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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问,为什么不安,又为什么兴奋。

她说,不安在于,她怀疑邹之明有双重人格,兴奋在于,她又找回了当初恋爱的不确定感,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患得患失,所以恋爱才显得更朦胧和琢磨不透,令人更向往,更想探求。

然后,她反问我:“你和他呢,有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梵融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真诚,让我有种若是不认真作答就会亵渎爱情的罪恶感。

就在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试探的刹那,我说:“有吧,我也有这种感觉。”

其实我想说,黎先生确实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可是这种感觉并不令人向往,只觉得忐忑。

第二件事,是关于张总的。

张总请大家吃午饭,去把我安排在他的左手边位置。

这是个意外,因为有人早到了,有人晚到了,还有人不到,比方说,梵融去见了客户。张总为了避免大家挪动不方便,便从善如流的和我坐到一起。

我的对面是黎先生,可碍于前一晚的争吵,我看向他的时候并不多。

电话和解是一回事,面对面和解是另外一回事。

张总真是个热心人,尤其是这顿饭,他的热心令在场八位同事都很惊讶。他居然知道我爱喝鱼汤,知道我爱吃鱼,知道我爱吃西兰花和蘑菇,还时不时把我爱吃的菜转到我面前,再替我夹上一筷子。

我如坐针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更不明白脸上**的感觉是因何而来,我只知道,这个误会闹得大了。

我在桌下给张总发了一条短信,说:“张总,我自己能吃,您不用关照我了。”

张总也回了一条:“我今天心情好,先吃吧,有事回去再说。”

我不敢揣测他是用什么心情打的这句话,又好似明白那么一点,可我情愿那一点不是真的。

收起了手机,也试图收起不明不白的偷情感觉,站起身,借故去了洗手间。

刘琤琤把我堵截在洗手间里,冷着脸,问我和张总是怎么一回事,还说据她的分析,在春节这几天,我和张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相信刘琤琤的想法可以代表包间里的所有人,除了黎先生和张总,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禁怀疑是不是和张总发生过什么,也不怪别人会想歪。

我说:“我发誓我没对他想法,我不想回去吃了,要不你就说我肚子疼,去医院了,下午帮我请假。”

刘琤琤皱皱眉,说选择相信我,还说在她眼里的我,是黎先生的人,所以相信我。

我说,我和黎先生分手了,不是他的人了。说这话时,我更心虚了。

刘琤琤说:“得了吧,你没看到黎鹏刚才怎么看你……们么?”

第三件事起因于第二件事。

先一步离开饭馆后,我利用两小时的时间走遍了饭馆隔壁街的商场的四层楼,然后接到了黎先生的电话。

他问我在哪儿,叫我在原地等待,接着不到十五分钟就赶到现场。

我问,你怎么出来了。

他说,吃完了饭,他去见了客户,客户也在附近办公。

我说,我心情很不好。

他说,他心情更不好。

我们同时站住脚步,就在内衣区的入口处。

曾经,我们面红耳赤的争吵,就像辩论大赛上的两位最佳辩手。如果我们是最佳辩手,那一定会惺惺相惜,再暗通款曲,一面在辩论赛上眉来眼去,一面在私下打情骂俏。

在两性磁场的吸引下,此刻,我们相对无言,无声胜有声,昨天晚上的事已经被我们驱逐出境了,我正准备说:“大毛,我给你买身新内衣吧,咱们公司不做男士内衣,你的内衣都旧了,咱们就买敌对品牌的吧,你可以亲自体会对手的竞争力量。”

却不料,有人极不识相的打搅了我们。

来人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却是黎先生的熟人。

他们握手寒暄,接着和我互相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