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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高凌宇暗暗摇头,女人被古人与小人并列为难养者,不能说没有点道理。也说不一定,女人能被男人百爱不厌之处,正是在此吧!

晚上,高凌宇在练武,她说要到溪中去洗澡,不可以偷看。

高凌字道:“梅心,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作那种无聊的事。”铁梅心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发誓有什么用?”小溪穿林而过,溪中还有鱼,水清见底,水草浮沉,在此隐居,也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溪水很凉,她有点发抖。

高凌宇在洞中边想边练,他总觉得到了某种限度,要进一步突破就很难了。而对方也就是“渔帮”,也在研拟各派武功,谁能突破,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如不能胜过“渔帮”,五大门派之中的掌门人就无法救出来,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惊呼救命的声音。

高凌宇窜出洞外,循声奔去。正是小溪的下游,自林梢泻卞的微弱星光,隐约可见铁梅心浮在水面上,顺着溪水流向下游。

看样子似乎已昏死过去,或者已经死了。高凌字一跃入水,水深齐腰,把她抱了起来这才发现她是赤裸的。

抱着个白羊脂玉,高凌宇倒无非非之想,而是耽心她是否有救。一摸心口处,似乎有脉搏,这才放了心,到岸上去找她的衣服,却末找到。

就在这时她忽然醒来,一看自己赤着,“啪”地一声,又是一个耳光。道:“快放下我,你是个色狼……你不是好人……”高凌宇被打迷糊了,一个女人把与生俱来的贞操都交给了一个男人,用得着这样小题大作吗?这不是矫枉过正吗?一负气,他把她放下来,道:“梅心,我真不明白,你把与生俱来的都交给我了,为什么又在这些小节骨眼上斤斤计较呢?我真不懂。”铁梅心在一棵树叉中找到她的衣服穿着,道:“你不懂就算了!反正我们女人总是吃亏,在没有成亲以前,甜头被你们尝多了,还不是我们女人倒媚?”这论调有点强词夺理,却也不便驳斥。道:“梅心,你刚才呼救是为了什么?”余悸犹在地,她道:“一条杯口粗的黑色水蛇,在我身边游了过去。”高凌宇道:“会不会是一条鱼,这溪中可能有馒鱼或鳝鱼之类……”冷冷一笑,她道:“这溪中可能有馒鱼或鳝鱼吗?”摊摊手,高凌宇道:“的确没有,那一定是水蛇了!以后洗澡最好是白天来洗,可以老远就看清楚,被毒蛇咬到可就麻烦了。”铁梅心道:“白天来洗,你要是偷看就方便了。”无奈地摊摊手,高凌宇道:“这是什么话?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信任我?我们都已经那个了!固然你的服体百看不厌,但我来此旨在研习武功,也不许可我心有旁骛呀!”铁梅心穿好了衣服,径自回洞去了。

鹰扬天下--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有过缱绻缠绵,而又是远离尘嚣,两个年轻人亲热一下又有何妨?但她不许他碰她,他现在才看出她是个很怪的女人。

研拟的武功进境非常缓慢,甚至他以为没有进境。

深夜在洞外隐秘之处练功回来,发现她的睡姿十分惹火,这不是“慢藏诲盗”吗?为什么不检点一下呢?他躺下来刚刚要睡,她忽然尖叫起来。高凌宇一跃而起,却发现她坐了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高凌宇道:“又怎么哩?”双手抱肩,铁梅心道:“我……我作了个噩梦……一个色狼侵犯我……”高凌宇躺下来,晒然道:“那色狼是谁呀?认识吗?”低头想了一下,铁梅心道:“奇怪!好像是你呀!”心头一烦就懒得理她了,当初不该告诉她要在此研究武功,应该设法甩掉她,待研好了之后,再去找她。躺了很久,刚刚蒙龙欲睡,她忽然又大声咳嗽起来。高凌宇坐起来,道:“怎么样?受了风寒吧?”她捏着喉头,道:“只感觉嗓子很痒,忍不住要咳。”高凌宇道:“可惜我没有治咳嗽的药物,酶!我的觉就没法睡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我的苦哀。”铁梅心冷冷地道:“怎么?是不是嫌我累赘了?我说男人喜新厌旧,寡情重欲,你还不服气哩!我才咳嗽了几声,你就烦了!要是成了亲,朝夕相对。岂不更厌更烦了?”连连摇头,高凌宇道:“梅心,不要报怨了!我们都需要休息哩!”她大声道:“我又没有掀开你的眼皮,不许你睡。睡呀!放心,我尽量忍耐不咳就是了!真是的,连咳嗽都不行。”高凌宇心想,绝未想到她是这样的女人,了解一个人真难,为了救人必须珍惜这段时间,和她在一起,又不能定下心研究,要是不告而别,又怕她遇上歹人……

