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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黄恕言有些激动的道:“我也曾一再向顾子安解释,说明日昆早时的失约是身不由己,害一一场大病所致,顾子安却不信,反而连我一起怪上,指我包庇田昆,存心偏袒,更污蔑我与田昆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什么话难听他就说什么,什么伤人话他便端讲什么话,大半辈子了,我没受过这种气,但我又能如何?姓顾的有‘金牛头府’的人撑腰,目的就是找茬来的,他还生恐我不启衅呢,我知道只要我稍有不满的表示,他们即会借词翻脸,所以,我只好咬紧牙关,一直忍受下来…”

宫笠道:“这是上策,否则,今天你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与我说话了……”

往椅背上一靠,他又遭:“对了,黄庄主,顾子安在你面前直言宝图之事,就毫无隐讳之处?”

黄恕言道:“没有,他一点也不忌惮的便嚷出了,‘金牛头府’的人也并不避讳;我判断,他们或许认为以我的份量不值得他们避讳,或许认为不会有什么人胆敢与他们争夺藏宝,也可能忖度我已知晓此事内情而无须对我隐瞒…总之,他们问话单刀直入,明摆明显,不转弯也不兜圈,言词锋锐声色俱厉,逼得人几乎连招架的余地也没有,狂傲跋扈之极!”

宫笠道:“你承认田昆已将他的那一份宝图赠送给你了么?”

黄恕言苦笑道:“没有,宫大侠,我没有告诉他们,其一,我不情愿让这笔财富落到他们手中,财富可以助他歹毒的气焰,越增邪异的声势,他们一旦获得这笔巨大的宝藏,只怕就更加如虎添翼,不可一世了;其二,这份图的所有权属我,他们也没有资格或任何理由从我处攫夺;第三,我不否认它对我也具有极大的吸引力,这到底是一个惊人的宝藏,我拿它济贫扶弱,留名于世之外,就算我自己只运用其中的小部份,也足够终生享用不尽了…”

笑笑,宫笠道:“你倒相当坦诚。”

黄恕言恳切的道:“我已向尊驾说过——知无不言,而且绝对字字是真句句是实!”

宫笠道:“那么,在你无法交出回昆之后,‘金牛头府’的人与顾子安又是什么态度?你是如何将他们打发走的?”

目光透着阴黯,黄怨言郁郁的道:“我何尝有法子‘打发’他们离开?到了最后,他们像是相信我的话,在仔细询问回昆离开的日期与可能的去向后,他们方才悻然退去,但临行前,却严厉的警告我——他们将倾以全力搜寻回昆的下落,如果仍无所得,便认定是我欺骗了他们或者是我在掩护日昆的话,那时他们就会转回来找我算帐!”

宫笠道:“你向他们透露过日昆可能会在‘大悲岭’一带出家的事么?”

黄恕言道:“我怎会告诉这些无赖此项机密?”

用手指在面前的几沿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宫笠沉吟片刻表情稳凝的道:“以你看,黄庄主,他们找不找得着田昆?”

黄恕言无声的叹了口气,道:“这就难说了,宫大侠,田昆的确实落脚之处,连我都不知道,何况‘大悲岭’地处荒僻,林幽壑深,形势隐奇蕴密,大小庙宇又多,要单独去找寻一个人谈何容易?但‘金牛头府’却人众势雄,党羽广植,眼线密布,他们在全力施为之下,所产生的效果又非可以常情去判断了…宫大侠,这其中尚会有运道气数的关系,说难也难,说易亦易,一个人的安危祸福,往往都是早经注定,不是人力所可改变的…”

对黄恕言的这种“宿命论”,宫笠没有表示意见,也未置可否,他语气十分冷静的道:“现在,黄庄主,你可以告诉我,你‘比武招亲’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你说过,若招着一个不理想的女婿,便以祝小梅顶代令媛许身,但是,如果你招着的女婿合你心意,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黄恕言平稳的道:“我‘比武招亲’的真正用意,乃是冀图在众多应征者当中,找到一个才貌超群的人来做为我的女婿,然后,以至亲的关系,将护图重任托付,一则助我护图,再则护图不成也可偕同我女远走他方,一个经过严格挑选的好手,应该具有此等最低限度的能耐,这就是我的用心,但如最后选的人不合我意,便以小梅顶代我女而嫁,护图的原则仍然一样,可是却只给他假图不将真图交付,如此一来,有人帮我保护此图,小梅的恶疾也将因此‘过’人而愈,那不中意的‘女婿’又可于无形中铲除,小梅的恶疾传染过去之后,须年余始发,这年余时间里,也该解决此项争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