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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出乎意料

    “还苦吗?”周一扬疼爱地问。

    季婉怡羞赧地敛下长睫,轻轻摇摇头。

    “明天我去买一些糖和果脯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吃完药吃一颗糖或者果脯。”周一扬关掉顶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暗的夜灯,上床把她揽进怀里,落羽般的吻轻盈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慢慢向下游移,秀挺的鼻子,微启的粉唇,唇舌交缠,直到小丫头快要窒息了才不舍地放开她,转而啃啮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季婉怡像被点了死穴,懵怔地看着他近到不能再近的俊颜,雕刻般棱角分明的线条少了些许冷硬霸气多了几许柔情蜜意,唇角漾起一抹惑人的浅笑,让人不由自主地溺毙在他精心编织的温柔网中。

    女人是情感动物,在更多的时候不是输给了智慧,而是输给了感性,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一个男人对她付出身心地呵护和爱。

    “除了席慕容还喜欢谁的诗?”周一扬低低问。在他的记忆中与一个女人同塌而卧什么都不做小丫头是唯一一个,而这份感觉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他一生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后人多认为是杂鲁(情歌),极少数人认为是古鲁(道歌),而我更倾向并认同后者,我认为他在用浅显易懂的文字感化愚钝的世人化解他们的悲苦,他以世间法让世人看到了出世法中的精神世界,他用最真诚的慈悲让我们感受到了佛法的真谛,他的随性不羁让我们领受到了真正的教义不是空泛的说教。”

    周一扬幽深的黑眸在暗夜里闪烁着温润的波光,小丫头涉猎很广他知道,但涉猎宗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真正走近并了解这位被废黜的达赖是在大学时代,大二那年恩师带他去拜访一位深谙藏教的经济学家,临别时他挥毫泼墨为他写下《那一世》相赠,那个冬天他都泡在图书馆翻阅有关他的资料,没想到小丫头也迷恋这位悲情的雪域之王。

    他低沉地说:“仓央嘉措一个在西藏史上极具才华极有争议的诗人,一个悲情而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的一生是一个谜也是一出戏,起承转合波澜壮阔,既有宗教的神圣,政治的诡谲,又有命运的无常,爱情的凄美。这位天生的诗人半生荼靡,半生寂。正如他诗中所言,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季婉怡深深叹了口气,“作为雪域之王注定他的人生无法圆满,因此他短暂的一生都是在离经叛道和追求随性自由中苦苦挣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是他在爱情和清规戒律中寻求平衡失败后发出的裂痛悲鸣,优美而伤感的文字仿佛把我们带进四百年前散发着时间记忆的布达拉宫,再次感同身受贵为雪域之王却换不来一份简单爱情的悲苦情怀……”声音逐渐低下去。

    真是个孩子,聊着天居然睡着了。周一扬微微一笑,俯下头,在她的粉唇上轻印一吻,把她更近地带进怀里。

    S市桂园

    皇甫牧晚饭后一直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神思些许恍惚些许迷暗,刚毅的脸上是求而不得的丝丝苦笑与隐忍,整个人颓废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