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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总有个朋友比较傲娇

      他说完放声大笑,也不管大嘉脸色难看,笑得十足狂妄,恨不得要吸引这条街上所有过往之人的注目。

  此人名叫巴嵬,年纪与大嘉相仿,同样是一名驯兽师。与他那放肆的笑声一样,他的性子也够猖狂。

  其实这巴嵬与大嘉曾是竹马之交。他二人的父辈自小便是至交,这两家又是左右邻居,出生还挨着前后脚,年幼时整日形影不离,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巴嵬幼时胆小,长得秀气,常被人笑话是姑娘家,频频受人捉弄,当初大嘉为了替巴嵬打抱不平,还惹了不少事。

  巴嵬的驯兽师血脉觉醒的早,也许是因幼时遭人欺辱受了刺激,他觉醒血脉之力后,力气大了且不说,性子也越来越暴戾,很快就凭借一双拳头成了街上的小霸王,把曾经捉弄过他的人全揍得俯首称臣。

  这凤人觉醒血脉之力可是一桩大事,一旦觉醒,便有前辈或是师傅接去教导驯兽,自然不会再留在家中,巴嵬就是从那时起与大嘉分离愈行愈远,后不知怎么,却又像是顺理成章的,他便成了狂派驯兽师的一份子。

  狂派驯兽师似乎不比博派受待见,但真要说起来,博派可没有狂派那种能与妖兽拼命的本事,所以在凤人眼中,狂派反倒比博派更具实力,只不过前者性子多半张扬,还会时不时出几个横行霸道的不讲理之辈,凡是能动手的,就绝不动口,若是惹得他们不快便要挨上一顿揍,这才使得狂派不招人喜。

  巴嵬觉醒的早,又身怀天赋,起初每逢得空,回到家中还会特地去寻大嘉叙旧,他二人自小要好,即便巴嵬性子越发嚣张,也不曾对大嘉有过大呼小叫。

  若是大嘉没在十八岁那年觉醒血脉之力,那这二人也许还会一如从前那般交好。

  凤人的血脉之力通常都是在十五岁之前觉醒,虽也有人在十五过后、比如三四十甚至是七老八十的年纪觉醒,但这种人几十年也出不来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巴嵬幼时受人欺负,觉醒血脉之力后突然就与那些欺负他的家伙转变了角色,也无须再受大嘉维护,更别提驯兽师在凤国本就高人一等,他这曾经跟在大嘉屁股后面的小弟摇身一变就成了备受敬仰之人,他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原本他还有些担心,但眼瞧着大嘉长过了十五还没觉醒,他心里就更快活了。

  结果大嘉在十八岁那年竟觉醒了血脉之力,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就驯服别人驯不来的妖兽,短短几日之间名声鹊起,成了别人口中一位百年难遇的奇才!

  “巴嵬,我也是一名驯兽师了!往后我就能与你一起去寻那些见所未见的妖兽啦!”

  “你怎么就成了驯兽师?!”

  当得知大嘉成为驯兽师的那一刻,巴嵬心中五味杂陈。起初他不信,还抱着巴嵬的脑袋前后左右仔细看了许久。

  “你的印记呢,你的印记在哪儿?”

  直到看见大嘉胳膊上的印记,他所有的不安终于化作讥讽喷薄而出。

  “不愧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十八岁才觉醒血脉之力,连印记都与旁人长得如此不同!”

  一起去寻那些见所未见的妖兽?

  “哼!谁要你与一起去寻?!”

  大嘉若是能与自己看见同样的风景,那他这个驯兽师当的还有哪里值得骄傲?他的自信全部破碎,他曾经与大嘉分享的一切似乎也全成了笑话,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料你也不会加入狂派,狂派与博派一向形同水火,既如此,你我往后也不必再称兄道弟,遇上了,便是对手!”

  自那以后,巴嵬每每遇上大嘉总要冷嘲热讽一番,直到今日,这二人便成了相看两生厌的关系。

  “我是自取其辱还是罔顾性命都不劳你费心!”

  大嘉面色铁青地回了一句。他急着寻人,不想与巴嵬多做纠缠,可对方那一阵笑已引了旁人驻足将他二人团团围住,这会儿他想挤都挤不出去。

  “真是晦气……”

  大嘉嘟囔的这句晦气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倒不是针对巴嵬,不过听在对方耳中却算得上是挑衅了。

  “晦气?你说我晦气?”巴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二人虽一遇上就斗嘴,倒从未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争吵,而大嘉也从没像这样对他表露过明显的嫌恶,这一句晦气听的巴嵬又苦又涩,当然,更多的还是气愤。

  “既然你说我晦气,那我便给你找些真正的晦气!”

  狂派的驯兽师性子自当是狂,巴嵬方才还叫大嘉小心些别去外面送命,这会就打算与他一齐去送命了。

  “我要与你赌斗!我用我新驯的灭墨鸟与你那冥鸟比一场!若你赢了,灭墨鸟便归你,若我赢了,我不取你的妖兽,只要你放弃今年的泰平祭!”

  妖兽进不得城,所以赌斗只能在城外进行,他这样说,便是要趁月圆夜与大嘉一争高下。大嘉性子不比他狂,但也倔的很,该傲的傲气也有,这会儿一堆人围着看热闹,巴嵬又说不论输赢都不取他的妖兽,他若是不接下赌斗,给旁人看着就是胆小如鼠之辈,自认技不如人。

  “好!”大嘉果然爽快应下,但末了却接了句,“可今日不行!”

  今日是月圆夜,即使巴嵬不把性命当回事,大嘉也不会拿他们二人的性命去行这场赌斗,且冥鸟受伤未愈,他还赶着去寻玉琼,而他为得那头黑色妖兽,明日起还得与数名宁人同行……若是没这档子事,他脑子一热说不定就直接拉着巴嵬出城了。

  “今日不行?”巴嵬嗤笑道,“怎么,你是畏惧群兽夜行,害怕丢了小命?当然了,你要是承认这点,那改日也不是不行。”他问围观的众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般凤人哪敢插手驯兽师之间的矛盾,他们围在这里也就图个热闹,可这热闹若是扯到自己头上,那就不好看了。大家都知晓今夜出城进行赌斗无异于送命,可提问的是狂派的巴嵬,他们即便心里向着大嘉,也不敢出口反驳。

  所以短暂的寂静后,围观群众呼啦啦就散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