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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番外三(宝宝)

    徐萤怀孕那年,经年再次拿了北城的十佳。

    梁伽年喊陈钰进去,说了什么,出来后陈助理……哦不,是陈律,亮出一张黑卡:“晚上boss请客!”

    轰!

    本来张二蓉几个就闹腾,现在经年扩张了这么多,人多了这么多,真是屋顶要掀翻了。

    有新来的小实习,是梁魔王颜粉,捂心口问陈律:“梁律去吗?!”

    “他不去。”陈钰笑着,这是经年传统。

    说完搂着神婆:“晚上不醉不归啊!我订了个气氛超级好的夜店!!”

    从来都是酒局爱好者、经年酒桌上的神话、传说中永远不会喝醉的徐神婆摇摇头:“晚上我也请假。”

    “……”陈钰有点受不了,“你又要跟boss约会啊?你俩结婚多少年了,不腻啊???”

    徐萤说;“不是约会,我跟他谈点正事。”

    梁伽年也是很奇怪他媳妇怎么不去玩的,在业务上特拼的小姑娘玩起来也特疯,他回回都是不去的,又不喝酒,杵在那儿就犯困,还不如回家搞搞卫生,给小狗喂喂饭,带下楼遛遛弯,时间差不多了再过去接人。

    所以他捏了一下突然吃酸奶还要用微波炉加热几秒的小丫头:“这么乖?”

    徐萤捧着玻璃碗:“梁伽年你过来坐下。”

    他们碰膝坐在沙发上,徐萤小口小口吃着草莓拌酸奶,轻飘飘宣布了一件对这个家来说无比重要的大事:“我上个月姨妈没来。”

    梁伽年没什么动静,因为这丫头从来都不准。

    徐萤:“这个月也没来。”

    梁伽年还是没什么动静,因为这丫头要是压力大半年没来都有,捏着鼻子喝中药才调好的。

    徐萤觉得酸奶好吃,巴拉巴拉最后一口喂梁伽年,男人拉住她的手,笑着:“到底要说什么?”

    徐萤轻轻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又拍了拍:“打个招呼吧。”

    梁伽年这么聪明的脑子一片空白,段时间内基本反应不过来。

    徐萤抓着他的手放上去:“你说话啊……”

    梁某人盯着那一处,不知道要说什么。

    眼睛一下就湿了。

    泛着潮湿的水汽,直逼警戒线,眼底一线红,喉头哽了哽,把碗拿开,将徐萤抱进怀里。

    徐萤跨坐在他身上,揉了揉他的脑袋,梁伽年把脸埋在她心口,听着小姑娘稳稳的心跳,根本缓不过来。

    “我要当爸爸了?”他向徐萤确认。

    徐律比较谨慎:“我约了明天去医院。”

    梁伽年立马打电话,打给正玩得高兴的陈钰:“明天一天我都请假,事情帮我推了,谢谢。”

    挂了以后又打了一个:“徐萤也请假,谢谢。”

    陈钰:……这夫妻俩搞什么呢?

    梁伽年想过,这些年一直在想,可回回办事都雷打不动拉开抽屉,逢电商搞活动往家囤一柜子的必备品,任徐萤再怎么跟他说自己也有做准备,撒娇让他真空一回,他也绝对是不肯答应的。

    他会想,家里要是多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他身边这么多人都生孩子了,他其实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家人围着一个孩子,倾尽所有抚养长大。

    可他就是没办法代入到自己身上。

    他自己绝对不提,是徐萤前段时间跟他商量,翻过年咱们就要个孩子吧。

    他相信,她一定是想好了,准备好了,才说的。

    所以他同意了。

    既然有这个打算,那在办事的时候执行标准就降了降,偶尔小丫头太闹人,他就没打开抽屉。

    没想到还没翻过年呢,计划提前完成了。

    去了医院,拿到了报告单,这对小夫妻忙着通知家里人。

    梁母听完以后,镇定了一会儿,再开口,就说我要多买一批鸡苗,养着给小莹坐月子吃。

    钱澜在ipad上选婴儿车,打给代购,让人家现在就订货。

    连嫂是伺候过钱澜坐月子,但那个年月和现在不同,现在的孩子不缺油水,不能再用以前那一套,连嫂想以更科学合理的方式给她的小二调养身子,于是默默报了个月嫂高阶培训班,学费好几万那种,来上课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图月嫂工资高,这种高阶班出来有个证书,基本都是为有钱人和知识分子服务。

    如今月嫂多抢手啊,所以都学的很用心,连嫂是里头年纪最大,做笔记最认真,学的最好的。

    那么她中午这顿饭就赶不回来,提前跟徐忠茂和钱澜报备了,钱澜一听:“你都多大年纪了,能这么折腾么?到时候我们给小二请月嫂嘛,我都去看月子中心了,你不要这么忙,你也该好好休息啦。”

    连嫂摇头:“我不放心。”

    于是她就风雨无阻地去上课了,中午饭徐忠茂带着钱澜上外头吃。

    他们做外公外婆的,也耐不住,胖子带着钱澜吃完饭就附近楼盘溜达,a市有多少好楼盘他门儿清,就当饭后消食,看上喜欢的了,让人家销售开单子。

    每买一处,钱澜回家就要跟徐天说,徐天就没见过他们家胖子这样过,他一直是个严父。

    对于徐天来说,徐萤怀孕这件事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因为自打她结婚起,家里能被催婚的就只剩他一人了。

