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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跃川

    落日的残阳逐渐被远山遮蔽,只剩下点点血红的微光映射下来,那微光不偏不倚的打落在站在小道边的人身上,将他的头发衬的有些泛黄。

  见着迎面而来的人,张霖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你要是再不好好叫人,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你」

  少女止住了脚步,委屈的眨巴着眼睛,丝丝眼泪顺着光滑的面容流淌下来,她将手中的花一股脑的全塞在面前的人手中,用哭腔微弱的回复「我只是想把这束花给你,你用的着那么凶吗?」

  古河头痛的扶了扶头,当初就不应该救她。

  他们一同去的人上上下下算起来人并不多,只有十人,那天他路见不平一声吼,阴差阳错的救了个姑娘。

  这姑娘叫跃川,遇见她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惨烈,不说方圆百里,就是十里她这声音都有些刺耳。

  按照她的说法,她全家人把她卖了,她死里逃生逃出来无处可去。

  所以就随性的先哭了一把。

  虽然让人很难接受,但是个事实。

  接着跃川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与其说是跟着他们,不如说是跟着张霖。

  可能美少男独有的吸引力,第一眼跃川就被他迷得三魂六魄不知所踪,不管随性的人怎么劝怎么说就是不听。

  古河甚至单独把她拉去一边给她说张霖有喜欢的人人家都有老婆了!

  跃川眨巴着大眼睛怯懦懦的回复「我可以做妾」

  至此大家都知道这姑娘是雷打不动的,除了张霖可以毁灭她,谁也不能够。

  张霖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毫不犹豫的举起,在众人的目光下,潇洒一甩,落地。

  花瓣被这一甩掉的满地都是。

  张霖毫不怜香惜玉的低吼一声「让开」

  跃川又小心翼翼的跟上去,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看到张霖转过身瞪她时浑身白毛竖起,却又不甘示弱的继续跟着。

  入了夜大家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界是两处交界处,俗话说的三不管地带,众人只能暂时先靠着树干修整,第二天再出发。

  夜里凉风习习,将烦躁的夏日空气吹散,张霖独独有些睡不着,将怀里的照片再次拿出来。

  他的指腹已经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在看见照片上的人时心中感慨万千。

  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必须要认识到。

  知深已经嫁给了沐岫岩。

  不管有没有三书六聘,大家都认为许姩就是沐岫岩的妻子。

  「霖哥哥,你也没睡着吗?」跃川本在另一棵树下,她有些睡不着,本想起来走走,瞧见了张霖也没睡着,提这裙摆小心翼翼的就凑了过来。

  见着张霖手头的照片,跃川咬着唇试探性的问「这是霖哥哥你的妻子吗?」

  生怕照片被跃川的眼神玷污,张霖将照片放进怀里收好,闭上眼准备睡觉。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张霖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又开始扩散。

  许姩其实不想醒,但有声音一直在吵。

  没错,她已经听了很久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像一声声闷雷精准无误的钻进耳朵里,让她从梦里挣扎。

  吵、太吵了。

  许姩无奈的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是救她的那位青年,他长睫微颤,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下床的声音有些过大,那青年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看见许姩要下床的作势,赶忙扶起她。

  「其实我没事,不用扶」

  青年犹豫了会,还是把手放开,转移

  话题的问「你的祈愿符呢?我帮你挂上去」

  像是烫手山芋一般,许姩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不用,没什么意义」

  青年脸上立即露出一副没什么意义的话,为什么又要写来挂上?想必是什么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东西。

  两人交谈了会,才知道面前这人竟然也叫年乘何,两人面貌虽然没有半点瓜葛,但冥冥之中许姩已经自动把他作为一家人。

  况且这小子,表里不一。

  外表虽然是个翩翩公子,内心却是个大大咧咧呆头呆脑的蠢猪。

  「你在这待了一晚,你家里人不担心?」

  许姩心里一沉,摇摇头「晚些我就回去」

  年乘何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又给许姩倒了杯茶,笑着打趣「你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