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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衣不解带伴危帝(一)

    第四卷第二十六章衣不解带伴危帝(一)

    “封殿?”太后惊的当即后退两步。一不小心踩到自己拖曳在地上的裙摆,便有些后仰,而在一旁候着的洛长胜反应极快的上前相扶:“太后小心!”

    太后侧目看了一眼相扶的洛长胜,眼里闪过一抹乱色,但她很快站直了身子,目瞪着孙福兴而问:“为什么要封殿?皇上到底怎么了?”

    孙福兴几乎是趴在地上磕头,他身后的徐太医等人也是一脸的惊恐。

    “说啊!”人最怕的就是未知的惊恐,太后明明看的出他们的神色异常,但却听不到答案,不由得几乎用咆哮而催,当下身子都是在急速的抖动。

    宫人太监们被惊吓的纷纷跪地,唯有洛长胜未跪,而是站在太后的身后,依旧伸手扶着她,他看的出太后此刻也几乎是强撑着而已。

    “回太后的话,皇上得了伤寒之症!”孙福兴颤抖着才说此话,太后便是腿脚一软几乎是跌进了洛长胜的怀里,而洛长胜闻言也是大惊,当下竟是出言:“什么?伤寒?怎么会?”

    此刻正是一种恐怖弥漫的时刻,而皇后也在铃兰的搀扶下急急的跑来,一到殿前看到太后那几乎瘫掉的样子。便也双目圆瞪而问:“怎么了?皇上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昏过去了啊?”

    她问着伸手就抓了近期的徐太医,当下许太医哆嗦而言:“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是,是得了伤寒。”

    “伤寒?”拓跋端秀一听这两个字便是心惊。自古伤寒与天花一般都是传染症状,天花之症活下来的极其难,常言是九死一生,而伤寒虽不及天花之重,却是也传染起来极为恐怖,虽然比起天花它有药性可解,但也和天花一般熬到过否要看天意,因为伤寒之症一旦得下,人便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大多人常常因为护理不周而肠穿肚烂,更有甚至全身为血毒之状,肝脏衰竭而亡。

    所以伤寒这个症状一旦被确定,可谓是在闻者的心中都被扎上了一柄钢刺。

    “怎么会呢?皇上前些日子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就伤寒了呢?”拓跋端秀摇着头,她不信,她心中的皇上怎么会和这种恐怖的病症栓在一起?

    “皇后娘娘,伤寒之症初期实在难查,与风寒之症相近,故而臣等并未发现皇上有伤寒之症,适才是因为皇上高热而昏厥,臣等再行诊断,才发现的啊!如今臣给皇上扎了针,暂时无碍,但是皇上得的乃是伤寒之症,为保宫廷万无一失。以免一传再传唯有封殿!而且臣等还请太后将今日与皇上接触过的宫人圈禁于一宫,难免有遗漏而传害全宫……”孙福兴几乎是哆嗦着说完下面的话,毕竟先前未能查明着几乎就是失职,一旦太后追求起来,要他的命都是可以的。果然他话还没说完,太后就怒目而瞪,厉声打断了他。

    “庸医!你们就是庸医,今日里才发觉,早先做什么去了,来人,给我把这几个太医统统抓下去砍了!”太后气恼的才出此话,孙太医等便是立刻磕头,那孙福兴更是拔高了音的急言:“太后勿恼!臣等虽有过,但此时不是接罚的时候,皇上已有病症,臣昔年治好过伤寒,还请太后给臣等机会,将功补过啊!”

    太后一听孙福兴曾治好过,立刻又摆手叫了侍卫下去,她盯着孙福兴几乎用带着希冀的眼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治好过?”

    孙福兴的头磕的砰砰之响:“太后容禀,臣十年前治愈过旧朝一场伤寒。当时大小传染者四十余人,臣救活了二十余人啊!”

    此时洛长胜也开了口:“太后,孙太医所言不假,当年那场伤寒臣也不幸沾染,所幸孙太医妙手回春,臣已康复,孙太医当时真的救了不少人,还请太后准孙太医医治,此时真不是处罚的时候啊!”

    太后闻言算是彻底的从抓狂的状态里回复了清明,她点着头看着孙福兴大声的说到:“好,我不罚你们,只要你们治好皇上,我一定既往不咎!”

    “谢太后!”孙福兴说着便又是磕头:“还请太后下令封殿!”

    太后无力的点点头:“好,封殿,封殿!”

    ……

    因着这么一场突来的事,所有的朝会典礼都被取消,但,因着是皇上染上伤寒,这乃宫中不可提的忌讳,故而消息被急速封锁,宫外依旧是安稳非凡。

    得伤寒之人一旦治愈就不会再得,故而洛长胜倒是可以出入承乾殿。顺帝一醒,虽是精神不振,但国之事依旧在心中,得知自己是伤寒后,虽是心惊,但也知有些事不能因此耽搁,故而传唤了洛长胜进殿,从惜颜说到惜玉再说到两个悲惨而亡的孩子。无不是唏嘘叹气,却也一再的提及洛家是他的仰仗。

    洛长胜当了大半辈子的武将,却也清楚朝廷的忌讳,当初与兄弟一起谋反,说到底也是看不得旧帝昏庸,尽管知道其兄侯爷动机却有不纯,但若能肃清毒瘤,还天下一个清明,他也是愿意一起去拼的,至于自己的女儿入宫,他倒不一定是求什么皇后之位,只是希望有女在朝能抱住洛家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只是事事难料,大女儿惜颜竟因为无处而在重压之下想不开,她吸食寒食散致幻杀人不说,竟是自尽而亡简直叫他难堪之余也是心痛,强忍悲伤希望二女儿惜玉能知分寸勿走惜颜的老路,却不想,二女儿竟然大胆到和她人联手加害皇嗣的地步,实在令他惊讶之余,却明白洛家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

    照例,此时若君要臣死,他全家都是要去陪葬的命。可是皇上却一纸诏书传来,不过是削掉了上柱国之衔。虽说也要革掉他元帅之位。却偏偏要他月底才返。这诏书里一来一去的心思,他一个当时两朝的官如何会不懂,当夜便明白这是顺帝在给他机会保住洛家,免收牵连,故而他带兵出击,强攻了边蛮王庭,不但逼对方写下国书称盟,更是将一些囚俘带回来行献俘之礼,说白了就是想给顺帝一个台阶来抱住洛家。

    丧女已是心痛,但身为武将却明白国背后的意义,于是在见到顺帝如此带病与自己共话安抚后。他那一颗伤痛的心,也多少得了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