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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生怕情多累美人

    “真是无趣。你这呆子表面风流潇洒,想不到里子还是食古不化。”司马晨风一脸不爽的被揭穿身份,更觉得无趣的很。劈手就将手中斟满温热茶水的茶杯朝靠在床侧的箫陌掷去。

    抬手一挥,本是附着一分气力的茶杯,箫陌却未能稳稳接住,脸色更加苍白,“嘭”的一声脆响,更是惊动了那旁的司马晨风。

    如此虚虚的一招,依着原来的功力,闭着眼睛不出半分力便可稳稳接住不撒半滴。如今拼进全身气力,却只能触到茶杯的边沿,看着底下的一片狼藉。

    如今的七公子,如今的青龙,竟是如此无用。

    箫陌心中本是极凄苦的,却还是咽下心酸之感,微微侧头笑的自嘲道“果然是行将就木之人了,竟是想瞒你也瞒不住。朱雀,白虎宣武已然不在了,如今四大侍卫只剩你我,各方势力又互相牵制,他国也虎视眈眈。若是我去了,这李氏王朝,便要你独自撑下了。”

    司马晨风本是知晓他身子是伤到了的,却未曾想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箫陌正色对自己言道让自己撑下这李氏王朝才骤然惊醒。

    白虎朱雀死的凄惨。

    所以他才奉命从未现身,箫陌更是并不知晓他便是朱雀。

    直到箫陌竹林现身那用竹叶片刻杀人的一指气功才发现端倪,才知晓他竟是二十多年前与自己同生共死、接受非人般训练的兄弟,青龙。

    如今,他们才开诚布公,他得到了临南王手中的那块藏宝图,而得到的消息更是称箫陌手中亦有尹家堡的那块,眼见成功近在咫尺,如今他是怎样?

    死么?

    难掩慌乱之色,司马晨风轻移脚步,转瞬就到了箫陌身侧,一把扣住他的脉门,眉头更是越来越紧皱在一起。

    心脉微弱,不止身中奇毒,更不止是身中一种奇毒!

    内伤亦是伤了心脉,不止一回的内伤,竟是多重内伤未愈却又添了新伤所累计造成的重创。

    行将就木。司马晨风本是不信的。

    亲自瞧见现如今箫陌的身子,才道真是如此。

    抬手便运气置于掌心,与箫陌后心相接。

    箫陌挣扎不过他,只好任由他将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自己体内,无奈道“别白废功夫了,我这身子,药石无医。再言我心脉均受重创,哪里还禁得起你这阳刚之气,便是受住了,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真气任我虚耗?”

    司马晨风自知他言之在理,却倔强的抿着双唇不不发一言。

    这般境地,他心中悲愤难消,却怎能眼睁睁看着箫陌如此枯槁而死!他的身子像是无底洞,他体内的真气不断消逝,他却没有丝毫填充之色,脸色依旧苍白如雪。

    箫陌拦不住他,终于叹息“你如此固执,却是不怕我白白糟蹋死自己!萧太师怕是早已得知我醒了的消息,不会儿将来,若是再耗费时间,你我拼尽全力得到的些许胜算便要付之东流了,那时,我便是死也定闭不上双目!”

    他句句恳切,却饱含无奈。

    晨风终于重重垂下贴在他单薄后心的手,妥协“你想要怎么办?”

    箫陌这才困难的转过身子,将藏于箫中的图纸交与他:“朱雀,这是尹家堡那一块,太师这边我来周旋,相信临南王那一块你已到手。至于另一块,我猜会在太师手中。只是,万事皆有个万一,如此我便周旋于太师府,伺机而动,而你注意外面各方动向,追查最后一块藏宝图的下落。若是我幸不辱命,那时,你定要寻得宝藏,保我国泰民安、盛世太平。”

    晨风只觉得心口冒着一股股热气,马上便要溢满、要胀破胸膛喷涌而出。多年未见,老友间本是有着许多话要讲的,讲各自不同的人生,像小时候偷酒喝那般醉倒在石板地上,排成一排睡过去,或是挑灯夜谈,商量着如何让并肩作战。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他如托付身后事般语气凄凉。

    而他,说不出一句话。

    只好结果那承载着太多的藏宝图,别过头重重点了点。

    哑声道“你与芷岚……”

    司马晨风太了解箫陌的为人,纵是多年未曾相见,他更是顶着风流公子的名号惑乱江湖,可是今夜一番言谈,才发现,箫陌从未变过一丝一毫。

    青龙还是青龙。

    责任大于天,淡漠如死。

    竹林一役,断肠崖的种种,他看在眼里,震惊于心。

    他对她的重视,竟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如此不是深爱,又是如何?

    箫陌却是心力交瘁。

    终于疲惫的靠了下去,闭着眼睛,顿了顿道“还能怎样?我与她本不过我在利用,她在被利用。一开始便是你设的局,我将计就计。如今走到这一步,是我坏了规矩,是我活该。”

    晨风刚想要说什么。

    箫陌却是睁开双目歪着头,笑问道“即是说到这儿了,我也多问一句,你与双城,又是怎么回事?”

    晨风却是神色一变。

    颓败的垂下了高昂的头,嗡嗡道“他要成亲了。”

    “芷岚与双城,本也是好的。”箫陌心中想的却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