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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送人无尽,风吹浪不回

    熊凋从房内搬出一瓷制缸体至门前空地,缸体为养花所用,约有两尺高,又从别具洞庭院内挑来细沙,倒入缸中,忙活一阵,已是正午时分;此时,天空正落下绵绵细雨,打在熊凋身上,渗透,已分不清他湿漉的衣襟是汗水居多,还是雨水居多。想想,埠鹰的现状如何并不会影响整个九道山庄的运转,该守的还是在守,为了不让埠鹰及陆开泰怀疑,提前暴露本意,熊凋决定前去探望一番,随即动身前往。

    其实,司徒若完全有能力将他们送出庄去,岚之所以没求于她是有两点缘由可言,一来,是碍于逍遥子与司徒若的情谊,二来,司徒若身边无一可信之人,如若让她将岚送了出去,独留她在庄中,凭她一己之力,对付埠鹰更是难上加难,虽说有逍遥子相助,却也不能总伴左右,时不离身,自有不便之处,逍遥子也有言在先,熊凋必须要以己之力达己欲想之事,岚所担忧甚多,曾想放下逃离的念头,单纯的出庄看看庄外的天空,感受庄外的气息。

    来到埠鹰门前,熊凋刚想伸手敲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打闹声,他心想,怕是肖瞎子听闻埠鹰现状生死不明,前来报仇,却遭遇庄中侍卫埋伏,一急,推开房门,定睛一看,未发现肖瞎子的身影,只不过,那陆开泰却与深受重伤的埠鹰扭曲到了一块儿,后者被前者用腿夹住脖颈,脸色苍白,看似透不过气,胸口处的伤口也在不断的往外溢出鲜血,熊凋见状深感不妙,小步跑过去,对准陆开泰的头部就是一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这脚确实让他暂时昏迷了过去。

    将埠鹰扶回床上,又对昏迷状态的陆开泰补加几脚,而后才缓缓说道:“庄主,你伤的严重,我先去庄中给你叫大夫过来。”埠鹰听后,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冲着熊凋挥了挥,道:“不打紧,你过来,我给你说件要事。”熊凋听后,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走了过去,埠鹰见他过来,便指着地上平躺的陆开泰,道:“这厮,本庄主如此信任他,可他却反过来要杀本庄主,在庄中,我的身边是无一可信之人……”熊凋拍拍胸膛,打断道:“庄主,熊凋愿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埠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目视着他,道:“好,你替本庄主办件事儿。”后者双手抱拳,疑问道:“庄主请吩咐。”

    此时,陆开泰已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听着埠鹰对熊凋说:“本庄主前几日见你与司徒若的奴婢走得近,只要你与她联合起来帮本庄主除去司徒若,本庄主就放你们出庄,逍遥自在度过余生。”熊凋听后,心中为之一振,不免暗想,难不成埠鹰已清楚我与岚的出庄计划,特意与我说这番话,令我心动,好为他除去主人,如若真是这样,那肖师父岂不是也暴露了?见熊凋沉默不语,埠鹰接着道:“你是有何顾虑吗?”熊凋赶紧回过神来,回道:“能为庄主做事,乃是熊凋的荣幸,只是,熊凋需要与岚协商之后才能动手。”

    埠鹰点点头,听到熊凋的回应,他的心里激动不已,心想,每个人都一样,只要利用好了,便可为我所用,于是便道:“你这就便去与她协商,事成之后,本庄主亲自送你们离开。”熊凋听后,转身离开,就在那一刹那,陆开泰站了起来,望着他的背影,道:“庄主,此人信不得真!”前脚刚走,后脚他便想,不行,为了能得到埠鹰的信任,我必须先把陆开泰杀了,于是,便又急匆匆的原路返回埠鹰房内,刚至门前,便听见埠鹰与陆开泰两人的对话,他躲起偷听,陆开泰语气中肯,似乎对熊凋不予一丝信任,道:“庄主,他是逍遥子所推荐的,想必和他也是一伙的。”