    特别是他个当哥哥的还没妹妹成家早,就非常值得说一说。

    自家中变故,他生了一场大病,徐萤一人担下徐氏重担后,徐忠茂也不再提什么门当户对家族联姻了,他就跟徐天说:“找个你自己喜欢的姑娘,我们家不需要攀附谁,你有能力我知道,以后徐氏交给你和你妹妹我没什么不放心,抓紧点,我不说你小二回来也是要催你的。”

    现在全家的注意力都在小二肚皮上,没人有时间操心他。

    徐天是去过一次北城的,听到消息后立马就去了,和徐萤吃了顿饭,瞧着什么事没有,但徐萤看出来了,吃到一半从位置上起来,站到哥哥身边,挺着还未显怀的肚皮,问:“你要打个招呼吗?我觉得他听得到。”

    梁伽年坐一旁,也说:“你试试。”

    徐天就清清嗓子,坐正了,对着徐萤的肚皮说了一句:“我是舅舅。”

    徐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慢慢的笑没了,全是眼泪,怪哥哥:“都你招我!”

    她最近特别爱哭,看见天很蓝小鸟飞过都想哭。

    怀孕这年生日,梁伽年给徐萤写了一封情书。

    或者说是家书更为贴切,簪花小楷的家书

    小二:

    展信佳。

    距离你告诉我小不点到来那天已经过去了64天,距离我与你相识已经过去了4860天,这之中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很清楚,永远不会忘记。

    你来登山社报道时,自来熟地喊我师兄,我心里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

    你在b大的每一场主持我都在,其实根本轮不到我跟你顺流程,如果这种事我还要操心的话我这个学生主席也做得太操劳了。我一开始还担心你会看出来,可你一直没有,田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很喜欢了,我没对别人做过这种事。

    你每次让我给你买冰棍的时候我都想给你买,可我又想看你撒娇,所以我偶尔不给你买,我知道你会一直来闹我,我喜欢每天下课你都在楼下等我,喜欢你叽叽喳喳说很多有趣的事,其实也喜欢你喝醉,你喝醉了就让我牵你逛操场,好几次我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我怕你喝醉了记不住,转天就忘了。

    我们分开后的那些年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但在我心里它们的颜色很淡,这四千多天被分成了好几组,在校园里的日子是五颜六色的,出国的日子近乎灰色,不会拿出来特别去纪念,重新找到你以后,生活又是五颜六色的。

    我们结婚后的这几年,是红色的。

    套句很土的话,每天都红红火火。

    你在专业上非常优秀,我特别为你骄傲。因为你现在这么好,所以分开的那些灰色的时间也都是值得的。那么总体说来,我这一辈子过得十分不错,我很知足。

    你记得吗?

    我把你从西藏赶走后你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你让我做自己。

    其实我一直在做自己,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我的世界里全部都是你,你把我赶出来,不让我进去,非要我“做自己”,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因为我觉得你不要我了。

    不过还好,你没有一直让我“做自己”。

    我是为我自己而活的,我很确定,只是以后,我还要为我们的孩子而活。

    他一定会是个很可爱的小天使。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的人生有了新的意义。

    我爱你。

    第二年,徐萤顺利产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有浓密的胎发,刚出生皮肤虽然还是皱红的,但接生的大夫说这已经是她见过最好的新生儿了。

    所有人都很骄傲:当然,是的,那必须是这样的。

    唯有梁伽年亲了亲疲惫到睁不开的徐萤:“不漂亮我也喜欢。”www.

    徐萤笑了,想起产检的时候梁伽年陪她去照b超,对着黑漆漆的b超照分析孩子哪里像她哪里像他。

    哪儿看得出来啊?

    反正她就没看出来。

    可真跟梁伽年说的没有差,孩子现在捧起来瞧瞧,真就是遗传了徐萤的凤眼,脸型和鼻子则是随了爸爸。

    出了月子中心她回a市坐双月子,梁伽年两个月没接案子,把经年交给钱律,自己拎着行李也跟来了。徐忠茂盼了这么多年的儿孙满堂如今实现了一半,心情好得不得了,捧着一打红本本跟小孙孙数:“喏,这些都是你的,外公最喜欢我们小不点啦!”

    小孩哪听得懂啊,正在拉屎,憋着气脸都涨红了,手指揪下一页纸,把房产证给弄坏了。

    徐忠茂和钱澜还跟高兴,觉得小不点力气大,身体好。

    徐天摇摇头,跟徐萤说你注意点,要被惯坏了。

    徐小二瞅瞅哥哥:“你也一个样。”

    小不点才多大?徐天从国外给买了辆南瓜马车,真的是有顶棚可以开着走的定制款,放在了小不点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塞满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最起码得上幼儿园才玩的懂。

    在徐家,徐萤什么都不用操心,她和梁伽年连给闺女换尿片的机会都很少能抢到,她从抽屉深处翻出那件鹅黄色的婴儿服,给她的小宝贝穿上,回头朝梁伽年笑,不告诉这件衣服哪来的。

    梁伽年在锁骨附近又纹了一只萤火虫,更小一只,一旁有个玻璃罐子,里头是星辰大海。

    这事徐萤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