尼斯及摩纳哥,你说如何?”

“我不谙法语。”他微微笑。

“请正面回答我。”

“太费时了。”

她却说:“时间就是要来这样用的。”

“你不想尽快在另外一个国家安顿下来吗?”

可是她反对:“那么想安定又何必搬迁。”

他了解她,她循规蹈矩太久了故想寻找刺激,他流离已有一段日子十分渴望安定。

他们之间肯定有歧见,二人实无可能长相厮守。

想到这里,他紧紧拥抱她。

“喂,喂,这是干什么?”她笑。

“这表示我是真的喜欢你。”

“告诉我,我有何值得喜欢之处,可为我特别慷慨?”

“有人比你更大方,不不,而是你不带玩弄之心。”

她看着他,“也许经验丰富了,态度便会轻蔑。”

“不会的,我不会看错人。”

“你的眼光很准?”

“相当。”

他把双眼对着她的眼,他的长睫触到她的脸颊,她感觉如蝴蝶的翅膀拍动。

她温柔的说:“你很少说到身世。”

“我没有和盘托出吗。

“你父亲因何去世?”

年轻人答:“他是一个毒品小分销店的主持人,因帮派斗争,被夹在磨心,做了牺牲品。”

她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当场怔住。

“看,你不该问。”

她神色充满歉意。

“最后一面,他脸上有两个枪洞,血是干了,面孔变形,根本认不出来。”

她用手掩住嘴。

“后来凭他手上戒指认出。

“对一个少年来说,那一定是可怕的经历。”

“是,此刻我做梦还时时看到那张脸。”

“他可是一个好父亲?”

“同一般老式父亲一般,不过不失,对子女不甚亲密。”

“你可认识他的朋友?”

“他刻意把工作与生活分开,所以父子不同行,他管毒,我管黄。”

“别挖苦自己。”

年轻人深深太息一声,“童年只有一宗回忆深刻。”

“说来听听。”

“有一年,母亲怀疑他有外遇,叫我停学一天,偷偷盯梢,跟着父亲,看他到什么地方去,我跟到一半,已被他发觉,他带我到女友家去吃了一顿饭。”

“女友漂亮吗?”

“中人之姿,不过家境不错,有一个女儿,年纪与我相若,她给我翻阅她拥有的邮票簿及儿童乐园,母女对我极之客气。”

“你没有告诉你母亲?”

“没有。”

“为什么不?”

“她不构成任何威胁。”

“你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知道?”

“她的寓所宽大舒适,与子女相依为命,生活过得不错,想必不愿作出改变,不多久,父亲恢复正常,此事不了了之。”

“再看见那个女孩子的话,你会不会认得她?”

“怎么可能,事隔多年,心身都变了。”

“可是你说印象深刻。”

“从来没有人那样殷勤招呼过我,她们母女有一股出自内心的温柔,我觉得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