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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殿试2

    我思虑再三,还是把那本怀疑为爹的手札的东西给二哥看了,他看后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也同样说出了他的几点怀疑。最后我们商议决定,由他请江湖上的朋友帮忙继续寻找,同时我又请求风云二使出手相助,这样比我自己出去寻找应该会更有希望,毕竟我从小就不怎么出门,兴许连方向都不一定找的到。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八戒同志在我的监督下终于非常艰难地背完了那几篇文章,虽然不可能一字不误,至少也能说出个大概。当然我不可能让他只死记住这几篇文章,圣贤之书还是要看的,只是他的脑容量的确有限,能装进去多少我就真的不能保证了。其实,原先为了讨玉婵欢心,他已经非常努力的去念书了,不然要是凭着他以前的基础,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想扮作二哥的书童混进文华殿的,却被告知那里不许携带书童,连进去的人都要先搜身,我只好放弃了,于是便借着探望太后为由先进宫再说。

    “雪儿今天似乎有心事啊?”太后轻吹着手中的茶盏笑望着我。

    “对不起,太后,雪儿失态了。”自从上次事件后,我对这个面上慈善,心里却异常精明的太后多了份警惕。

    太后把茶盏往边上一递,立刻有宫女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安放于桌上。

    “是在担心文华殿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今天二哥参加殿试,也不知是否顺利。”

    “哦?只是担心他吗?”

    “恩,雪儿心无鸿鹄大志,无力关心家国人才的选拔,只是担心自己的哥哥而已。”

    太后瞧了瞧我,轻揉了下太阳穴,身边的连公公随即上来服侍,她脸上现出一副非常舒适的表情,“哦,这样啊,哀家本还想让你跟着小连子去文华殿瞧瞧呢,既然你担心的只他一人,那依哀家看就算了,你们宁家个个是国之栋梁,想必这二公子也必非常人,定能才压群芳。”

    “我去!”脱口而出的话叫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太后轻笑出声,看了眼身边的连公公,他随即会意,我向太后道了声谢正欲跟着连公公走去,却听见太后又唤住了我,我回过身,准备聆听她老人家的吩咐,却见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孩子。”只这一句,没有更多的话,连公公虽也有不解,却不表现出来,只当未闻。

    “太后言重了,雪儿知道,您不只是一个母亲,一个祖母,更是大兴的支柱,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兴的未来,雪儿不敢有丝毫埋怨。”堂堂一国之母竟然开口向我道歉,我还有何理由耿耿于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这声对不起里融合了太多的东西,我甚至有种预感,这句话并不是为了上回祭天大典的事而说。

    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几不可闻,“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能明白哀家的苦心。”也许我之前只一味地把太后的所行看做是他对瑞王的偏爱是错的,因为从她看皇后的眼神中我忽然明白了她心中的恐惧。自古以来,皇家最怕的就是外戚专权,如果他日太子登基,那殷家的势力怕是再无人能够克制了。可是私心里,我是不希望禹翔去踏进那场充满阴谋的斗争的,因为我知道任何善良的人都会被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改变,可是,我却无法抹平他为母兄报仇的信念。

    文华殿与慈宁宫隔着两座宫殿,因为心里着急,总觉得这路显得特别漫长。远远的,只瞧见大殿紧闭着宫门,我忙加快了脚步小跑过去。守门的太监把我给拦在了门外:“您不能进去,请回吧。”

    “我,我不进去,我就,就只在外面看看。”我边说还边喘着粗气。

    “那也不行,圣上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说到这,他回头示意身后的侍卫欲把我带走。连公公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郡,郡主,你,你别跑这么快呀!”

    “连公公!”身边的宫人一齐向他行礼。哎,关键时候,我这郡主头衔还不如一个太监来的实用。

    连公公整了整衣冠,挥手道:“不,不用多礼了,咱家和郡主是奉太后之命来看看这殿试的进展情况的,里面怎么样了?”

    “奴才们只知道安候在门口,其余的并不知晓。”

    连公公向着众人身后紧闭着门的大殿探了探头,然后转向我,小声说道:“郡主,要不咱们只在外面瞧瞧吧?”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那一众的太监侍卫都退避开来,我贴着大门的缝隙朝里张望。里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皇上穿着明皇的缎袍端坐了高处,他的贴身太监何公公手里捧着一叠稿纸,微低着头立于一旁,底下的文武大臣分双侧站立,中间站的大概就是今年入选的学子了吧。大概有五十来号人,凭着八戒同志那与众不同的身材,并不难找到他的身影。

    可是,大概是由于大殿异常宽敞的,也可能是人声太过嘈杂,我只知道殿里的人似乎都在讨论着某个问题,却始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二哥的脸上依旧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边上有几个公子正在与他争论着什么,最后都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皇上从何公公手中抽出一张稿纸,宣读起来,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虽然只能听到零星的几句,但也足以让我确定这就是我叫八戒背下来的文章,这小子偷工减料,删减了不少内容。只见皇上握着手中的稿子赞道:“此文中言及仕官者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何等宽阔的胸襟!众爱卿中又有几人能够匹及?”

    底下已有人开始感叹,亦有人发出不屑的轻哼。

    皇上继续说道:“能写此文章者必是胸有沟壑之人,仅得了个末位举人,未免屈才了。”

    殿上不时有人附和着,我看到八戒同志高昂着头,虽然他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我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只见皇上已从龙椅上走下来,朝着八戒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离八戒越近也就离门口越近,渐渐的,他说的话我差不多都能听的清了,“今天朕也要叫大家好好受教受教,这位朱举人,你来给大伙讲讲你这文中的深意。”

    八戒同志结结巴巴地回道:“这,我,那个......”吱唔了大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时候,只听康郡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奏道:“皇上,此文章不遵循先人规则,粗鄙不堪,臣以为......”

    “康郡王,朕知道你是个注重才学礼教之人,不过朕倒是认为不是什么时候都一定要遵循圣人礼教的,我们三年一考,不仅是为了替国家选拔人才,更是要为百姓选取能为民请命的好官,还是让我们先听听这位朱举人之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