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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突然的终结6

    手中紧握着装有敌敌畏的瓶子,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便于自己随时都能将它抛掷出去。

    终于,机会来了,女螳螂这次冲撞的方位,刚好是我随着风转到的地方。等得就是现在,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摆动手臂,将敌敌畏甩了出去。

    敌敌畏药瓶翻滚着向前,却被强风吹得偏离了方向,眼看我们所有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倒霉的女螳螂正好撞了上来。

    玻璃药瓶碰在它胸前的绿色铠甲上,碎成几十片,里面装着的紫色毒液抛洒出来,溅满了整个螳螂身。

    顿时,它浑身都受到毒液的侵蚀,“滋滋”冒着气泡,整个身体化为绿水不住滴下。它痛得撕心裂肺地尖啸着,仅剩的一只螳臂下意识地往胸前抹去,却沾上了敌敌畏,也开始融化。

    恶心而又惨烈的画面,将才刚压下去的呕吐感又勾了起来。

    听到女螳螂惨叫的张宝儿知道我已经得手,停下了剑气风暴。

    我这时才发现我们还忽略了个严重的问题——谁来接住我。

    “神啊,主脑啊,苍天啊,大地啊,叶不回啊,谁来救救我啊”我被旋起来的时候有十多米高吧,这换算成楼层就是四层了,我现在相当于从四层楼直接跳下去。

    快要落地时,一团相当眼熟的柔弱白光包裹住我,抵消了下降的势头,再托着我温柔地放在地上。

    我惊异地朝张宝儿看去,他正好放下手中铁剑。样子虚弱之极,浑身沾满了豆大汗珠,飘逸长发也凌乱不堪,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满脸疲惫地抬起头,望向天上挣扎的女螳螂,喘着粗气。

    敌敌畏腐蚀的速度很快,这一小会儿,已经将女螳螂的胸甲融的一塌糊涂。它的表情极其痛苦,嘴巴一张一合,已然疼得喊不出声。

    女螳螂在飞在空中,几个翻滚后,眼一翻,直直跌落下来,撞在坚硬地面上,响起“嘭”地一声。

    系统提示响起:

    “叮,玩家飞猫思的队伍杀死了螳螂女皇,飞猫思得到13452经验”

    “叮,恭喜玩家飞猫思升到第20级”

    叶不回搂着张宝儿走过来,又搂着我赞道:“合作愉快”

    张宝儿摆脱他的臂膀,走向压住三号的岩石,沮丧地低着头,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们见他情绪低落,也跟了上去。

    叶不回拍着他后背安慰道“老张,节哀顺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很老套的安慰语句在此刻却显得那样煽情,我的心情也随之沉郁下来。

    他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对叶不回说:“能把石头移开吗?我想再见一见。”

    叶不回蹲起马步,躬下身,两手塞进岩石下的缝隙中,用力将岩石朝上抬。

    巨大岩石一点一点的被抬起来,叶不回憋得脸都紫了,大吼一声,用力一掀,石头翻了个个儿,露出了底下被压得血肉模糊地三号。

    张宝儿深吸口气,走过去,蹲下身,突然又站了起来,端详一阵,然后又蹲下去,慢慢将手放在三号深陷的鼻尖处,表情转忧为喜,陡然一下站起来,兴奋地叫道:“它还活着”。

    我难以置信地走过去,探了探三号的鼻息,果然,如张宝儿所说,还有丝丝气体从那破碎的鼻腔中呼出,它还没死!

    但从那气息的微弱程度来看,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张宝儿也已察觉到这点,眉头又紧紧蹙在一起。

    “我要救它”他说着就想去拉三号。

    说到救,我倒想起珊瑚给我的胶囊,虽然不知道效果是不是如她讲的那般神奇,但试一试总没关系吧。

    我拦住张宝儿的手,说:“我好像有办法”

    之所以是好像,是我实在不敢确定珊瑚的药对这种死了大半的虫有没有效用,怕到时候救不活,张宝儿未免更加难受。

    我从行囊里拿出胶囊,轻轻地喂到三号半张着的嘴里,胶囊因为大了些,不能直接咽下去,我问他俩“谁有水啊?”

