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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顿时,鼓乐鞭炮,素芳上了在当地算是最好的花轿,吹吹打打到家门。白云叫瓦工们停了工,帮她放炮仗,小莲听到鼓乐,放了学,带着媳妇女儿回来迎接,学堂里几个孩子一起跑来看新娘子,要糖吃,都有白云打发着。新娘下轿因没有娘家人,蓝河身披喜带,亲自背素芳,白云早已在大前门铺了麻袋,一袋一袋传着让新奶奶踩,说着喜话,素芳看不到,以为是请的喜娘。小妹也十分欣赏,觉得蓝家这个家以后的掌管就是白云这丫头了。

    瓦工们被邀留下喝喜酒,素芳从尼姑庵里出来,换了新娘的服饰,她比小妹小四岁,晚上她和蓝河为家人斟酒,素芳有两小酒窝,稍一笑楚楚动人。苦难的素芳终于有了好的归宿,素芳是个好女孩,一句诺言等蓝河十年,然后削发为尼,天下间有几许,若与人为妻忠贞啦,温贤啦,还可该有哪些说明呢?家人们散尽,蓝河入房,没有什么温存的话,只是亲爱。

    家人们又忙了一天,幸好蓝海请来两位厨娘来帮忙,白云要帮忙收碗筷都不让,两厨娘收拾好锅碗,又烧了两大锅洗浴水,其中一厨娘对白云说:“小少奶奶,我们是你爹学堂的厨娘,就十来个孩子,我们两中餐一顿还给工钱,以后你家每晚我两过来收拾,小少奶奶只管玩去,我们家也没多少事,你们一家十多人,中午小少奶奶马虎对付下,晚上我们轮流过来烧晚饭。你家现在有瓦匠,从明天起中饭我们每人来帮三天。”

    每晚洗浴时,春秋云俩先洗,都有蓝天帮着洗,洗好抱着放到床上穿衣服,两个丫头,十来天,蓝天感觉到她俩长大了不少,两丫头整天在爱的快乐和幸福的兴奋中,当然长得快些。按身长尺码,蓝天一百六三,巧、白云和华儿约一百六十,春儿有一百五二三,秋儿也有一百四十七八了。春秋云洗好后白云和蓝天一道洗。今晚洗浴华儿在旁看着,觉得新鲜得很。做狐类时,天热身上脏了,跳进水里打几个滚,翻几下身,抖抖毛身上的水,上岸再抖抖水,管它是小狐还是几百年狐都这样,狐在山村里,千年的狐都整天是狐身,只有跑到人间时女狐能化着人身,公狐则不能化成男人身。化着女人身的母狐一旦与人间男人发生交配,就不再回到狐身,也不能适应山林中吃山鼠喝流水的日子。

    蓝天帮华儿脱了衣衫,让她进盆洗浴,并全给她洗,华儿望着他说:“真好舒服呀,做人多好。”她见白儿出去了,又说:“我昨天早上我知道你要到,要洗净身子,也就跑到山涧流水下洗洗,哪有这样呀,六百一十多年了,从没有这样洗澡呀。做狐有什么好,再多道行,吃没得吃,睡,崖缝山洞。”

    晚上,华儿和小妹住在一起,华儿对小妹说:“奶奶,您不要怕我,我永远都是女儿身了。您不要告诉三个姐姐我曾是狐,我怕她们怕,我过了今晚就走了。”

    小妹拉着她的手:“傻孩子,你现在就是只狐,奶奶也抱着你的。走,往哪儿走,哪儿也不许去,这儿就是你的家。明天我就把这房给你,你跟天儿也方便些。”

    “奶奶,不,奶奶,您听我说,天哥哥的妻子必须是云字的。我不能算天哥哥的正式结发,今日我和天哥哥圆房,怀孕后再给天哥哥一次,孩子满月后再一次,就到死也不能有了,这是命中的。孩子一满月后,我什么道行、法力都一点没有了,我会在离你们很远的一个什么地方生活。我感觉到我的灾难等不到我生下孩子就要来临。因今儿我使了法力,已惊动狐狸它们会提前收了我的道行。天哥哥已基本长大,只是他的个子还要长些,其他生儿育女的能力已到二十一岁,甚至多些。春秋姐姐还小了点,我会助她俩一把,再剩下的道行传给我的小妹,叫它们什么都收不到。”

    “华儿,太可怜了。华儿,这样吧,反正你爷爷到你新奶奶那边了,新奶奶几十年后才得到你爷爷,我又怀孕了,把你爷爷剩下的几十年全给你新奶奶。我一个人还不习惯,你就陪奶奶,到什么远处外面的,和天儿还有什么两次,到时候再说。别人问起你家何方家里不家什么人,随便怎么说就行了。在奶奶这儿,奶奶家有镇家宝贝,天儿又有了佛光之宝,什么狐怪也不敢来,你的道行谁也拿不去。”

    “奶奶,我的道行等我生下孩儿满月后就自己没了。生下孩儿就是自己不养,送人都不行。这不光是宝华山茅山的狐类转人后的规定,只要是狐出身的,都这样,除非打了胎,生下后弄死。奶奶,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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