    后者冷笑一声,道:“哼,逍遥子本庄主迟早除掉他,若不是当初你调查发现此人是杀手,想必我到如今还将他留在身边,对于那个呆子,只要他能帮我杀的了司徒若,放他走又何妨?小小人物,能成何事?”陆开泰听后也是嘴角上翘,摸了摸下颚,道:“庄主,他若真把司徒若给除去,必定前来先告诉庄主消息,到时,我们将他捉住格杀,对下宣布他就是杀害司徒若的凶手,当众取他首级。”埠鹰略有所思,点点头,笑道:“这样一来,我便可以得到他们的推崇,继而成为九道山庄的新主人,修炼司徒家的武功秘籍也就名正言顺了。”

    俩人的对话,熊凋在门外是听的真切,他深知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于是便悄悄的离开,回到了自己房内,见逍遥子和肖瞎子喝茶闲聊,他便急忙关好门窗,也坐到他们一起,拿起一个干净的空杯,倒了杯茶,喝完,想必是想定定神,而后,道:“两位师父,头先我去探望埠鹰的伤势,他竟然没事儿,还让我与岚一起帮他杀了主人,然后送我们出庄。”逍遥子听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道:“你心动了?”后者摇摇头,说:“没有,我跟他说我要先与岚商量对策,便先行离去,后来想想,我刚进门时,见他与陆开泰打成一团,先将打晕在地,后想博取他的信任帮他除去陆开泰,可没想,我刚到门口,就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逍遥子笑了笑,对着肖瞎子扬了扬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道:“他们说什么了?”熊凋不敢对他有所隐瞒,于是便道:“他们说要先把你除去,你才算是心腹大患,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早知道了你曾经是个杀手,而后,他们又说,等我杀了司徒若,他们便除去我,而埠鹰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新主人,其中,他们还谈到了司徒家的武功秘籍。”肖瞎子皱了皱眉,目视着逍遥子,道:“逍遥兄,这埠鹰要反司徒家想必就是贪图他们家的武功秘籍。”逍遥子似乎能看穿埠鹰的阴谋诡计,道:“还有司徒家在江湖,在朝廷的地位,他的野心不了,看来,我也该有行动了。”

    熊凋听不懂逍遥子所言之意,只是肖瞎子却一阵激动,一拍桌子,道:“逍遥兄,我要报那一掌之仇,你可别拦着我。”逍遥子点头,笑而不语,熊凋深感无趣,也不见他们指点一二,只好默默的跑到门外练起了铁磨掌,逍遥子所教的斜阳刺他似乎已经烂忘在了心里,说何时练不是一样,早上刺太阳,晚上刺月亮;司徒若与岚在后殿,表情看着都有些焦急,可能是拿不定主意所导致的,岚率先说道:“主人,要不要我先去告诉逍遥子师父,然后再做决定?”司徒若听后,眼前一亮,使着岚快去快回,可没想,逍遥子人未到,声先到:“不用去了,我已经来了。”而后,他那瘦小的身形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埠鹰受重伤只是虚传,想必是他自己放出的假消息,想看你有何表现,熊凋那呆子刚刚从他房内回来,要他和岚除去你,然后再杀掉他们两。”逍遥子看着司徒若那焦急的神情,不免心中隐隐作痛,而后,却又接着道:“他要的不止是九道山庄的主人那么简单,他还想除掉我,似乎对我以前的身份很是了解,他想得到九道山庄及司徒家的一切,包括江湖及朝廷上的地位,当然,还有你们司徒家家世代相传的武功秘籍,鸣凤掌。”司徒若听后点点头,似乎也知道逍遥子说的一切,于是便道:“我明白,只是这鸣凤掌只有女子才能练,若是男子练此掌法,阴阳相冲,必定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

    岚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似乎略有所思,而后便道:“那倒不如就将这武功秘籍赠于埠鹰,让他自生自灭。”逍遥子听后,暗赞一句,也觉得可行,目视着岚,道:“丫头言之有理,若儿,你便将此秘籍赠送与他,这样一来,我们将不损毫发就能将他拿下,以示全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