    张宝儿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小的蛇颈瓶,一取下瓶盖,一股醇酒的清香从瓶子散发出来。

    我一看商标,是“风华酒楼百年老窖之五粮液”,心里不禁好笑,这家伙酒量不行,还随身带着酒,就跟臭棋篓子最喜欢下棋一样。

    不过我没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万一他当场翻脸砍人怎么办?

    张宝儿小心翼翼地将五粮液倒下去,直到一滴不剩。

    红色胶囊得到了大量水的滋润,很快就融化掉,顺着三号的喉咙流了下去。

    等了几秒,三号没有任何反应。

    张宝儿紧张地问我:“到底有没有用?”

    我没答话,因为心里也有同样疑问。

    马上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去怀疑珊瑚身为炼丹师的实力,在张宝儿张嘴想再次询问的时候,三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蠕动起来,开始自动愈合,就连塌下去的鼻梁骨也慢慢鼓起。

    大概一分钟吧,三号挂着满身血迹,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服坐了起来,然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大叫起来:“你们杀了她!”。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张宝儿还准备给他来个温暖的拥抱,手刚张开,被这一喊,滞了下来。

    “你们杀了她!”三号指着女螳螂的尸体激动的都快哭了。

    我们无言以对,就他控诉的内容来看,没错……

    三号想站起来,刚起了半身,又跌坐下去,盯着我们,哭也不是,骂也不是,眼睛一眨一眨,鼻子一耸一耸,嘴巴一开一合的。光这一刻,就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人生的酸苦辣。

    他无力地垂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然没有任何表情,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她若不死,你们便死。”

    听到他这样说,我也松了口气,这家伙要能想通这点,就不会变螳螂让我们再打一轮,而且出去的道路也搞定了。

    他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把绿色短剑,对我们说“这是我螳螂族的圣物,名唤切割,是我族第一代族长身上最为锋利的螳螂刺炼化而成,我希望能用它来与你们交换女皇的遗物。”

    三号手中的切割,剑身通体呈现翠绿色,半截手臂长短,剑柄与剑身的交界处有着四个凸起的三角剑齿。每个尖刺的刺身上,各有一道蛇形凹槽。三号的手微微一动,剑锋与刺尖处反射出刺眼的白茫,看起来极为锋利,就以我一符贼的眼光来看,绝非凡品。

    听说是螳螂族的圣物,我是很想要的,但是遗物去哪儿找啊?

    张宝儿和叶不回到表现出多大的吃惊,可能是对这种短武器不敢兴趣吧。

    “如果可以的话,就请收下吧。”三号继续说道。

    “我们身上没有什么女皇的遗物啊。”我照实回答。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阵,大概觉得我没有骗他,疑惑的指着我身后问道“那里不是么?”

    回头一望,原来他指的是女螳螂死后爆出的两样装备,说成是遗物,也应该没错……

    我望向两人,询问他们的意思,毕竟这两件装备是我们仨合力打出来的,应该算是共同财产。张宝儿微微颔首,示意我收下,叶不回也没有表示反对。

    既然他俩都是这种态度,我就厚着脸皮收下来,反正这东西多半还是给我的。

    不当场拆别人送的礼物,是我养成的良好习惯,这换到游戏里就是不当场检查别人送的装备,我遵循这个原则,将短剑直接扔进行囊。

    “谢谢你们”三号站起来,深深一鞠躬。

    他虔诚的谢意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有种愧不敢当的感觉。

    己方没经过别人同意就私自介入人螳螂的内部战争,还把他们老大给干掉了,而且还很可能和他有一腿。

    他保持躬型(宫刑?)大概有三秒钟吧,才直起腰板,手一挥,我心仪已久的传送门再次出现。

    “你们可以走了”三号一改大悲大剧的风格,整个脸都黑了下来,语气中也充满了冷漠“我让你们走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可你们杀了她,今天以后,再见面就是敌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还是朋友吗?”叶不回的这句话投机取巧的意味甚重。

    话已出口,三号也用于承认,重重地点点头。

    “那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吗?”叶不回扶了扶眼镜。

    三号怔了一下才回道:“你问吧”

    叶不回缓缓开口“它为什么要杀你”

    我还以为他要问黄金屋呢,结果,失望啊……

    他望了望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女螳螂尸体,用略带悲伤的语气娓娓道来“它是我们螳螂族的女皇,在我螳螂族中,只有她才能生育雌性族人,其余的螳螂只能生育雄性。自从由我们螳螂族出现的在世上的时候,就有着上面大人亲笔写下的一封手谕,我们螳螂一族”说到这儿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要我族人在生育之前吃下自己的丈夫,否则幼虫不能成活”

