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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之洋挂了线,十分麻木,是吗,她曾送他金表吗,怎么都忘了。

她累极倒在床上入睡,肉体怎么都敌不过睡魔、病魔、心魔。

累得浑身发酸,躺下来,天旋地转,如要转入无底洞中。

第二天起来,呵欠频频。再笨,林之洋也已发觉,经常使用李教授的机器,极之耗神。

她找时珍,“你可疲倦?”

“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这是不良副作用吧?”

“一定是,但家父从未向我提及会有这种现象。”

“也许因为太可笑了,试想想,做梦时精神奕奕,睡醒了疲劳不堪。”

“父亲仍然没有联络上。”

“以前他也不是每天与你谈话。”

“之洋,我们办公室里缺一个人——”

“我暂时不想复工。”

“来看看,也许你会喜欢我们这里的气氛。”

“你那里是一家报馆是不是?”

“出版公司,包括报纸、杂志及一间印刷社,共三百多位同事。”

“人事一定很复杂。”

“人事这回事,你完全不去理它,反而更好。”

“有人会打过来。”

“你不还招好了。”

“会被殴至眉青鼻肿。”

“可以闪避呀。”

“闪避得法,已是天下至高武功。”

“打算在家躲一辈子?”

“我不知道,看样子社会一定要给我一定压力,叫我振作起来。”

“送我上班好不好?”

“我还以为你告假。”

“放假太累,乐得回公司一边支薪一边休息。”

“这是正确工作态度吗?”

“咄,上司最喜欢我这种人,对他没有威逼力。”

之洋送时珍上班,那时珍,累得东歪西倒,之洋摸摸她额头,“时珍,你发烧,显然是疲劳过度。”

时珍点头,“看见偶像,太兴奋紧张,我没事,你放心。”

之洋莞尔,时珍最可爱的地方是,她心中始终有一点像小女孩没长大,每每会露出一丝童真。

时珍办公的地方叫《宇宙日报》,百多名职员,每人分配一间小房间及一具多用途私人电脑,从早到晚,对牢荧幕工作,根本无须与同事身体接触,大家通过光纤设备开会、讨论、作决定,人像一枚枚蛹,小房间似一只只茧,他们每人在房中自说自话,直至下班。

其实之洋从前工作环境也相仿,辞工一年,散漫惯了,再次踏入办公室,只觉气氛诡秘。

“隔壁坐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也许是会计部。”

“你不过去敲敲门?”

“不好打扰人家。”

这时,有人在扩音器里轻轻说:“办公时间已经开始,请专心工作。”

之洋说:“我走了。”

“对这环境可有留恋?”

“稍迟告诉你。”

之洋离开宇宙大厦,转到地下商场去逛时装店。

这时,女士们挑选时装,只需站在大镜子面前,衣服一件件会在镜中人身上出现,选中了,才拿出正式试穿,省下不少时间精神。

之洋在镜中试了十多款,没有一件喜欢,懒洋洋坐下。

她巴不得时珍快些下班,携手共往旅游。

售货员迎上来,“林小姐,没有喜欢的衣物吗?”

之洋觉得不好意思,“要第一套七○三四号吧。”

售货员说:“我们已有林小姐尺码,不过最好再让电脑量一量。”

之洋依言去量身。

“三十八号。”

胖了,从前之洋是标准三十六号,希(奇*书*网^.^整*理*提*供)望在体重增至四十四号之前可以有点成绩。

她拎着新衣出门,独自到图书馆去坐了一会儿,离去时忘了那袋衣物,又回头去找,失而复得,也不见得特别高兴,因开头便是可有可无。

之洋忽然有点儿觉悟。

她驾车返家,睡一个懒觉,时珍总算下班了。

一句话道尽了之洋的心事:“唉,”她说,“度日如年。”

之洋见好友如此无聊,不由地笑出来。

“待我过来你处。”

时珍在教授的书房等之洋。

之洋从前没有来过书房,一踏进去,只觉十分宽敞简洁光亮,一张大书桌,一只地球仪,另外是储藏电脑软件的文件柜,四周的空位可以踏脚踏车。

此外就是一株室内盆栽植物,约两公尺高,正开花,那花如拳头大,粉红色,娇艳无比,之洋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地问:“这是何花?”

“茶花,因空气污染几乎绝种,后移植室内,得以保存。”

“啊,原来就是凯咪莉亚。”

时珍说:“家母生前最喜此花。”

教授书斋内有一棵这样的花当然不是偶然,他藉之纪念亡妻。

“你联络到教授没有?”

“还没有,他秘书一直回答说他正忙着。”

“有无说过什么时候回家?”

“一年半载,谁知道。”

之洋点点头,“你也已经长大,他的责任已经完毕,正好自由自在旅游一番。”

时珍说:“他此刻在什么地方呢?”

“天涯海角。”

“来,之洋,我们也继续去旅游吧。”

之洋欢呼一声,与时珍走进实验室。

之洋说:“这次,由我选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