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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

    起初的时候,郝蝶儿还紧咬着牙关不肯出声,可后面,那剜心般的疼痛让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这让碧心和蜜儿的心更如刀割一般疼痛。

    从来都是奴婢为主子受罪,可她们哪曾想过,有那么一天,会出现这样一个为了她们这样,身份卑微被人瞧不起的婢女而主动接受全部刑罚的人,更何况,她们之间相识只不过一天,只简单地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可现在,她却情愿自己受苦,也没把她们推到浪尖儿上去。

    “啊!!!”郝蝶儿一声痛呼,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现在根本就没办法静下来思考东西,什么痛觉转移,都是些狗屁理论,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杀猪似的嚎叫着。

    任冷月着脸,眼里虽然还是冷冰冰地,但纳子的杀气却敛了,他紧盯着正在受刑的郝蝶儿,正思考着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明明已经痛得受不了了,还是不肯开口求他放了自己么?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任冷月忽然有些愤怒,她为什么不开口求他?只要她开口,念在她是个女人的份儿上,他会让下人住手的。可他左等右等,那女人叫得凄惨却仍不见开口求救。

    第一次遇见她时,他记得她躺在麻袋里,着一身古怪的服装,满脸的倦容,以及惊恐。大夫说,她只是因为太过疲累加上空腹了好长时间,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所以才会昏迷过去的。

    再次见她时,她还昏睡着没有醒来,可那张满是灰尘的脸已经被洗净了,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放不下的惊恐,或许,那里面还包含着一丝的孤寂?呵!当时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长得很美,却并不像他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在她的身上,他几乎找不着那些女人身上的一个共通点:俗气。她浓黑而微翘的睫毛上带着让人沉醉的媚态,虽然当时他并没有见到那双眼皮下的眸子,弯弯的柳叶眉微蹙,应该是因为做恶梦了的原因吧。笔挺的小鼻子下樱唇紧抿,却带给人一种傲人的神态。

    当时的他只有一个感觉:与众不同。

    “怎么样?服还是不服?!”虽然他很佩服她的勇气与胆量,但,小小的教训还是免不了的。

    郝蝶儿被打得头顶上星星满天绕,下肢就像被人生生截去了一段似的,痛得撕心裂肺,可是,这还难以打倒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是不会就这么屈服于他的。紧紧地咬着牙,被牙齿咬出血的唇微启,蹦出几个字:“不服!任冷月我不服你!!”

    “你!”任冷月真要被她气死了,只是让她开口说一声救命,有这么难么?

    郝蝶儿又痛呼了几声,边冲任冷月喊道:“任冷月!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服你的!!啊!!”想让她求饶,她办不到!

    碧心和蜜儿早已在一边哭成了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