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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蓝天拉拉她手,把她两人各抱一下说:“爱和被爱都是好的,你俩从我家以后嫁出去,我就是你俩娘家的弟弟,花轿来时,我抱你俩上轿。”

    果然,三天后是好日子,两顶花轿同一个时辰到,并排停在,在喇叭声中,蓝天先把霜抱上轿,再把雪抱上轿,鞭炮声中,雪的花轿先走。霜雪嫁走,蓝家花了一千大洋。

    霜雪嫁后的第二天,小妹一家又要忙着接待霜雪夫妇们回门。晚上,白云爬在蓝天怀里说:“哥,我好累呀,春姐姐也说真热闹也真累。哥,人家说怀孕四十多天才有反应,我怎么怎又累又不想吃东西。”

    蓝天半搂着:“你呀,成熟的早,怀孕反应的当然早啦,说不定我儿子三四个月就从娘肚子里生出来了。”

    “你尽瞎说,三四个月生出来是猫呀狗呀,一个月生出来是小老鼠,十个月生出是儿,你要哪个?”

    “猫呀狗的也好呀,养着玩呀,十个月生儿更好呀,只要是白云生的,什么都好,都要。”

    蓝天没见她回话,望望她,睡着了。是呀,白云在家真累,做累了,十多人的家,还有瓦工,多少活呀。蓝天新奶奶也整天忙着,蓝河忙着材料、卖菜,小妹每天给春秋花、媳妇儿子蓝天等人洗衣服。学堂四五十孩儿,备课改作业,有时还要去学儿家中走访等等,莲儿又两个多月身孕,小妹不让她弯腰洗衣等活,可她也怀了四五十天,正是难熬的阶日,幸亏有素芳,她也是苦人家出身,在庵里什么活都做,有抹桌擦凳,给瓦工送水,早下午点心各一次。蓝天也有活计,全家人的吃水,晚上洗澡水都有他负责供。华儿才还俗,人间的很多事不会做,也做不好,她配合白云把买回的菜摘干净清洗。霜雪嫁后,家里轻松多了,又有学堂的厨娘每天轮流来帮忙。霜雪嫁后第三天下雨了,一连四五天,瓦工停工,大伙儿美美地休息,白云一个懒觉也没得睡,倒马桶、刷马桶,秋儿才十岁,哪会这些,婆婆的,两个奶奶的,自己的,真够可怜的,还要烧早饭等等。

    小妹和素芳来看白云,知道白云脸什么的没洗就睡着了,对蓝天素芳说:“白云好歹也是局长的女儿,这丫头,你叫她不做这做那,她只要笑,嘴上答应你,屁一会又什么都做了。今晚不说了,明晚我关照一下,各房的马桶除了春秋和花儿的有我倒,各房都自己倒了刷好凉她,最多等晒了会有白云拎回,所有的衣服包括白儿天儿的有我和素芳妹妹,白云非要烧早饭就让她烧吧,等新房盖好,也就不怎么忙了。蓝河在钱江旅舍里看到各房间都不用马桶,叫厕所间,他看了又看,这次造房就这样造了,房里闻不到臭,对面又封闭着,打开上面的板就可以挑粪水下田。蓝河说等新房盖好,各房都改了,每天倒马桶,晒马桶,又烦又不好看。天儿,你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华儿关照我叫你带她学烧早饭。素芳妹妹,现在在这儿有四房孙媳妇,还有三房没到,一个是市长女儿,二个军队当兵,一起来,这个这个月怀孕,那个那个月怀孕,可好高兴啦,她们就一个婆婆,也怀孕,两个奶奶也怀孕,你一抱她一抱,三下一放,也不知哪个是奶奶,哪个是孙媳妇的,孙媳妇也弄不清哪个是自己的了。我想呀,每个娃颈项上扣个布条,写上谁的和叫什么名字,吃奶吗?不管,哪个有奶就吃哪个的。”

    素芳吃吃的笑,说:“她们生娃是正常的,我俩生娃,生的娃还没有孙媳的大,太笑人了,这也太传奇了,真是情爱情恨。我出家三十年,还是成了老爷的老婆,还要给他生娃,高兴。姐,这么一大家子,一个孙儿这一群媳妇,这开销也不得了呀,姐,我一个铜板没,走的时候我师傅把老爷给的五百大洋一起悄悄给了我,她说是给女儿的嫁妆,我都给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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