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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忘心4

    东山的一个地方,远远的见一群鸟被惊动振翅飞走,在那里,相互交切的惨叫声连绵不断……

  “这些山狩狑怎么会这么强!”说话的那人便是混王,他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山狩狑一个个轻松顶飞,他紧紧握住握紧拳头,额头青筋隐隐显露,他还是小看了这些灵兽。

  在他的前方有着四五头高大的山狩狑,那硕大且弯曲的狑角和健壮的肌肉轮廓无不显示着它们的强势,看其后腿,明显与其前腿不一,山狩狑的后腿非常发达,一些灵兽倘若不留意,便是被它狠狠一蹬腿配合狑角一次冲击,便会葬身于此。而混王的手下一旦走过去就被山狩狑一角勾住,便是狠狠的甩飞过去,看那架势,不是被顶死也是摔死,那些山狩狑连后腿压根都没动一下,可见之有多藐视这些人。

  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放弃,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可能让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逃走呢?

  这样下去,与其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毫无意义地去送死,那还不如自己来解决。

  “你们都给我滚开!”混王大吼一声,听其声势,他的手下手持刀纷纷哆嗦着让开。

  他手持着朴刀,缓步向前,看着那五个山狩狑,眼神中毫无畏惧之感,他的实力虽说不强,但是对付这区区食草灵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五头灵兽倒也是机灵,看到混王后便开始发出低鸣,似乎是在提醒周围的同伴,前面这一位有些不好对付。

  “老大上啊,干死那些畜生……”旁边的小弟开始兴奋地叫了起来。

  混王踏步向前,只见其口中轻道:“影纵步。”

 影纵步是一种辅灵技,影纵步,身形宛若蛇一般,走的每一步,不落痕迹,这只是低阶灵技,是混王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式灵技,可别小看最低级的灵技,很多的人没有灵玺,他们便没有办法修炼灵技,毕竟灵技需要自身的灵力,这里除了混王,怕是没有一个拥有灵玺。

  那五头山狩狑看见混王奇怪的走位,他们愣了一下,随后团团将混王围住。

  “老大上啊!干死它们!”一些混混一边看戏,一边开始高呼起来。

  看着在从中游荡的混王,其中一头突然向其撞去,正所谓出其不意,击其毙。只见混王一晃,身影避其侧面,狑角击空,他便是抓着其狑角,朴刀回手一击,撕拉的一声,刀入皮肉,绽开,鲜血飞溅,那头山狩狑的身子赫然出现一道刀伤,使它行走时身子不禁晃动,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混王只是一击,便能将一头灵兽致成此伤!要知道他的手下在它们面前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拥有灵玺的人,一旦经起洗濯磨淬,其身体素质会强于一般人。

  其余四头山狩狑看到同类受伤,分明是被激怒了,原先的冷静已然不再。带着野性一齐冲上去,见此情景,混王只是冷冷一笑,它们的狑角看似每次都快击中,但就是将近之时,便被混王奇异般躲开,每一次躲开,便有一头灵兽被他击中,他的朴刀不知何时其上满是兽血,正一滴一滴划过刀尖,滴下,滴下,很是慎人。

  不过灵兽的临死挣扎可不好对付,眼看那五头山狩狑身上刀伤越来越多,它们便开始胆怯,哆嗦着全是伤痕的身子,想要逃走之时,已无力回天,既然逃不掉它们也不会让敌人好过。

  只见那五头灵兽突然之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疯了一样朝着混王冲去,这等变化,令得众人脸色一变,混王一时来不及应变,虽说勉强躲过了几头山狩狑的顶击,但是其余的攻击全落在他身上,混王猛地一口血吐出,左手抓着顶在身上的狑角,虽说他是修道人,但这灵兽垂死一击,那感觉可不会好到哪去,右手狠狠的一击将其角切断,而那头山狩狑最终也是承受不住伤,无力的身体垂落在旁边。

  “老大好厉害!”他们的手下兴奋地高举武器,以示胜利。然后全部一拥而上,纷纷杀向那些苟延残喘的灵兽。五头灵兽全部葬身于此处。

  混王深吸一口气,竟然被这灵兽给搞伤了,实则大辱!混王看着那些尸体,发泄般,用脚踩在那些山狩狑的身上,不忘碾压侧转脚尖,那表情仿佛在说,不是很嚣张吗?

  不过待会,仿佛想起了什么,看着众人突然大吼道:“那丫头呢?”

  这一言出来,他们面面相觑,方才一直看着混王对战,明显是没有注意到那洛曦往哪跑掉了。

  “%#*,一群废物,还在这愣着干什么?留下几人取这些兽丹,其余的人给我搜!”他怒吼道。

  ……

  此时,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穿过,步履蹒跚,喘气吁吁,细汗徐徐流下,但却没有停下其脚步,那一身本是花灵的绿白色衣服此刻各处沾灰,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此时她的眼圈红红,甚至掩盖不住其因睡眠不足而发黑的眼袋。

  此人便是洛曦,在这群人的无休止的追杀下,她已经疲惫不堪,已经不知往何而去,她曾想几度寻死,但却没有办法忘记昨天父母死去的模样,此仇若不报,她永远都不会甘心,就是死,也不会安稳。但是现在她能躲到哪呢?她本想去西山寻他,但回思一想,要是把这些人带了过去,不就只会连累了他们吗?他还救了自己一命,怎能做出此举?这一次绝对不能牵连他们,她狠狠把这个念头抛在了脑后。

  在这山中,山路崎岖,灵兽茫茫,要从中而过,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尽管如此,她却每次都能侥幸逃掉,当然在这种地方能屡次逃脱死亡的掌心,没有气运是不可能的,她无数次触摸到了死亡的边界,却又无数次从深渊中爬起,对于她来说,死亡固然可怕,但比起那些,更可怕的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带着悔恨死去。

  但现在,一味的逃,能做的了什么呢?不敢妄想有谁能来就她,不要杀她便好了,家室已然衰亡,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以往的一切,如今,只剩下深深的痛苦及仇恨。

  想起昔日,她的父亲曾多次要教她修炼,但她却屡次拒绝,而她的回答却是,女孩子家的,才不要修炼这些东西呢。她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不管名与利,不与世相争。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平凡愿望,却落得此景……

  他的父亲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并没有逼迫她去学,毕竟她是家里的独苗,且又生有灵玺,其父亲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要是往后能够进入宗派修炼,那可是一个很好的出头。

  现在回想,很是后悔,她方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绝对的正义,要想争得一席之地,唯有实力……

  当前正值太阳盛期,此处又无灵兽人影,唯烈阳透过叶丛,散布其脚下,似点点滴滴,若水流圈,脚踏其上,叶叶声息,步步碎阳,她感觉周围没有情况,便有些放松警惕,坐在在河边石上,脱下了有些破烂的鞋子,随即露出一双均称小巧的玉足,玲珑玉足,白皙透红灵巧。只是此时足底却泛起了水泡,稍不留神触之便不禁痛吟。

  很难想象她这一路上到底忍耐了多少痛苦。

  她轻轻蜷缩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环着双腿,下巴微微,抵着膝盖,眯着眼眸,看着碧波荡漾的河面,空洞的眼神,不见其神采。

  这清静的环境,悠悠的微风,清水的兮兮,微草的晃晃。

  情景之美却使她的陷入了深深的伤感。

  孤独,若深渊之手,朝她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