    我惊『这事儿好像在生物课上学过』

    “我不信,你们呢?”三号突然问道。

    “这个,”我想说生物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但照实说的话,那家伙说不定会自裁,可又不忍心骗他。搞得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叶不回也被问得呆在那里,满脸尴尬。

    幸好张宝儿反应够快,叹了口气回道:“也许吧”。

    “也许,哈哈哈,几十年来,这句也许让我螳螂族损失了多少,你们知道吗?我不会相信上面的狗屁道理,我不信!”

    我其实想说,这游戏才开服十天。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吃掉,我要挑战这份权威,但她不肯,就想杀了我!”我注意到他在说它的时候声音不住颤抖。

    “对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吗?”

    他的答案已经不能规划到满不满意的范畴内了,这是一场悲剧……

    张宝儿问道:“那它死了,你们螳螂族不就?”

    “这个不用你担心,当代女皇死后,螳螂群中自然会再出现下一个,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他对着叶不回说道“请这位先生提你的第二个问题吧”

    叶不回继续问道:“那请问它为什么叫你三号?”

    “这”三号支支吾吾地冒出一个字来,很难为情的样子,忽而重重咬牙道:“好吧,告诉你们。女皇的体积如此巨大,要想生育必须培养个和它同样体积的螳螂出来,我就是当代女王培养的第三个,所以……”

    我“……”

    张宝儿“……”

    叶不回“……”

    ……

    风华平原北,漠漠黄沙处,在银色鲤鱼欢腾的地带,两个手持奇形武器的破衣乞丐,跟随一位贼头鼠脑的白衣盗贼,自一堡垒形状的沙丘后走出。

    没错,这就是刚刚穿越传送门的我和叶张两人。三号没有报复的将传送门出口设置在百级boos的洞穴里,我很庆幸。

    当然,亦有可能出口只能在一层洞口。

    出洞的时候,弯月已经挂上天空,夕阳所残存的丝丝光芒,在远方的山间飘荡,映出一抹红晕,分开了天空与山际的界限。

    少了烈日的灼烤,浩然沙海的热情簌簌冷却,凉爽的晚风穿透丝般柔滑的白色夜行服,吹拂在我柔滑如丝的肌肤上,竟有些凉意。

    大口享受着广阔天地的清新空气,一呼一吸间,沙丘魔窟残留在肺腑处的阴霾气息,给刷新替换。

    张宝儿自出洞以来,始终挂着说不出的悲哀和郁闷。应该是受到三号那句“今天以后,再见面就是仇人”的影响。他嘴上不说,可从平时的一些细节中可以看出,朋友两字在他的心中还是相当有分量的。基于他平时不善言辞交际,所以在《英雄》中的朋友不会超过两位数,如今失去了一位,自是相当烦闷。

    穿梭在银鱼之间,叶不回第三次低头察看腰间行囊的报时器,现今还差两分到七点半,离他上班的时间足足还有一个小时,就以我们现在漫步的脚程来看,回到风华已是远远足够。于是,他脸上处变不惊的傻笑,更欢畅了。

    “老张”叶不回搂着张宝儿的肩,亲切说道,一张灿烂笑脸几乎要贴在张宝儿的惨淡面颊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什,什么事?”张宝儿处在思考状态,反应稍慢。

    “你的新招数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以前都没见你用过啊?”

    我竖起耳朵,表现出对此事的高度关注。

    在虫子洞之旅前,一直以为张宝儿的攻击招式只局限于运气于剑和发剑气两招上,虽然华丽,看了这多次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与螳螂女皇的一战中,无论是剑气盾,剑气龙卷风还有跌落时救下我的莫名剑气,都是他从前所没有施展过的,我能看出的是,他的实力又有了质的飞跃。

    “这个”张宝儿皱了皱眉头,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我也不是太过清楚,就是突然觉得能量还可以这样用,就这样用出来了”。

    他又在用感觉推脱了……

    “喔?你意思是说你以前没有试验过吗?”叶不回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

    张宝儿喃喃道:“我想应该能成功吧……”

    叶不回听了大喝一声“呔!”,然后两手逮着张宝儿胳膊提起来就开始猛摇:“你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没想好就叫我们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你置我们的生命于何处啊啊啊啊啊!!!”

