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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说惠王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的一时之念,哪能当真。莲心做不到的,难道我就一定做不到?我非要做个皇妃,光大李家门楣。哥哥却说无论学识见地,还是取舍进退,我都不及你十分之一。我当时不服气,可是现在看来,你还真是心机深沉,不声不响地呆在皇后身边,把皇上迷了个神魂颠倒,没有明媒正娶,却连孩子都有了!不但如此,还硬硬地占了皇后的位置!”

原来别人都是这样看我的!

可是解释,有用吗?

“哥哥还说我当个王妃还不知足,非要做什么皇妃!难道你就知足了?你不也是本来会有王妃的名号,却不顾礼义廉耻地勾引皇上?”

看着她丰润的嘴唇,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大夫人生的。这外表像大夫人,可大夫人心里有事,可轻易不多话,我怎么看着她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二夫人?

“也不知道那宝亲王怎么想的,竟然还认你当做干女儿!要是我,乱棍打死都难以洗刷这种耻辱!”

我已经懒得连个表情都不愿意给她了。

站起身,我懒懒地吩咐翠平:“翠平,你把五王妃的话记下来,等我有时间了说给我细听。我现在累了,想歇一会。这个该死的宣昕,这皇上都不当了,也不知又忙些什么,连个门都不给我看!喜兰,扶我去睡觉!”

接着是喜兰翠平的低笑声。

李心兰咬牙切齿地呆愣在那里,我就到里屋去了。

进了里屋,我却笑不出来了。

窗外,是萧瑟的寒冬,干枯的树枝,映着绚丽的殿堂和灰蒙蒙的天空。

要下雪了吧?

我忽然感到冷,由里到外的冷,虽然屋里炭火烧的正旺。

原来我最鄙夷的行为,今天在我身上展露无疑,而且,以后还会这样。

这儿依然是皇宫,另一个皇宫,依然会进行着女人之间的战争。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我是一个旁观者,现在是一个参与者,而且还会是众矢之的。

李心兰不可怕,当然也不可恨,她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可怕的,是那些深藏于心的恨意。

我就想起了那一双双或鄙夷,或冷漠,或温和,或献媚的眼睛。

宣昕对我,是真情?还是愧疚?

不过不管真情也好,愧疚也罢,能维持多长时间?

灵儿姐姐早就告诉过我,这世上最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太后也说过,即便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是一时,不是一世。

她们两个,一个是阅人无数,一个是历尽沧桑。

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过下去?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直到恩断义绝,心身疲惫?

叶知秋,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叶知秋,原来你自以为自己看破红尘,定力十足,自诩为无心之人,可怎么糊糊涂涂地,就把心给丢了呢?!

丢在哪里不好,非要丢在一个美妾成群的男人身上!

可是如今,又有了一个牵绊,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有了一个孩子做借口,你就可以成为一个斤斤计较的悍妇吗?

你的自由呢?你的清心寡欲呢?你的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呢??

晚上,宣昕回来,我就没了和他斗气的心思,懒洋洋地下着棋,就有刘公公进来,小声道:“王爷,外面三王妃的侍女求见,说是三王妃身体不适-----”

“传太医!”宣昕开始像是没听见,我正想提醒他,结果他放下一子,懒懒地开了口。

这就是男人!可能前一刻还与你甜言蜜语,后一刻就巴不得八辈子看不见了。

我虚虚地笑道:“这刚搬过来,一时间不适应,你还是去看看吧,我累了,今天你就别回来了!”

宣昕还是没起身,我就堆着笑把他拉起来,推到门口,刘公公赶紧给他拿大髦。

我转身回来,安安静静地洗漱睡觉,直到躺在床上,才让泪水纷纷落下来。

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69』第六十九章

我着手开始准备。每天借着因由到账房支取银子,主要是银票。虽然我房里随便一件首饰都价值不菲,可是正因为如此,不免太显眼,不如银票好用。

又过了两天,灵儿姐姐回来了。

她被宣晧接到宫里去了,说是让她新鲜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