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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接着“扑!”地也跌倒尘埃,与龙儿双双倒毙岩顶。

天渐渐暗下去,余霞中山风呼呼,美丽的云衬托住红日直似欲沉还起,静静的山颠上了无人迹,连飞鸟也没有一只。

晃眼间连仅有之余辉也消褪,不一会儿崖顶上竟吃力地冒起数条人影,当先一位正是亿君之兄古濮,只见他满脸惶急忧思焚焚。

后面跟着辛、苏、铁等庄主,还有两位较古濮年纪尚大些的青年男子,想即是慧询大哥慧忠,与辛家大哥了。

原来慧恂与肇炎去寻慧忠等时,他们已下山回庄,结果慧恂、肇炎在山上白跑了半天,才想起回庄通知,以致延迟了数个时辰。

古濮焦急四顾那里有幼弟踪影,低头向崖下一瞧,只见竟是沓不见底这深渊,黑而漫涌的云气触目而惊心,就是仅仅看了一会儿也觉得目眩神迷摇摇欲坠。

古濮想着忆君,不禁悲从中来,叹道:“苍天啊!苍天!别使君弟掉下此崖吧!我只此一个亲人了。”

旁人也都认为亿君是稳死了,想他一个身无武技的孩子,怎会飞渡此绝崖?如果没有过去,寻了这大半天也应找得到一些蛛丝马迹,谁知一点影儿也无。

其中一位老者,正是肇炎之父,高氏牧场场主高用,因他眼力奇佳,轻功也甚高强,所以被称为“关外飞鹭”,只见他突然惊道:“快看!这是什么?”

大伙儿连忙围上,都紧张地判断高报的发现。

古濮“啊!”一声,说道:“蹄印!这必是龙儿的蹄印,别的马决不能在如此坚硬石上踩下这脚迹。”

这仅是古濮的自我安慰,好使自己有些许希望托负,谁知竟被他料中。

苏庄主白宣点点头,道:“不错!确是只有龙儿才能够如此,看来君儿不是过去对崖即是落下此漳。”

说时指了指深不见底之谷渊,语气竟十分肯定。

众人望着相隔六、七丈的对崖,此时天黑已暗,耸立怪石狰狞可怖,不禁俱默默无言。

七人中以高用轻功最佳,但也不能够凭空飞过六、七丈,何况又是如许深渊。

铁庄主解卓,人最急躁,只见他生得满脸浓须,望着古濮急道:“古老弟!得赶紧想法过去瞧瞧才行呀!难不成呆呆站在此处?”

古濮茫茫然点点头,然而对着这宽六、七丈的空间,他又有何法呢?高珉多少有些内疚,这事情虽与他无关,然而却是他独子引起。所以他可得负些责任,何况七人中又以他轻功为最高。

“铁庄主!”高氓向铁解卓说道:“助我一臂之力,待我跳起时推我一把,试试看是否渡得过?”

原来高珉轻功也只能跃远四、五丈,所以他想藉铁解卓一推之力,或许可以加速二、三丈。

铁解卓卷起衣袖,正要上前助高珉过崖,苏庄主及众人皆大惊连呼不可。

苏庄主白宣说道:“这可不是儿戏,想你能过去等下如何过来,而且一个用力不巧则将死无葬身之处。”

古濮一旁却叹道:“为了敝弟竟劳神诸位叔伯,小侄实在心有不安,还是由小怪来试试吧!”

众人中以辛庄主元庆年龄最长,经验也最丰富,闻言责道:“濮儿!不可如此轻身,想你此时需继承父业,怎可随便蹈险,如有不巧以后汝父回来我们这些叔伯如何交待?虽然“毒龙岭”险峻,我就不信爬不上去,现在赶快回去由对崖山下重上去才是正理。”

大家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正要打道下山,从另一面攀登“毒龙岭”之时,突然对崖传来一声嘶,雄壮的嘶声震得四山籁籁作响。

古濮一听,脸上顿显喜容,连忙合手于唇,大声呼道:“君弟!龙儿!你在哪里?”

凄苍的呼喊,在这高绝而静寂的山岭间,频传久远而不息。

苏白宣也在旁喜道:“正是龙儿!正是龙儿的嘶声,好一匹龙驹居然跳得过这宽悬崖!

看来君儿是无恙了。”

余人也喜形于色。

果然片刻间对崖转出一匹马来,只觉它神态傈悍威风凛凛,一直步行至崖顶突然顿住,似乎陡然看到这大群人而觉得奇怪。

古洪一见马上空荡荡的,八年前“大黑”的景像又浮现在他心底,蓦地寒声喝道:“龙儿!忆君呢?”

这匹马正是龙儿,此时它微晃着马首,退后数步突然“呼噜!”声竟自跃了过来。不但全身同时到达对岸,并且还觉轻松已极呢!

想是那朱红果之功了。

古濮连忙上前抓住马缰问道:“君弟呢?”余人也紧张地注意着。

龙儿摇摇马尾,前蹄曲跪在地上,示意要古濮跨上其背。

古濮心中一动,身形微晃间已腾身在龙儿鞍上,一抖缰绳,龙儿不待命令即一纵身又凌空而起。

这次龙儿有心表现一番,虽背上尚驼着个古濮,在云气里四足连踢,有轻飘飘地似天马行空般划过空际,降落对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