    我不服『好像最危险的是被扔上天后落下的事被排除在计划外的我吧,再说我上去的时候老张已经困住了女皇,像叶不回这种转转圈,再放个技能就躲在旁边休息的家伙,哪有资格说这种话』。

    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我知道,他只是看不过张宝儿的臭脸,想逗他开心而已。

    叶不回的大力神摇果然有其不凡之处,张宝儿除了被摇得快断气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是歉意的微笑,但总比愁苦来得好吧。

    叶不回见达到目的,将老张轻轻放到旁边搂着他肩膀说道:“所以说呢,你不是还有我们这些愿意你的胡思乱想冒死买单的朋友在嘛,你说是吧,猫”说着把我也搂了过去。

    “咳咳,不回,咳咳,我只想说冒死买单的人是,好、咳咳,我,还有你能不能温柔点?”

    叶不回一笑说道:“没事的,大家朋友,你买我买都一样。”

    “但是不回啊,我怎么觉得在虫子洞乱闯乱撞的人好像是你诶,这样算来好像是我跟老张在帮你买单……”

    “诶……猫,不要这样说嘛,下次我买好了。”

    “还有下次?”

    “猫,等叶不回走了,陪我去喝酒。”

    “不是吧老张,你真不怕我把你灌醉后给卖了?”

    “你们两个是想抛弃我吗?”

    ……

    张宝儿酒量见涨,昨日与我于风华三楼大酌,直至凌晨。终于还是我技高一筹,在开启第九瓶五粮液时,他瘫倒在桌上。

    店小二驾轻就熟地把他送回屋去,我也头晕目眩地下了线,上chuang睡也。

    张大妈练嗓时的鬼哭狼嚎准时在六点响起,对于百层小楼上二十层的居民来说这无疑就是摔之不着的讨厌闹钟。张大妈也因此得以与隔壁王小二并称为黑眼圈双煞。

    坐在床上,经过一夜休息,仍旧是头晕脑胀,太阳**还不时伴有针刺般的阵阵疼痛。

    按照小楼习俗,先在心里严肃批判大妈的歌声(这是由小楼里的一些迷信人士发起的,以前他们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睁眼,第二件就是祷告,现在……),再甩着拖鞋去自动洗漱间清理身子。

    这一切做完后,我又进入了游戏。

    为了不让店小二到处制造风言风语,我昨晚是在风华酒楼一层大厅下的线。

    再次上线,大厅中仍旧空荡荡,加上我也只有三人。

    熟识的店小二笑嘻嘻地走过来问我:“客官嘞,您要吃些什么。”

    我连连摆手“吃不起,吃不起,马上就走。”

    店小二继续谄媚地说道:“客官嘞,您就放心吃吧,张大公子说了,您以后的消费都算在他头上。”

    “那就随便来点好的吧。”现在张宝儿是《英雄》二富,多出一顿早餐钱应该算不了什么的。而且钱太多总会被小人惦记,我帮忙用一点,也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了。安慰着自己,我悠闲地拿出中华点上,心安理得的坐在板凳上等待开饭。

    酒楼大厨的作品不但质量很高,速度也是一流,烟刚吸到一半,早点就端来了。

    一碗腾腾蒸着热气的龙蛋兔肉粥,外加一小碟看起来就很可口的豆沙糕,我高兴地搓着手,这是近几年来吃得头次早饭啊。

    拿着调羹正要往口里送,一根皮鞭呼啸着来到,抽打在桌上,震得桌子一晃,差点将我心爱的豆沙糕给打翻在地。

    惊闻异动,大厅内其余两名男性食客也被吸引住,停下嘴中的活,望了过来。

    初晨的阳光绕过路旁的矮房,从洞开的大门直直照射进来,落在眼里,有些炫目。一位清丽女子立在门口,沐浴在光芒中,阳光照在她身后,勾勒出婀娜曼妙的曲线。

    啊,多么美好的早晨,啊,多曼美丽的女子。

    然后,美丽女子执着皮鞭走了过来。

    不速之客慢慢走近,我的心脏止不住地快速跳动,全身血液也已剧烈翻滚起来,两片红晕浮现脸颊,我大声地叫了起来:“你干嘛?”

