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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来,谈及婚礼举行的地点。照理订婚依女方作主,结婚则循男方意思办,我爸接受传统,但现在强调一句,“没关系,再远我包好几辆游览车,非得把台南大大小小的饭店包下不可。”

    骆伟的妈妈自当不服输,“唉啊,这怎么成,我看婚礼还是在台北举行好了,台北的大饭店房多又豪华,我们骆家的亲戚不用分头住,还顺便可以包下整幢饭店,岂不更理想?”

    我的静香姨与骆伟的爸爸只好尴尬地坐在另一端扮笑脸,急于为自己的老伴找台阶下,以缓和僵局。

    我表哥常棣华这位主婚人到场见识了这场纷争,下意识地搂着已怀有身孕的娇妻,私下庆幸安安躲过一场浩劫,不必劳神地淌这种缺乏时间管理效率的浑水,并且当下打电话给骆伟提及近况,顺便警告他,若再任老人家这样胡闹下去,搞不好来年我肚子大了,孩子蹦出来,我们的婚礼恐怕还是遥遥无期。

    最后,是骆伟忍无可忍地在越洋在线发飙了!

    “不过是一场仪式,你们有必要像三岁孩子吵成这样吗?别人对嫁聘大多是随意就好,喜气洋洋一团和气,你们倒好笑地在那里猛开支票比阔,你们以为我和念香结场婚是花钱消灾是吗?给你们一个月,如果再没下文,我和念香直接在这里办理结婚登记,公园里随便拉两个路人证婚就好,不劳你们操心。”

    奇迹的事终于在一个礼拜后发生,我们终于等到自己大喜之日的“佳音”,我甚至喜极而泣地哭了出来,而这一切都该归功于我的表哥和骆伟从大陆返国的大哥,是他们连手摆平双方家长的歧见,将事情承接过手。

    猜猜怎么着?我们的佳期就是在后天,成婚地点则是在台中的一家大饭店,住房有三分之二被双方家长包下了。

    我的天,表哥和骆大哥的折衷效率也未免高过头了。

    结果他们发电文过来,反而将功劳算在我们头上。“是你们小两口效率好,我们只是照章行事罢了。”

    我突然有了婚前恐惧症!在骆伟面前跳来跳去,“不行,我没准备好!我最近似乎又胖了,连新娘礼服都还没试,怎知合不合穿?”

    骆伟马上搂着我的腰身安抚我,“不会有事的,就算礼服不合身,你穿着布袋跟我拜堂都没关系,因为我没耐性等了。”

    两天后,我终于娇羞地在众佳宾的祝福下嫁给他了,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一切都那么完美,我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直到敬酒见到“陈高”与“陈绍”这白酒黄汤表兄弟时,我才记起自己遗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提。

    大家千万不能灌他黄汤啊!

    但太迟了!关键性的第二杯酸梅陈绍已入腹,我见他不胜酒力,喜形于色的面颊泛红,知道局势已无法挽回,只好紧张地守在他身旁,怕他心旷神恰之余,去调戏别人家的老婆与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