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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说江南的三月是春暖花开、景色怡人,那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是适宜人们出行的季节,午后、日头正当顶头,整个行笼罩明媚的阳光抚慰,江南的士子、女儿无不情享用一年难得的好节气,成群结队的士子出城踏青,为数不少的妇人们亦是毫不避讳地穿红戴绿,嬉笑于江畔、湖边的花草田径边。东南士风原本就比北方开放,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无论是世家贵妇还是市井妇人,出游的时节哪个不是穿上自己喜爱的衣物,带上平日里深藏饰盒的饰、珠玉,或几人同行、或家人的陪伴下,外情享受属于她们的季节,江南美景她们的点缀下,显的加春意盎然。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生,沙场秋点兵。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白生前行”

    玄武湖畔行宫,朱影悠然自得地坐阁台内的高背软椅上,雅致地品着翡翠杯里的葡萄酒,她微微红的俏脸上,莹润着春天般地笑容,匆匆数年飞逝而过,岁月的刀痕并没有已经年过不惑的她脸上,留下太多的伤痕,她依然是那么的美丽、依然是有着不同于少女的华贵。

    王泽坐她一侧的另一张高背椅上,静静地听着朱影幽幽地道出这‘破阵子’,多年来虽然没有往昔激烈的战争,但千头万绪的内政,错综复杂的外事,让做为大宋宰相的他费劲了心力。他的两鬓束已经很多变的银白,双颊也深凹了许多,已经不是那么兴奋的目光,不时地闪出深深地疲倦。

    “恐怕辛弃疾知道的话,就要告你盗用他的诗词了,如今朝廷的《皇宋专利处置条例》已经正式颁布,你可得小心点了!今天也就是我这里吟诵罢了。”朱影还是明媚流光的眸子,依然不减风采地落王泽脸上。

    王泽淡淡一笑,有点心不焉地道:“辛弃疾如今不过是乡间娃娃而已,能告我什么?再说既然我用了许多大家的诗词,也不乎这一,后一句不也改了吗?”

    朱影似乎已经习惯了王泽的这种沉稳甚至有些冷淡的态,毕竟他们已经不再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他们共同去努力,而不是一同风花雪月。从王泽日益消瘦的面庞上,就能够感到他沉稳的背后那份焦虑,今日若非她极力要求,王泽是不会抛下公事和她一同聊天的。但是,她毫不介意,管夏国覆灭,王泽回到行担任宰相后,她就感到王泽似乎有意疏远她,二人独处的时候,也不见了往日的激情,何况王泽数年来一直埋于公务,他们二人私下已经很少见面了,如今日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她一直想弄明白王泽心倒底想些什么,管其有争取有限的时光内大限地做点事情,但这并不足以说明问题,她能够容忍、亦是能够理解,但她很想知道王泽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王泽――你应该休息一段时日了!有些事情不可能一阕而就,有些事我们穷其一生不可能完成,你也不需要过于操劳。。。。。。。。”朱影的口气虽然有试探的意味,但多半还是透出那抹浓浓地关切。

    王泽眉头微动,眼睑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感怀,但他仍然以深沉地口吻,道:“国事繁重,到目前为止要做的还有很多,这个时候就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朱影秀眉微蹙,她对王泽的回答显然不满,却无法反驳王泽意味深长之言,想想无话只得转而谈其它道:“很长时间没有过问朝政了,想

    听听外朝有些什么事?”

    “国事还是正常运行,去岁国库收入折钱近三亿贯,今岁若是按目前速展,或可能超过三亿,金本位货币制可见雏形。。。。。。。”王泽虽然不能苟同朱影对外朝不知的说法,管早已经还政皇帝,但由于朱影多年主政的余威,她朝廷说话的份量依然不减当年,说不知外朝事务,他压根就不相信。不过既然谈到他自己感兴趣的,也能够避开一些较为尴尬的话题,提到国计民生的展,尤其是货币的时候,他的眉宇间还是闪出些许兴奋颜色。

