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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替她出头?

    陆离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的宠爱?

    他几时宠爱过她了。

    "王爷这般紧张如夫人?"陆离浅声笑道,"还是怕我问出什么好歹来。"

    萧鹤决不说话,沉着一张脸,他几时骄纵地她这般无法无天了。

    他又何须向她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全部咽了下去,萧鹤决一拂袖,往前面走去,陆离站在不远处,却是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在横什么。

    可惜没有问出,那夜在祠堂究竟见着什么了,这府上肯定是藏了会养蛊的,陆离没再多想,毕竟她也不是甘愿做萧鹤决的女人。

    她往前厅去,就见着沈魇押解言川过来,那细腻白皙的皮肤被打得绽开了。

    "怎么回事?"陆离皱着眉头,越过沈魇看那一脸傲气的言川,"为何要打他们?"

    "王爷有令,自然不敢怠慢,也是因为之前与东耀一战,龙潭岭涉及其中,王爷才要属下好好审问。"沈魇这般说道。

    言川的嘴角满是血渍,他的眼底起了一丝凉意。却是不愿意陆离看到他这般。

    "姑娘无需过问,我是龙潭岭的三当家,自然需要负责。可我身为大夏人,又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呢。"言川的声音抖动地厉害,他咬着下唇,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女人没再多问,只是递了一瓶药给沈魇。

    "仔细着,别感染了。"

    "多谢姑娘。"言川的眼底起了一丝动容,他被压着往前走,也没有太多的话。

    陆离是在感谢他,在龙潭寨的时候,没有对她下黑手,也算是讲道义了。

    "姑娘何必这般,他终究是个男人,万一被王爷知道了。"绒花在旁边提了一嘴,她可清楚的很,萧鹤决是什么醋坛子。

    万一真要发作,闹得整个九王府不安生,可就不好了。

    陆离嗤地一笑,她淡淡地说道:"他不会在意的,又不是什么儿女情长,我只是不想他死。"

    "姑娘跟言川认识?"绒花心下好奇,又追问了一句,若只是萍水相逢的话,又何必做这样引火烧身的事情。

    陆离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直觉告诉我,给他一瓶药没错。"

    "……"

    这算个什么理儿,绒花是想不明白的,大概也只有陆离自己可以解释,她是医者,或许只是出于职业病吧,看着言川伤痕累累的样子,想要救一下。

    天色渐渐深了,自从在如翎那儿碰见萧鹤决,之后陆离便再也没有见着她,她想着自己的暗器。又在府上仔细地找了一圈都没有找着。

    也不知被他收到哪儿去了。

    陆离百无聊赖地在图纸上画着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姑娘,太后娘娘来了。"

    桌上的灯火尤为昏暗,照应在人的脸上显得尤为单薄。

    陆离头疼的很,那深宫怨妇这是打算替如翎出头了?瞧着如翎也不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啊,她倒是攥着这小尾巴杀过来了。

    "您快些把,轿撵已经到门口了。"

    "她来做什么?王爷呢?"陆离烦躁的很,没什么心思来应酬这样一个人。

    绒花说萧鹤决还在宫中呢,皇上有意重赏他,不免会多留一会儿,陆离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她猜那男人就是故意的,放太后来折腾她。

    等到陆离走到回廊的时候,那身穿华服的女人已经走到跟前。

    太后扬手就要照着陆离的脸上去,一个巴掌落了空,女人咬牙:"你好大的胆子,陆相便是教出你这样一个女儿来!"

    "臣女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后发这么大的火?"陆离勾唇,露出一丝冷笑。

    女人狠狠地攥着手,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面容。

    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生得越发好看了,比之前那个死去的陆明萱,还要好看!

    "做了什么,你心中清楚。如翎是哀家的人,你却故意栽赃陷害她,夺走她的清白,这样不耻的手段,哀家怎么会容许你继续留在九王府!"

    太后狠狠地攥着手,心底的怨念那么深。

    这么多年来,她放了多少女人进来,可唯独只有如翎入了萧鹤决的眼。

    可惜没想到,如翎居然跟外男有染,太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情是如翎做的。

    "太后怎么不亲自去问问如夫人呢。"陆离轻声道,眼底全然没有半点惧怕,"王爷仁慈,保全如翎颜面,太后是打算闹得人尽皆知么?如此一来,可不止如翎面上无光,九王爷的脸上更是无光!"

    太后顿住脚步。

    她抬眼,细细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好狠的心计。

    太后今儿若是大闹九王府,若是这件事情走漏半点风声,世人都会知道,九王爷萧鹤决的脑袋上多了一顶帽子,还是绿色的。

    陆离嗤地一笑:"所以啊,太后下次若是替人出头,还是想清楚得好。"

    "你……你这个贱妇!"

