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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夜谈
有人说，山不转水转，即便你在如何难过，但世界不会因你而停下脚步，日子终究也是要过下去的。
自打那天出去回来后，夏落突然变得异常勤快，没日没夜的在加班，弄得自己一点空闲都没有，当然在此之下，业绩也蹭蹭的直线上升。
这让老大很欣慰，但同时，却也有些气恼。
因为管瞳那日接完电话后，突然变得异常慵懒，心事重重，上班期间也在发呆走神，整个人完全游走于状态外，还差点踢走了一个客户，夏落问了几次，只见她叹口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沉静了一个星期，管瞳突然要辞职了。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夏落都没有想到。
她走得如此干脆，也拒绝了任何挽留，就如同那日夏落离开总公司一样。
说实话，老大对管瞳那是没得话说的，当然也是因为她有那资格，但也更是因为老大对管瞳的纵容才让这个明明可以另寻高就的人愿意栖息在一个小地方。夏落知道管瞳对老大是心存感激的，相对之下，在这也能得到更多的自由，所以才会放着总公司不回而要跑到这来，但如今却异常坚定的要走。这不仅让老大心中感到痛惜，也让夏落分外不舍。
从老大办公室出来，管瞳眼睛红红的，她默默收拾着东西，面对疑惑的众人，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告别了所有人。
夏落轻轻地握住管瞳的手，无论何时，我始终相信你做事有你的原因，管瞳感激的报之一笑。
“夏落，”老大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脸沉得可怕，但瞟了一眼管瞳后，还是生硬道：“早上不是说不舒服吗？准你半天假。”说罢就甩手走了。
管瞳和夏落看着老大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笑。
老大，谢谢你！
夜已深，夏落和管瞳难得地躺到一起聊天，多久了，似乎从毕业那年后就再也没有过那样彻夜谈心的时刻。
“你准备要去哪？去总公司吗？”夏落躺在床上和管瞳聊着天。
“嗯。”管瞳点点头，她突然道，“夏落，对不起。”
夏落微笑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管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相信，老大也是理解的。”
管瞳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夏落握住管瞳的手道：“管瞳，其实，你终究是要回去的。你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现在你年轻，他们身体也还好，也还能由着你任性，但到了将来呢？所以你终究还是要走的，只是早晚问题。”
“夏落，”管瞳侧身看向她，黑暗之中，虽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对方那鼓励的目光。
管瞳沉默良久，突然缓缓开口：“我上大三那年，交了一个男朋友。和他认识时非常凑巧，当时我正准备上晚自习，后来看见有社团的表演，就留在那看了一伙，没想到，就遇见了他。”
“然后他就对你一见钟情，开始追你了？”夏落猜测道。
“是啊，后来认识了，他向我要了电话，就开始给我发信息表白，而且还是那种非常有自信的语气，我当时回他，”管瞳突然笑道，“这话我听多了，想追你就追吧，不过这队排得很长。”
要知道，大学时期的管瞳非常优秀，不仅能歌善舞，还是学生会的主席，因此她的追求者，自然是不在少数。
“然后呢？”夏落笑着问。
“然后，他就每晚每晚给我发信息，”管瞳笑道，“他人很幽默，而且非常开朗，作为一个理科生还饱读诗书，阅历广阔，两三个月后，我就被他拿下了。”
“你们男才女貌，倒是很般配啊！”夏落感叹道。
“是啊，我也以为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只是，他家境不算好，父母几乎算是倾尽家财的培养他，他也非常懂事，大学开始就没有像父母要过一分钱，甚至还时不时补贴家里，相比之下，当时我的逊多了。”管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看来，他是个潜力股。”
“是啊，”管瞳拨弄着夏落的手指头，“他真的很优秀，那段时间，我们也过得非常愉快，几乎没有吵架过。”
管瞳的声音渐渐变低，夏落静静地等着，听着。
“后来，他考上了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当时他的教授给他建议，要么出国深造，要么进入国家科研。他考虑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进入了科研。我记得，那段日子，聚少离多，他很忙，一边要攻读两个学校的硕士，一边还要工作，而我当时也没有很体谅他，还常常打电话说他没时间陪我，每每那个时候，他还总是哄着我。”
夏落能感受到管瞳的手有些轻轻的颤抖，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管瞳吸了口气，继续道：“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年左右，当时我也快毕业了，忙着找工作，突然有一天，他打电话告诉我，科研那边的合同他违约了，感觉实在适应不了，然后，他告诉我，他要出国读博士。我当对他说，可以啊，两三年我还是可以等的，但没想到，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说，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我当时就懵了。”
