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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大战龙尾洲(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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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了,胜利了。”刘义看着跪在地上的蒙古水师残军,不敢相信喃喃说道,三千精锐对阵临死拼命的蒙古残军,竟然死伤过半,若不是杜浒与范天顺率领援兵及时赶到,说不定死伤将会更大,甚至有可能改变战场的局势。

    这是真正的战场,纵使刘义从祖父的训导中学会了很多,但依然还不够,他甚至在杀死那个鞑子时还会恶心,还会因为心软差点放开手,他的本领虽然高,他的心还不够硬。

    然而,他做到了。他很想大声呼喊,他做到了,是的,他做到了。

    要从一个将领成为一个将军,他的路还很长,但无论怎样,他知道他一定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在他身边,就是创造了这个奇迹的人,他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丈八长腿,更没有锋利的獠牙,然而,他却创造了这个奇迹。

    他那简单的脸庞,此时散出出令人敬仰的光辉,他那被鲜血染红了的背影,是那样的坚挺,从计划实施到现在,他从没看到他紧张或不安,无论何时,他的脸色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内心充满自信,他内心充满坚强。

    “大人,我们胜利了。”刘义轻轻说道,张贵以命相博,牵制了阿里海牙收拢残军,是淘滩伏击战的关键,若没有张贵的牵制,等阿里海牙收拢残军,说不定手中的三千精锐,面临的将会是更大的挑战。

    “是的,我们胜利了。”张贵微笑的看着刘义,虽然胜利来之不易,但毕竟是胜利了。

    这是名留青史的时刻,张贵敢肯定。

    这是一场大胜,从蒙古鞑子围困襄樊以来的一场大胜。

    胜利了,就这样胜利了。刘义默默的看着战场,能够站起来的士卒不超过一半,三千精锐竟然损失过半,所谓的精锐现在只能够让刘义感到面红耳赤。

    “胜利了,胜利了。”杜浒还穿着一身简单的潜水服,他从小船中逃得性命之后,马上集合逃生的义勇,袭击了蒙古残军的后阵,最终打乱了蒙古残军的最后抵挡,杀光了鞑子之后,剩余的蒙古汉军再也提不起抵挡的勇气。

    奶奶的,就这样胜利了?杜浒闷闷不乐的看着张贵:“又给这小子赚便宜了。”

    “我说矮张,在这个时刻,你倒是说句话啊?”杜浒心里有点紧张,或许说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见他只跟刘义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变成了闷葫芦,催促道。

    “我们胜利了。”张贵笑了笑,但他心中却充满了苦楚,如果可以,他宁愿把杀戮变成友谊,把仇恨变成爱,但却正是因为爱的存在,自己才可以奋不顾身。

    “奶奶的。”杜浒喃喃的表示反对,但身体的疲倦却越来越深。

    日后,应该怎样?杜浒没有想过,至少现在没有想过,但他知道,日后更加艰辛。

    蒙古人自然不会容忍自己的失败,报复或许很快将会来临,蒙古人围困襄樊超过了五年,他们豺狼之心不会仅仅满足于当前的局势。

    但他知道,有这个面孔线条比自己还粗劣的男人,路将会走得更远。

    身后,是他的国,是他的家,家中还有年老的父亲,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功劳以战绩,慰劳那一辈子被自己叔叔压倒地上的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些年过得艰难,因为自己也常常被这种巨大的压力压得不能适从,他不愿意永远活在叔父的阴影之下,所以,他才愿意冒险跟着张贵走上这条不归路。

    “胜利了,胜利了。”范天顺俯下身体,对着范恩的耳边喃喃说道,一直不肯闭上眼睛的范恩,突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对老人的慰藉还是对老人的残忍,范天顺不知道,鞑子将不会坐等这场失败,那么传闻中投靠了鞑子的范增,将会怎样?他不敢相信已经顺利逃脱战场的朱胜会善待他。

    范恩,完成了他出战时的诺言,他应该,也必须得到尊重。

    男儿,应当战死沙场?这或许是老人的最好归宿,范天顺宁愿相信这样。

    这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范天顺轻轻的整理范恩身上破旧的盔甲,或许这身简单的盔甲陪伴他的时间比自己还大,范天顺决定在范恩下葬之日,为老人保留这身盔甲,这是他的荣耀,他用生命捍卫了这个荣耀。

    就如其他更多的大宋将士,他们也应该有这个荣耀。

    “胜利了,胜利了。”郭平看着江面上漂满了浮尸与破烂的木头,再看看一脸漠然的杨不及,觉得奇怪,问道:“我说羊头,你小子应该高兴才对,算下来换的银子估计也足够这辈子花了吧?”

    “高兴个屁。”杨不及不由自主叹气:“老子后悔啊,老子后悔啊?”

    “后悔什么了?”郭平更加奇怪了:“难道你小子赚了这么多便宜还不足够,你小子倒好,比老子杀得狠多了。”

    “老子在想,从出征到淘滩伏击,这是何等的勇气?”杨不及突然变成了一个战略家:“只要其中一个环节衔接不好,就会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然而,来自均州的那个矮张,竟然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这他妈的该是何等的运气,又是何等的勇气?”

    “是吗?”郭平囔囔说道:“真是这样吗?难道真是这样吗?”

    想起盛平客栈的张贵,是那么的豪气,是那么的爽朗,现在的张贵是高兴,还是悲哀?

    “我说郭西夏,”杨不及突然问道:“听说张大人领的还是均州义勇,要不咱们想办法投靠去?”

    杨不及瞪了他一眼:“老子家里还有婆娘,鬼才陪你干这些掉脑袋的事,张大人在均州又不是山贼窝,何来投靠之说。”

    “可惜了。”杨不及惋惜的摇摇头:“老子赚了银子,可很快就会用完,回到鄂州,老子可不想再困在大营里头,连卵子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