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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假天师金屋藏娇(二十)

    陡然多出来一个人,那人还是个沉默寡言,身上气场逼人的货色,赵悉顿时感觉到一阵憋屈来,他心道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么?结果转头看向君瑾,发现他睁着双眸对象前方。

    赵悉心头微叹,倒是有些羡慕君瑾啥也不在意的性格,他瞥了眼那人,决定去套套近乎,希望能听他透点口风。

    他性子圆滑,腆着脸凑了上去,试着说点什么,却发现那人只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君瑾身上,他吧唧吧唧说了半天,最终只得来对方一句:“我是谁管你何事。”

    赵悉:!!!

    他怎么说也是天师赵家的二少爷!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君瑾正专注的看着空气中阴气流动的轨迹,忽然听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对他道:“我说这人该不会真是你的朋友吧,这么没礼貌的家伙。”

    君瑾听到赵悉说的话,翘了翘嘴角,却是道:“不是朋友。”

    赵悉一愣:“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君瑾轻点了点手中的阵盘,略微沉默了一会,才道:“就是认识的人而已。”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那人站得不远,自然也是能够听到的,闻言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起来。

    君瑾好似感觉不到凝在自己背上的那道灼热视线,轻描淡写的拨弄了一下阵盘,确认了阴气都是自西北方发散而来的,便道:“接下来转往西北方向走。”

    赵悉试图研究他到底是如何判断出该走的方向的,却看到那男人已经身先士卒的过去开路了,而君瑾也迈开步伐往那边走去,脚步镇定的完全不像一个盲人,他深吸一口气,也赶紧跟上。

    鬼器作为赵家用来保持繁荣的根源,自然是受到了重重的保护,光是在周围便设下了数种阵法,常人若是不小心闯入,不出半会便会被安置在阵法里的厉鬼给吞噬殆尽。

    赵悉对这里的布置还算熟悉,因为在一些地方还能稍作提醒,只是他平日里被提防的厉害,所以并不知道最核心的设置。

    他一边走,一边对君瑾解释着一些自己知道的设置,说到最后用一种十分纳闷的语气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人渣对这里如此重视,那一半鬼器到底又是怎么能失窃的?”

    君瑾思考要不要跟他讲是被乌鸦给叼走的,还恰好被他的小徒弟给打了下来。

    他们说着话,凑得便有些近了,姿态显得有些亲昵,赵悉还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感到一股冷气笼罩在身上,冻的他顿时打了个哆嗦。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踏进了什么阵法,结果仔细一看却发现冷气的来源是正在前面开路的天师,熟知风月的赵悉怎么肯能觉察不出这眼神背后的意思,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眼睛在君瑾和那男人之间巡了几遍,似是想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现在想来,君瑾方才的回答十分的可疑了。

    还没等他看出个子丑寅卯,忽然被君瑾拉住,君瑾面朝向一个方位顿了顿,忽然道:

    “有东西。”

    那天师也停了下来,他不再像先前那样只用符纸,手伸向了背后那外面裹着黑布的长条状物品。

    赵悉满怀期待的看了过去,却在看到男人解开黑布后里面露出的那把桃木剑时差点没被惊掉了下巴。

    天师一般都会有一把趁手的法器,然而现在行业没落,法器制作的方法有许多都失传了,因此能够拿到法器的天师身份地位都不会低的。

    这个男人怎么说也是在天师协会注册了的,他天赋这么好,那些人为了拉拢他怎么说也会给他一件法器吧?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一把桃木剑?那不应该是还未出师的学徒或者一些招摇撞骗的半桶水“天师”才会用的东西么!!

    男人眉梢间带着一股锋锐之气,那桃木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缘却十分光滑,似乎常常被人放在手中磨挲,剑身上用朱笔写了一行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那红色一点褪色之迹也没有,仍旧鲜艳。

    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来,看得赵悉又忍不住看向君瑾去。

    君瑾提示他们的那东西终于出现了。

    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声声的,落在人心头却是莫名的压抑,就仿佛被一块秤砣压住,难受的紧。

    强烈的邪气散逸出来,君瑾眼睫微颤,他看见有一道十分鲜明的黑色出现了。

    那黑色不同于以往见过的那些,浓郁的仿佛墨汁一般,每一点都在诉说着无声的恶意。

    沉默的天师也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他慢慢将剑身横在身前,做了一个起势。

    在那东西完全出现的时候,赵悉的面色顿时煞白了,嘴里喃喃道:“……他们,真是疯了……”

    鬼傀儡!

    鬼傀儡的制作方法并不难,然而它的材料却是十分的苛刻了。

    首先找到一个属阴的女子,再用一只大凶的厉鬼让她怀孕,在女子怀孕之际,等到她生产下那只鬼婴后,便让那鬼婴将女子和厉鬼一同吞噬,这时候设下禁制,便能将鬼婴制成一只听从自己差遣的鬼傀儡了。

    这样还并不是结束,要想让鬼婴强大起来,便要每年都喂它一只刚出生不足月的婴孩,如此极端而残忍的手段,赵悉是怎么也想不到赵家竟然会真炼制出来了一只鬼傀儡来看守鬼器!

    他的心头一片冰凉,在之前他还存着一点微笑的希望,然而现在他已经是完全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