    “说,你昨天晚上跑哪儿鬼混去了?害我找了一夜!”珊瑚使劲揪着我耳朵大声责问道。

    另外俩观众听见如此彪悍的语言,“嘿嘿”贱笑着,扔来四道暧mei的目光。

    “我昨天和张宝儿喝酒,喝完就睡了”我挣脱珊瑚的魔爪,揉着被他扯得热辣辣的耳朵,回答道。

    珊瑚手中皮鞭“啪”一下击在地上,左手叉腰指着我大声训斥道:“好啊,你果然和张宝儿有不正当的关系。”

    两观众先是惊愕的愣了一下,随之,笑得更欢了。

    其中一个撅着嘴问我:“嘿,兄弟,你口味还挺重啊。”

    不管他所说的口味是指皮鞭还是张宝儿,我都没有回答的打算,只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表示他的思想很龌龊。

    实在怕珊瑚的言行在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我温柔地说道:“有什么事你先坐下再说啊。”

    珊瑚很不情愿的抱着手,一屁股坐在对面,抓起桌上的豆沙糕大口吃着,我怕她噎着,叫店小二舀了碗豆浆,顺便加了碟豆沙糕。

    “你找我干嘛?”对着正在扫荡豆沙糕的珊瑚我小声地问道。

    珊瑚喝了口豆浆,咽下口中豆沙糕,说:“你先说昨晚干什么去了?”

    晕,怎么还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张宝儿邀我喝酒,就在三楼,后来他喝醉了,我就把他送回房间,然后就下线了”我坦白从宽。

    “你找我干嘛?难道……”我坏笑着把脸凑到正埋头喝豆浆的珊瑚面前,把语调拉的长长的。

    她可能觉得我的自动洗漱间功能不好,脸没处理干净,一把推开说道:“我觉得无聊,想找个人来抽抽。”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是暗自庆幸昨晚下线得及时,要不就被抽抽了。

    “对了,你怎么不打我电话啊?”我想起英雄找人最简便的方法。

    “我,我没你的电话”

    “我记得以前给你说过的啊?”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忘了”珊瑚随口回道,又拿起一块豆沙糕。

    『忘了?我一直以自己的号码的好记程度为荣,就828001几个数字,真不知道还有人能忘记……』

    “不是吧,这么好记的数字,你也能忘,见你平时杀气腾腾的,不像健忘症患者啊?”我忍不住的调侃起来,却忘了对面坐着的不是个可以任人调侃的主。

    咽下口中食物,她伸手握住放在桌上的皮鞭,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再说一遍!”

    被她闪烁的精光所扰,身上的皮没来由地一紧,感到一股浓浓杀气,一般这种眼神都是珊瑚女王要抽人的先兆,而且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那位即将遭殃的同志,既是本人。

    正想不出怎样转移话题,避过此劫,低头一瞧,见到桌上的两碟豆沙糕在她的扫荡后,只留下几粒残渣,于是问道:“你还吃高兴了吗?”

    “当然没有”,珊瑚答道,我注意到她在说话的同时紧握鞭子的手松开了些。

    我赶快招呼小二上豆沙糕,抹去额间冷汗,很庆幸自己的反应够快速,否则身子上即刻就要多出一条蛇形纹身。

    “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吃豆沙糕?”因为豆沙糕里含有大量淀粉和糖分,对于重视体重的女性来说,是刻骨仇恨的敌人。别看珊瑚平时把自己遮在宽大的新手服下,凭我这位资深宅男的眼光来看,真是一级的棒,如果不是在外面忍人所不能,怎会拥有如此身材,所以敢断定她绝不像个会喜爱甜食的人,见她对这敌人表现出无比热爱,我是相当惊讶,故有此一问。

    珊瑚啜着豆浆回道:“我饿了。”

    饿?怎么跟张宝儿一个德行,我玩游戏这么久,经常处在高强度运动中,只是偶尔会感到有些疲惫。饿这种感觉却从未出现过。

    “怎么会饿?你在开玩笑吧?”

    珊瑚抬起头来,白我一眼,“怎么不饿,昨晚找了你一夜。”

    这个……我还想问她怎么会找我一夜,店小二正巧端着豆沙糕走了过来,未免这位大嘴小二到处给我制造流言,我闭了嘴。

    豆沙糕上桌,小二丢来一个暧mei的笑容,大概是在说我艳福不浅的意思,才离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