最后当然还是忍下了。

每当他在用心静坐或演练武功时,她总会有事,今天他在洞中跌坐,她在洞外哼哼,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他真后悔,惹火上身,耽误了大事。他冲出洞外厉声道:“你又有什么毛病啦?这不是整人吗?”铁梅心倚在大树上,一手抚着肚子,道:“我的肚子痛……你要是嫌我……你……你就离开这儿到别处去研究吧2我……我高攀不上……”甩甩头,高凌宇道:“我要是有那意思,也不须你来教我,早就走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过去没有这么多的毛病呀?简直是折腾人嘛!”铁梅心的样子很痛苦,道:“肚子痛。”高凌宇道:“肚子痛八成是肠胃不好,我这儿有药。”他正要回洞取药,铁梅心道:“你不必出馒主意,我……

我只是那……那个毛病……不能乱吃药……哎哟……我快死了……”高凌宇额上见汗,道:“那个毛病?是什么毛病呀?”铁梅心哼哼着,道:“是……是经痛……”叹了口气,高凌宇道:“这种药我可没有,那怎么办呢?”铁梅心道:“要吃药……不吃就不会好……四十里外的小镇上有药铺子……可是我一个人不能去……万一在路上遇见yín徒怎么办?”长叹一声,高凌宇道:“好吧!我陪你去抓药。唉……

女人……”她走了不远,似要支持不住,道:“我……我痛得厉害……我走不动了……”高凌宇蹲下来,道:“我来背你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又光火了,大声道:“你是不是有‘湿手插在面缸里’的感受?好:你走吧:一切我都能自理……不敢劳驾你了……再说让你背着,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偷人养汉的女人啦!”气得大力拨手,发出一阵“格巴”声,高凌宇忿然道:

“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应该怎么作?怎么作才能使你满意?也好有所遵循,不至于再使你光火生气了。”她淌着泪,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高凌宇以为,她是女人,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又蹲了下来,道:“走吧!我来背你,到了有人的地方你再下来。”她的泪眼倏张,悲声道:“怎么?你背着我这个女人嫌丢人现眼,到了有人的地方还要下来,以免指指点点,往你脸上抹灰吗?我早就知道,你没有什么诚意,不过是一时冲动需要,也只有我这种单纯的女人才会把心掏给你高凌宇急怒交集,一头大汗,道:“你到底是去不去?我可没有闲工夫和你磨菇,这辰光我为你已经虚掷了不少的时间,这样下去……”结果她还是要他背着出了原始森林,道:“凌字,你累不累?”他简直不想回答,看在她有病份上,道:“我是苦命人,累一点也只好将就了……”铁梅心道:“凌宇,我要是语言上有过火之处,请不要生气,我只是一想起那件事心里就烦,一烦就要发脾气。”冷冷地,高凌宇道:“不知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会使你如此心烦?”在他的肩上擂了一粉拳,而且清了一下鼻涕,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揩干净,道:“不就是那件事吗?万一有了怎么办?要是亲人朋友和邻居知道我未婚而有了孕,哼!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把我淹死呀!”说的也是,男人在一度风流之后,只留下了甜蜜的回忆,而女人所留下来的就不只这些。万一有了,作了未婚母亲,那可真叫人扼腕……

想到这儿,心也就软了下来,道:“梅心,我希望不会那么巧,一箭就中的……”铁梅心道:“我也是这么想呀!可是巴望不发生的事,可不会尽如人意,凌字哥,你要是我,你怎么办呢?你说呀!”高凌宇道:“梅心,我想也许不会那么糟,万一不幸发生了,反正今生我是非你不娶,你也是非我不嫁,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设法征得你长辈的同意……”铁梅心道:“我的长辈恐怕不会同意的。”高凌宇不想再说什么了,却不能不想,既知如此,当初何必主动……。当然,这也不能全埋怨她,青春年少,两情缱绻,哪会管什么后果问题?到了小镇上她说还痛,不能下来走,他只得背着,引得路人驻足观看,有的女人甚至暗骂这对男女没正经,不要脸。

由于女的长得好看,男的也颇英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孩子跟在后面,有的还在呛呼着:“都来看哩!……

都来看哩!……”高凌宇直冒汗,他这辈子可没遭遇这种尴尬的事。终于找到了这小镇上唯一的一家药铺,把她放在柜台前的长凳上,门口己挤满了人。

高凌宇擦擦汗,对柜台内的掌柜的道:“掌柜的,坐堂的先生不在家?”一般药房往往为了病人方便,请一位坐堂先生,也就是一位中医坐在柜台外待命,有病人上门且须请教医生的,就是坐堂先生的生意上门了。

掌柜的道:“本铺没有坐堂先生,五里外大镇上有一位名医。”高凌宇低声道:“掌柜的,其实我这个……”实在无法称呼,幸亏一边的铁梅心向他眨眨眼,他立即会意道:“在下这个堂客有个老毛病……经痛……”世故地笑笑,掌柜的道:“这方子有现成的,如果确是这毛病,保证一剂药就会好的,……我说这位小哥,要不要抓一剂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