管瞳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夏落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轻轻地叹口气，道：“所以，你们就分手了？”
“嗯，”管瞳点点头，她呼了口，平缓了自己的情绪，道“当时我不答应，想要过去找他，可他不让，后来他的朋友也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些年他有多么不容易，之前他本来就有出国的机会，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现在，还是希望我能够支持他，放他走。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多深，但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离不开他！”管瞳哭道。
夏落默默地伸手拿到了床头柜边的纸巾，递给了她。
管瞳擦了擦眼泪鼻涕，半响才道，“他跟我说，他不会一下子就放手的，他会慢慢的让我适应，所以，他开始慢慢减少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但有时我真的控制不住会打给他，那时他的语气开始有些冷漠。就这样，一直到我毕业开始找工作，他就这样若有若无的陪着我，一直到我稳定下来。”
“你腿上那条疤，就是那时留下来的吧。”夏落轻轻问道。
“嗯，”管瞳点头，“当时我是准备去面试的，结果状态不好，恍惚中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当时我的丝袜上全都是血，我都顾不上擦，后来面试官问我怎么了，结果我没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边哭边说。”管瞳抽了抽鼻子，忽然笑道。
“那，你恨他吗？”夏落突然问道。
管瞳一怔，缓缓道：“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有些恨的，怪他如此的决然无情，可每当他喝醉时，他又会打电话过来，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很长一顿时间，只要提起他，我就会忍不住哭，一直到我第二年工作，才开始慢慢忘记他。”管瞳顿了顿，继续道，“记得他出国前他突然跟我信心十足地说，如果他回来后我还没结婚，他一定会把我追回来的，我当时很淡然地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吧，两个人无法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彼此不爱了，而是太多的客观原因。在现实面前，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只能变成决然离开时那一抹痛心得领悟。
“所以，”夏落似乎猜到了什么，“那天逛街，是他打电话给你？”
自打那天出去回来后，夏落突然变得异常勤快，没日没夜的在加班，弄得自己一点空闲都没有，当然在此之下，业绩也蹭蹭的直线上升。
这让老大很欣慰，但同时，却也有些气恼。
因为管瞳那日接完电话后，突然变得异常慵懒，心事重重，上班期间也在发呆走神，整个人完全游走于状态外，还差点踢走了一个客户，夏落问了几次，只见她叹口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沉静了一个星期，管瞳突然要辞职了。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夏落都没有想到。
她走得如此干脆，也拒绝了任何挽留，就如同那日夏落离开总公司一样。
说实话，老大对管瞳那是没得话说的，当然也是因为她有那资格，但也更是因为老大对管瞳的纵容才让这个明明可以另寻高就的人愿意栖息在一个小地方。夏落知道管瞳对老大是心存感激的，相对之下，在这也能得到更多的自由，所以才会放着总公司不回而要跑到这来，但如今却异常坚定的要走。这不仅让老大心中感到痛惜，也让夏落分外不舍。
从老大办公室出来，管瞳眼睛红红的，她默默收拾着东西，面对疑惑的众人，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告别了所有人。
夏落轻轻地握住管瞳的手，无论何时，我始终相信你做事有你的原因，管瞳感激的报之一笑。
“夏落，”老大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脸沉得可怕，但瞟了一眼管瞳后，还是生硬道：“早上不是说不舒服吗？准你半天假。”说罢就甩手走了。
管瞳和夏落看着老大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笑。
老大，谢谢你！
夜已深，夏落和管瞳难得地躺到一起聊天，多久了，似乎从毕业那年后就再也没有过那样彻夜谈心的时刻。
“你准备要去哪？去总公司吗？”夏落躺在床上和管瞳聊着天。
“嗯。”管瞳点点头，她突然道，“夏落，对不起。”
夏落微笑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管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相信，老大也是理解的。”
管瞳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夏落握住管瞳的手道：“管瞳，其实，你终究是要回去的。你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现在你年轻，他们身体也还好，也还能由着你任性，但到了将来呢？所以你终究还是要走的，只是早晚问题。”
“夏落，”管瞳侧身看向她，黑暗之中，虽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对方那鼓励的目光。
