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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鬼

    夜晚,连秀在房间里打坐,红衣却突然出现了。

连秀看着她:“红衣,你又想要干什么?大半夜的,你能不能不要举着你那个红的像血一样的伞,再好看也没有人能看见。”

红衣扭扭腰身,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撩撩自己的长发:“小秀儿,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看见我都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啊。其实我也很可爱的。”

连秀噗嗤一声笑了:“可爱?你说这话不觉得脸红么?”

红衣又摸摸自己的脸,“我倒是希望我可以脸红,哎,只是可惜啊,不过我觉得我现在也很不错啊,要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尽各种办法都想让自己的肌肤的看起来白皙细腻啊,我就不用为此发愁,多好啊。”

连秀看看她,昏黄的灯光透过她头顶的油纸伞照在她灿白如纸的脸上,很说瘆人,还好连秀已经习惯了。

连秀问道:“你这会儿怎么出来了?”

红衣道:“因为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连秀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感应到了什么?”

红衣道:“你不是会追踪术吗。放出你的灵蝶。”

连秀疑惑的问道:“干嘛?”但还是释放出了灵蝶,红衣摊开掌心,有好些灵蝶停在她的指尖,红衣朝那些灵蝶吐了几口气,那些灵蝶便四散离去。

连秀看着红衣:“我说你能不能将你的伞收起来,大晚上的你撑着这么一把伞,我看着慎得慌。”

红衣妖娆一笑:“好吧,看在小秀儿今天跟我说哈如此客气的份上,我就听你一回。”说着,就手中的油纸伞就被她变成很小很小的一个,随后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红色耳环一样。

连秀围着红衣转了一圈:“红衣,说来我们见过这么多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的来历呢?按理说,锁灵镯是一个法器,一个用来装灵物的法器,需要灵力的控制,才可以打开放出里面的灵物,可是你怎么每次都可以自由出入?”

红衣拉着连秀的手腕,抚摸着那个红色的镯子,眼帘下垂:“你知道吗?这枚镯子以前是白色的,很通透的白色,我很喜欢,后来……”

红衣便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枚镯子确实是一个锁灵镯,是红衣最喜欢的一件法器,那是她最爱的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红衣一直都戴着,因为是心爱之物,红衣时常都会抚摸它,渐渐手镯就记住了红衣的灵气。

可是爱源于手镯,恨也终结于手镯。

她爱的那个人,最后竟然屠杀了她全家。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那人的阴谋,那人接近她,那人宠爱她,都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然后潜入她家,一步一步蚕食她的家业,迫害她的家人。而这最终的目的竟然是因为那人要靠这一切去获得他自己想要的爱情。

于是,红衣一怒之下杀了那人,也杀了那人的爱人。最后自己带着一腔的怨愤和那二人的怨气,永久的住进了锁灵镯。

锁灵镯本就是一品法器,因为有生灵的怨气和生灵入住,所以就变成了凶器。

斗转星移,时光荏苒,这枚锁灵镯在世人手中流转。

几百年来,渐渐的怨气越来越重,于是世人就用它来吸食怨灵,加以炼化,以增长自己的灵力,但是也要付出代价,就是不断的给锁灵镯送去新鲜的灵识。

渐渐的,红衣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那个手镯就变成了她唯一的栖身之所。

因为红衣只是是一缕残魂,所以她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于是她用手镯的一些碎片,制成了那把红色的油纸伞。

所以,从表面看,手镯会一些黑色的液体在流动,那就是因为手镯的残缺,被怨气占据。

而赵甯在死前最后一刻,将自己的灵识敬献给锁灵镯,他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找到杀人凶手。他用自己作为交易的筹码,再将锁灵镯强行套上连秀的手腕,使得锁灵镯找到新的主人,跟随新的主人去完成它与赵甯之间的交易。

因为红衣需要修炼,如有机会她会出来吸取外界的怨灵,如果没有机会,那么她就会吸食主人的灵识。

一旦交易完成,那么手镯就会自动脱落。

“那脱落之后呢?”

“那就是我的事了,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连秀凝眉看着她,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

然而连秀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因为灵蝶带了消息回来,连秀便跟着灵蝶去了。

夜晚的城主府很安静,也许是因为天寒地冻,此时基本上已经无人在外行走,人基本都躲到屋里去了。

只有偶尔会遇见府中巡视的家奴。

连秀跟着灵蝶穿过几个回廊,到了一出僻静的院落。

院落里的装潢很精美,门口无人把守。

进了院落之后,连秀就听见院内传来一阵哭声,仔细听去,是一阵女子的呜咽声。

连秀放缓脚步,在窗子处透了一个缝隙向屋里看去,只见屋里灯火辉煌,一位年轻男子正坐在桌边,他对面还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

只是那位姑娘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仅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衣衫里的肌肤若隐若现。肤如凝脂,发黑如墨,

此时那位姑娘正微微低着头,纤细的肩膀微微抖动,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哭的。

那位男子锦衣华服,眉眼间与临歌城主叶司桥有些微相似,想必这就是叶司桥的那位二公子叶维难了。

听闻这叶维难生的像他母亲,那俊美的长相在这临歌城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只是此人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最大的心头好就是搜集美人,仗着父亲和哥哥,这临歌城中有多少女子都被他祸害过。

可奇怪的是,那些女子时候对他并无怨怼,就连一些玄门女修,都对他另眼相看。

看此情景,想必又是要祸害哪家的女子了吧,对这样的事情,连秀毫无兴趣。

就在她即将转身的瞬间,里面的那位姑娘却开口说话了,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公子,你就放过我吧,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