    “看来裴昌做的还不错!”朱影目光柔和地盯着王泽,耐心地等他说完,才含笑夸赞一句。

    “裴隆运平氏、源氏还有扶桑王公室之间纵横交错,手段端的高明,整个国家被他玩弄于鼓掌之,平氏、源氏为了得到大宋的甲仗,扶桑的金银矿山已经大半为我所有。”王泽说着,眉头上挑、禁不住内心的喜悦。

    自从裴昌东行已经年了,宋朝对日本的渗透他的引导下已经颇见成效,他日本周旋于皇室、公卿势力与平氏、源氏两大武士集团之间。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大宋朝廷强大的物力和武力支撑下,成为日本各派实力所重视的人物,因为他身后是强大的宋朝,还有日本外海游弋的宋军侍卫水军海船队,海上扬帆而行的巨型车船还有闻所未闻的先进器械,都令他身价倍。

    王泽当然没有浪费这么好的时机,他初意于日本的金银矿产之上,引了他操纵日本各派政治势力,引导这个岛国思潮的想法。裴昌短短数年内连续加官进爵,不断被赋予便宜处置的实权,使裴昌日本各政治势力眼越重要,上个月刚刚除授朝奉郎、显谟阁侍制、权东南宣慰司干办公事的昭旨已经上船,随着大宋又一批武装海船队和一批凤凰山书院师生抵达日本,裴昌的的地位会加稳固,日本各派出的筹码会高,大宋得到的利益也会加丰厚,所付出的不过是几件过时的甲仗器械罢了。

    既然日本被玩弄于鼓掌之,大量的金银流入朝廷的国库,加上爪哇大型金矿的开,大限地力挺了纸币行的银根。当然,目前王泽还不敢全面实行金本位的货币政策,就是连银本位政策也慎之又慎,主要就是国库还没有达到能够力挺纸币的程,管很多重臣已经从四川交子和朝廷小批量试行行周边的宝钞看到了许多好处,要求大量行纸币以取代铜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但他明白呼声很多人都怀有趁机捞一把的心思,一旦施行起来必然不好把握,所以一直没有松口,他要等到国库已经拥有足够的积累,经济展到了一定的程才逐步实现以金银为银根的纸币制,目前只能铜钱大量使用的基础上,逐步用一种式纸币代替并不可靠的交子,这也是宝钞小批量行的直接原因。

    王泽感到自己从来不曾对金银有过这么极的渴望,他几乎有派出大宋侍卫水军占据全世界所有金矿、银矿的目的。

    正如南海的金矿开,除了日本之外,南海诸国他也没有放过,自从上官云灭了三佛齐之后,宋军把其国一分为三,扶持了傀儡政权执政,迫使三个政权承认并割让一大块沿海的土地和岛屿孝敬大宋天子,而这些土地自然被划分政区,宋军南海上各个孤立的据点终于连成了一片,直接南海各国腹地驻下重兵,引起了不少国家的惊恐,尤其是交趾已经陷入宋军三面夹击的绝对被动地位。但王泽看来争取南海土地只是一个手段而已,他

    的主要目的是南海的水道和重要的资源,尤其是黄金、铁矿、铜矿、橡胶还有为日后考虑的石油,南海的白银是仅次于日本的第二大供应地,其一年的黄金输送量是比大宋两三年产量都高。

    王泽之所以没有南海黄金生产地,如暹国等地采取日本和三佛齐的激进手段,而是占据了爪哇金矿产地,主要是考虑到以目前的通信、运输手段,朝廷不可能南海形成对潜对手绝对优势的军事压力,传统力量很强大,移民毕竟不可能大量或是强制性进行,保持一定数量、一定实力的仆从国还是有必要的。何况,节制海外力量很困难,移民太多有容易形成的割据势力,反而弄巧成拙,不如维持一定数量的人力、物力,依靠仆从国维持对任何潜对手的相对优势划算。

    朱影对于王泽南海与日本的部署了解甚详,她眼看王泽神色间有了兴奋地色彩,禁不住暗叹也只有这些话题能够提起他的兴致,既然是这样,那就迁就他!于是压抑着心的苦闷,强作欢笑道:“蔡绛和陈东二人主持南海事务,却还不错,但蔡绛已经到了回朝的时候了,不知你有没有另外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