管瞳沉默良久，突然缓缓开口：“我上大三那年，交了一个男朋友。和他认识时非常凑巧，当时我正准备上晚自习，后来看见有社团的表演，就留在那看了一伙，没想到，就遇见了他。”
“然后他就对你一见钟情，开始追你了？”夏落猜测道。
“是啊，后来认识了，他向我要了电话，就开始给我发信息表白，而且还是那种非常有自信的语气，我当时回他，”管瞳突然笑道，“这话我听多了，想追你就追吧，不过这队排得很长。”
要知道，大学时期的管瞳非常优秀，不仅能歌善舞，还是学生会的主席，因此她的追求者，自然是不在少数。
“然后呢？”夏落笑着问。
“然后，他就每晚每晚给我发信息，”管瞳笑道，“他人很幽默，而且非常开朗，作为一个理科生还饱读诗书，阅历广阔，两三个月后，我就被他拿下了。”
“你们男才女貌，倒是很般配啊！”夏落感叹道。
“是啊，我也以为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只是，他家境不算好，父母几乎算是倾尽家财的培养他，他也非常懂事，大学开始就没有像父母要过一分钱，甚至还时不时补贴家里，相比之下，当时我的逊多了。”管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看来，他是个潜力股。”
“是啊，”管瞳拨弄着夏落的手指头，“他真的很优秀，那段时间，我们也过得非常愉快，几乎没有吵架过。”
管瞳的声音渐渐变低，夏落静静地等着，听着。
“后来，他考上了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当时他的教授给他建议，要么出国深造，要么进入国家科研。他考虑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进入了科研。我记得，那段日子，聚少离多，他很忙，一边要攻读两个学校的硕士，一边还要工作，而我当时也没有很体谅他，还常常打电话说他没时间陪我，每每那个时候，他还总是哄着我。”
夏落能感受到管瞳的手有些轻轻的颤抖，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管瞳吸了口气，继续道：“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年左右，当时我也快毕业了，忙着找工作，突然有一天，他打电话告诉我，科研那边的合同他违约了，感觉实在适应不了，然后，他告诉我，他要出国读博士。我当对他说，可以啊，两三年我还是可以等的，但没想到，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说，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我当时就懵了。”
管瞳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夏落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轻轻地叹口气，道：“所以，你们就分手了？”
“嗯，”管瞳点点头，她呼了口，平缓了自己的情绪，道“当时我不答应，想要过去找他，可他不让，后来他的朋友也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些年他有多么不容易，之前他本来就有出国的机会，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现在，还是希望我能够支持他，放他走。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多深，但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离不开他！”管瞳哭道。
夏落默默地伸手拿到了床头柜边的纸巾，递给了她。
管瞳擦了擦眼泪鼻涕，半响才道，“他跟我说，他不会一下子就放手的，他会慢慢的让我适应，所以，他开始慢慢减少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但有时我真的控制不住会打给他，那时他的语气开始有些冷漠。就这样，一直到我毕业开始找工作，他就这样若有若无的陪着我，一直到我稳定下来。”
“你腿上那条疤，就是那时留下来的吧。”夏落轻轻问道。
“嗯，”管瞳点头，“当时我是准备去面试的，结果状态不好，恍惚中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当时我的丝袜上全都是血，我都顾不上擦，后来面试官问我怎么了，结果我没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边哭边说。”管瞳抽了抽鼻子，忽然笑道。
“那，你恨他吗？”夏落突然问道。
管瞳一怔，缓缓道：“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有些恨的，怪他如此的决然无情，可每当他喝醉时，他又会打电话过来，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很长一顿时间，只要提起他，我就会忍不住哭，一直到我第二年工作，才开始慢慢忘记他。”管瞳顿了顿，继续道，“记得他出国前他突然跟我信心十足地说，如果他回来后我还没结婚，他一定会把我追回来的，我当时很淡然地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吧，两个人无法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彼此不爱了，而是太多的客观原因。在现实面前，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只能变成决然离开时那一抹痛心得领悟。
“所以，”夏落似乎猜到了什么，“那天逛街，是他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