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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变异

      既然决定要和她好好聊一聊,那我就必须把能说明白的话都先和她说明白了,说不明白的地方两个人在一起讨论讨论。

  当然,我指的是关于“ZERO”的这件事,不涉及家务事与私生活。

  这是我第二次给小蝉讲那件事,大体上相同的话语,却与上一次说出时有着微妙的不同的心情。

  从我遇见虞朝开始,她听的多次感到惊讶,却也没打断我,直到我说到我从“ZERO”回来后这半年的经历,她才忍不住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我也这样觉得。”我说:“按道理来说,我也觉得这不可能,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真的把这当成悖论,我也得承认现实的情况。”

  她还是坚持着摇头,说:“不可能,你说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我觉得这个问题是说不明白的,就岔开话题,说:“我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本身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本身?”她问:“你具体是指什么?”

  我说:“为什么别人会忘记我?为什么我被杀了也不会死?”

  她也做出思考的模样,眉头紧锁,好一会儿,她说:“哥,其实不只是你,我感觉我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了。”

  “你?”听她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担心,我问:“你怎么了?” 

  “该怎么说呢?我也说不太明白。”她说:“本来,你回来了就好,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刚刚听你讲完你的故事,你说那时候我忘记了你是谁,我本来觉得没这回事,但刚刚我回忆了一下半年那阵子的事,我发现,有一段时间,你在我的记忆中特别混乱,好像是不存在的,又好像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存在的?”我自言自语的又念叨了一遍,我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摇摇头,说:“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我甚至都没留意到你的消失。”

  “好奇怪啊。”我有点不明白,之前我和她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记忆的偏差是半年之前,而现在又说到这件事,半年前的记忆却又没有了偏差,而偏差却是那之后的半年生活里,为什么?

  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我问:“对了,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意识到我的存在的呢?”

  她回忆了一下,说:“那之后,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吧,我开始渐渐的意识到身边少了什么,等我完全想起你之后,却发现你早就离开了。”

  我皱了皱眉,我说:“半个月,那也差不多就是我离开‘ZERO’的时间啊。”

  对啊,为什么?

  这让我想到了虞朝的那封信,是虞朝指引着我走向“ZERO”的,他说他能帮我解决我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如今看来,他确实没有骗我。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到“ZERO”之后,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到底是怎样,我才解决了那个问题的?

  小蝉看我好半天没说话,问我:“哥,想什么呢?”

  “算了。”我叹了口气,说:“这些事以后再想吧。”

  她问我:“为什么?”

  “举个例子说吧。”我说:“这就像是解应用题,缺少条件是不可能解出正确的结果的。”

  她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明白,想了想,问:“那你知道缺的条件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说:“先不说这个了,我现在有另一件事要做。”

  她问:“还有什么事?”

  我说:“你给我拿一把干净点的刀来,我要做一次尝试。”

  她疑惑了一下,随即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表示反对,说:“不行,太危险了,万一你想错了呢?”

  “想错个屁啊?”我苦笑一声,说:“是你想多了,我又不是自杀。”

  她说:“那你也不用玩自残吧?”

  我说:“没事儿,放心。”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小蝉还是在厨房找出一把崭新的尖刀,我接过刀,在自己的身上到处看了看,不知道该选什么地方比较好,最后撸了撸袖子,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下去。

  我划的不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也不知道是刀快,还是我的皮厚?我看看刀刃,连血都没沾上。

  我刚想再多用点力给自己来一刀的时候,身旁的小蝉却忽然惊叫一声。

  她叫道:“哥!你的血!”

  “啊?血?哪有?”我往我的胳膊上仔细看去,突然间,我只感觉我浑身一抖,冷汗直流。

  现在是晚上,我家的灯也不是特别的亮,如果地上有几滴水,是很不容易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