    太后一扬手,手悬在半空之中。

    陆离从前想要掩盖锋芒,可这位一上来就赐了毒酒,她就是不安分狠毒之人,自己又何须再掩盖。

    陆离一把拽着她的手:"还想打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身侧那些嬷嬷都惊呆了,怒斥陆离不要命了。

    "来人,将她拿下!"

    "太后还没开口呢,轮得着你个奴才说话了。"陆离的手,略微一用劲,太后的身上便是浑身难受,她俯身走过去,"不想我给你也下个合欢,你最好带人走,萧鹤决应该也不会喜欢你这般闹他的后宅吧。"

    "你……"

    太后被怼的吃瘪,她从未这般,可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

    这个女人不简单!

    甚至于身子渐渐失去力气,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

    "还不扶着太后,恭送太后圣安。"陆离轻飘飘的一句话,她猛地一撒手,那女人便连连后退,险些摔倒了。

    身侧几个嬷嬷想要上去将陆离抓着,却听得后头太后那般盛怒的嗓音。

    "都回来!"

    她是想趁着萧鹤决在宫内受赏,来这儿替如翎做主,虽说只是一枚棋子,但若借着如翎可以好好地打压陆轻璇的话。

    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可谁知道。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敢欺上犯下!

    "姑娘,您这般怕是得罪了太后娘娘,她素来心狠,又仗着母家帮衬。"绒花可紧张的很,悬着的一颗心怕是放不下了。

    陆离轻声笑道:"不是我躺平任打,她就会放过我的,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一些,她不敢说出去,事关王爷脸面,她知道轻重。"

    "奴婢瞧着可是凶险的很,都说太后喜怒无常。"绒花叹了口气,也是惧怕急了。

    却听得身前的女人道:"有的人,就是喜欢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以此换来一些喜悦感,若是一味谦让,那才是要命的。"

    她说完,便走了。

    独留下绒花一个人在原地,还惊愕在刚才的事情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

    此时,太后的轿撵,女人不止半个身子麻木僵硬,连带着整个人都疼的不行。

    "娘娘您忍着些,很快就到了。"

    "她到底对哀家做了什么!"女人痛苦的声音传来,整个随行的人,全部都抹了一把汗。

    可不敢胡说什么。

    谁知道陆家那位胆子这么大,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对太后下手,还真是不怕死!

    轿撵在永寿宫前停下,几位太医轮番上阵,可没有一个人能查出是因为什么,一个个急的跪在那儿。

    "一群废物!"

    "回娘娘,的确没有中毒的迹象,大概是血液不畅导致身体麻木。"那人颤巍巍地说道,"微臣倒是可以开些止痛安眠的方子,等这血液回笼,便好了。"

    其余那些人慌忙附和,也是怕呀,明明什么毛病都没有,也不怪他们诊断不出来。

    太后挥了挥手:"去吧,对了,将宋大人请来,哀家有些事情要问。"

    太后的声音当中,听得出来多少愤恨。

    也没刚才那么疼了,只是心中的怒气颇深。

    她听说萧鹤决带了那个女人去龙潭岭,怎么就没死在那儿呢。

    宋长乐急匆匆地赶来,身上的伤也包扎地差不多了,他在太医院那儿又领了一个方子。

    "宋长乐,你可真是长本事啊,没把宋家的脸面丢尽你是不甘心吗?"太后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脖颈处的筋脉。

    疼的直咬牙。

    "太后娘娘这是作何?"宋长乐沉声,他咬牙,明明是自己的亲姐姐,如今却是天壤之别。

    她那么年轻,却嫁给了奄奄一息的先帝,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后,为宋家的荣华做了垫脚石。

    宋长乐心中一直是有怨念的。

    "作何,你的本事就这样?哀家听说了,你刚进龙潭岭。就被人埋伏了,多少跟着九王爷学学,再这般莽撞,死了也是活该。"太后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宋长乐深呼吸一口气:"是娘娘力荐才让我去剿匪,我这一生,只想考个文官,可是父亲不许,姐姐亦是不许,硬要将我送上战场,硬要见我死在那群人的刀剑之下吗?"

    男人掷地有声,怒吼道。

    太后被气的快吐血了。她忙坐了起来,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放肆!身为宋家男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一旦退缩了,可就是万劫不复。"

    宋长乐的身影动了一下,他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渗透出来。

    太后的视线落在那儿,却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