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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章年X曲夏月6

    贺章年x曲夏月6

    处了几天,    曲夏月发现贺章年私下里的性格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他出身矜贵,修养上佳,    那些有钱人的恶习都没在他身上发现。

    就连很多普通人因为繁忙工作而提神解压的抽烟习惯,    他都没有。

    当然不排除这是他刻意营造的假相,可曲夏月觉得贺章年没必要也不屑做这种事情。

    这些天,曲夏月都没刻意主动去找过贺章年,    因为她觉得他是绝对的公私分明型,    一旦投入工作就六亲不认,在他工作时打扰显得她不懂事没分寸。

    结果——

    她完全判断失误了。

    昨天贺章年准时下班回来,    问她白天都很忙吗?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她立刻就get到了他别扭的点。

    好家伙,    还是黏人精啊?

    今天上午曲夏月没去医院探望曲嘉容,    而是亲自去买了菜,    然后做了两份爱心午餐。

    快十一点的时候,    她给贺章年发了语音,然后将午餐食盒装进保温袋里。

    ——

    特助发现最近的贺章年身上终于多了一丝烟火气息,竟偶尔会看着手机出神发愣。

    今早是例行会议,    据不完全统计,    开到一点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今天十一点的时候,    他听见贺章年的手机微信响了一声,    以为会像以前那样视而不见,可他瞟了一眼屏幕后,    拿起来放到了耳边。

    有这种待遇的人,    这还是头一个。

    贺章年听完微信,    倒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可是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特助还是嗅到了一点可疑。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    贺章年的手指无声无息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比较细微的习惯,发火前兆或者是微末的焦躁。

    正在发言的是市场部主管,上个季度新推的产品市场占有率很高,应该不至于发火,那么就是后一种可能了。

    特助又看了眼贺章年的手机,八成跟刚才的微信有关了。

    等这位主管发完言,贺章年开口了:“各部门各司其职都挺好的,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会议室坐着的大部分人都处于不敢置信的状态,有哪次会议是全员安全通过的?

    没有。

    一次都没有。

    而且这么早就结束会议,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但一般而言例会这天贺章年是不排行程的。

    贺章年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将西装纽扣扣上,特助如往常那般紧随跟上,他忽然转头吩咐:“不用跟了,你自己去吃饭吧。”

    特助:“?”

    竟然有一点点的不适应。

    贺章年出了会议室,直接拨打了曲夏月的手机。

    耳边嘟了两声,就响起了她的声音,“你忙完了?”

    贺章年:“刚才在开会,你出门了?”

    “马上到你公司了。”

    “我跟前台说,你直接坐我的专属电梯上来。”

    “哇哦……专属电梯哦。”

    曲夏月的声音娇俏,像是故意打趣他。

    贺章年:“皮。”

    “哈哈……等我哦。”

    贺章年挂掉电话,就拨通了内线,让楼下记得放人。

    他坐在办公桌前,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做别的事情,忍不住又点开了曲夏月之前发给他的那条语音。

    “男朋友,好想给你送爱心午餐哦,给不给人家这个机会啊?”

    声线柔软酥麻,娇得要命。

    贺章年忍不住笑了笑。

    十分钟的时间内,他已经不知道抬腕看了几次手表。

    就算交通如何堵塞,这个“马上”也应该到了。

    贺章年干脆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走到自己的专属电梯面前。

    ——

    曲夏月到达康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完全被这幢雄伟壮阔的地标建筑给震撼住了。

    这让她再次意识到贺章年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是一个象征,一个信仰。

    是跟她属于两个地界的存在。

    曲夏月收敛情绪,缓缓地步入前台大堂。

    刚走近,就听见了一道骄纵跋扈的声音。

    “你们贺总对我爸都是客客气气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拦他?”

    这声音还真是熟悉到令她反感。

    前台看见曲夏月,态度客气地问道:“是曲小姐吗?

    贺总交代过,我帮你按电梯上去。”

    钟楚楚听到前台的声音,蓦地偏过脑袋,看见曲夏月,她的脸色难看到极致,“竟然又是你。”

    曲夏月不想给眼神,可刚迈开一步,钟楚楚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曲夏月长得比钟楚楚高,微微垂眸看着她,语气冷淡疏离:“钟小姐,麻烦让开。”

    “没有现成的镜子,不如看看这光可鉴人的地面,你也配踏入这里吗?”

    “起码我没有被拦在楼下,还不甘地叫嚣。”

    “你说什么?”

    钟楚楚的眉眼因为愤怒而挑高。

    “钟小姐耳朵不好?”

    “曲夏月,你敢在我面前放肆?

    真是反了天了!”

    钟楚楚在帝都骄纵横行惯了,谁不给她面子?

    像曲夏月这种乡巴佬都敢朝她口吐芬芳?

    真以为搭上贺章年就目中无人了?

    钟父在一旁并未劝阻,他的女儿自然不能被别人欺负去了。

    就算这个人跟贺章年有点暧昧,可又如何?

    男女之间的那点情爱怎么都比不上利益挂钩来得牢固?

    前台见状,不动声色地护在曲夏月的面前,她可没忘记上回贺章年的秘书没拦住钟楚楚,被当场辞退的事情,而这个陌生但平易近人的曲夏月还是贺章年亲自交代放行的人,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起码不能让她被钟楚楚欺负了去。

    曲夏月:“钟小姐,这里是康氏集团,马上就到员工下班时间,我觉得你还是收敛点为好。”

    “你在威胁我?”

    前台张开手臂隔开她们两个,友好地笑道:“曲小姐,请跟我来吧。”

    曲夏月在经过钟楚楚身旁的时候,钟楚楚的眼睛一下子捕捉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不甘的怒火再次喷涌而上。

    她追上曲夏月,用力地捏住她拿着食盒的手腕,曲夏月因为猝不及防,吃痛地紧蹙眉头。

    钟楚楚凉飕飕地出声:“你带了什么?”

    曲夏月也恼了,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挥开了钟楚楚对她的桎梏,“你别太过分了。”

    钟楚楚冷笑道:“这就过分了?

    更过分的你还没见识过吧?”

    曲夏月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瞬就一阵掌风扫过来,幸好她有了心理准备,用空着的手给挡了回去。

    她再会忍气吞声,也无法容忍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分青红皂白往她脸上招呼,“别觉得我不会还手。”

    “我看你敢不敢。”

    钟楚楚被挡了这一下,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上来了,贺章年就因为这种不起眼的蝼蚁而拒绝她这个钟家大小姐,她不出这口气,不是成为了全帝都的笑话吗?

    钟楚楚将她的保镖全叫了过来,“给我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还有压着她不许动,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还手。”

    前台也慌了,规劝道:“钟小姐,这里是康氏集团,贺总不喜欢有人在这里闹事,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叫保安了。”

    钟楚楚:“你要是想要跟她一样的待遇,我成全你。”

    前台瑟缩了下,然后将自己的职员证塞进曲夏月的手里,快速地低喃道:“曲小姐,你刷卡进去,1号电梯就是贺总的专属电梯。”

    曲夏月感激地看了眼这位为她挺身而出的前台职员,不过她没动,反而主动将手里的食盒交给了钟楚楚,“不是想看是什么东西吗?”

    就算不看,钟楚楚也猜到是什么,她拿过来直接将东西甩出去,香味四溢的佳肴全部撒在了干净的地面上。

    钟楚楚:“给我压着她。”

    来往的员工渐渐多了起来,开始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

    大部分人都认识钟楚楚,而不认识曲夏月,所以都在围观,没人会为了不想干的人而去得罪钟楚楚这位骄纵大小姐。

    曲夏月还算冷静,她直视着钟楚楚,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上回贺章年说的话吗?”

    【你该庆幸我跟她没关系,否则这一巴掌的后果你付不起。

    】

    钟楚楚几乎是立刻想起了这句话。

    钟父见局势有些失控,对钟楚楚说道:“楚楚,别忘了我们来这趟的目的,出气的事情先算了。”

    钟楚楚虽然不甘又生气,可是钟父的话还是让她微微冷静了下来。

    的确不该再惹事端让贺章年反感。

    钟楚楚正欲收回手,就听曲夏月低声说了句:“我现在跟他的关系,可不比当初。”

    这话一下子刺激到了钟楚楚,反手就一巴掌甩过去。

    只不过她的手腕在空中就被人扼制住了。

    贺章年:“钟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都能在我康氏集团横行霸道了。”

    钟楚楚的脸色白了白,连钟父也慌了神。

    贺章年侧过脑袋,盯着曲夏月的脸颊看,没看见什么伤痕,眼底的森寒才渐渐消散。

    他甩开钟楚楚的手腕,顺便抽了两张湿巾擦拭掌心,就在这时余光瞥见地面上的狼藉,淡漠的双眸瞬间多了一丝阴戾。

    钟父道:“章年,误会一场。”

    贺章年擦完手,然后绕到曲夏月的身后,将她虚虚地搂在怀中,这幅举动是肉眼可见的亲昵,他凑近曲夏月的耳朵,不轻不重地说道:“笨不笨?

    站着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就听见噤若寒蝉的大厅响起了一道很响的巴掌声。

    干脆利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贺章年握着曲夏月的手腕,再次轻描淡写地出声:“别人欺你一尺,你就得还她一丈,免得下次还不知死活地惹你。”

    曲夏月的掌心有一点点痛麻,可是又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钟楚楚不敢置信,甚至连脸上的痛都是后知后觉的,她捂住脸颊,张嘴刚吐出一个音,贺章年又握着曲夏月反手再一个巴掌甩过去,他看都没看钟楚楚一眼,反而是低头跟曲夏月轻轻柔柔地说道:“知道了没?”

    曲·凡尔赛·夏月:“可是我的手有点痛。”

    贺章年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

    钟父面色铁青,贺章年这么罔顾他的面子,根本就是将这两巴掌往他脸上甩。

    钟楚楚的眼泪唰唰唰就下来,钟父严词说道:“贺总,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件事我们钟家可不会轻易罢休。”

    他说着视线就落在曲夏月的身上,很明显,只要交出她,这件事大可以既往不咎。

    贺章年一边慵懒地揉着曲夏月的掌心,一边轻嗤道:“就是打她了,怎么样?”

    他连最基本的借口都懒得找,钟父更是气得不轻,顺着这个台阶下了,两家还像过去那般不好?

    钟父有点懊恼,他竟然小看了曲夏月在贺章年心底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