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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好友故交

    鉴于乾矮子繁殖力虽强却成品率不高的缘故,事实上早在几年之前,许多有远见的文武官员就已经看了出来,在乾矮子蹬腿嗝屁之后,最有可能继承螨清最高酋长这个位置的,就是乾矮子的第十一个儿子永瑆,还有第十五个儿子现在叫做颙琰的嘉庆——当然,任谁都想不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乾矮子能活到八十多岁,差一点就能见到溥字辈的野猪皮家族成员。

    对此,一个个比猴还精的大清高官当然普遍选择了暗中观望,小心观察谁才是最有希望那个人,不敢轻易下注生怕不小心站错了队,然而那些与永瑆、嘉庆利益深度绑定的螨清权贵官员,或者是一些盼着立下从龙之功的政治赌徒,却早早的就开始了明争暗斗,帮着自己效忠的对象在乾矮子面前争宠邀功,为自己将来享受更多的荣华富贵打好基础。

    在这样的情况下,永瑆和嘉庆这对塑料兄弟当然也早就在暗中开始了的角力竞争,想尽一切办法在乾矮子面前表现自己,做梦都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到那道存放在‘正大光明’匾额背后的圣旨上。

    让嘉庆欣慰,因为永瑆天性过于吝啬,抠门到了带领全家吃死马肉的地步,爱搞大场面的乾矮子又向来挥金如土,明显不喜欢永瑆的这种性格,所以胜利的天平实际上早就在向嘉庆倾斜,距离嘉庆继承皇位其实已经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很可惜,乐极生悲,就在嘉庆认定自己已经稳操胜券的时候,在刘安云挖掘的那口蜜罐井旁,嘉庆却遭遇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当着无数官员和百姓的面,被乾矮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还被乾矮子当众怒斥为没有脑子,把嘉庆搞得是灰头土脸,不得不当众一再请罪,羞愧得近乎无地自容。

    丢了面子不算,里子输得更惨,前文说过早就有官员提前下注,和二的政敌舒文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兼着镶黄旗副都统的差事,为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舒文早就在暗中向身为镶黄旗旗主的嘉庆递交了投名状,把内务府变成了嘉庆的小金库,帮着现在还没有封王的嘉庆解决了财政问题,为嘉庆从众皇子中逐渐脱颖而出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此一来,舒文被乾矮子革职论罪的消息,对嘉庆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而更让嘉庆措手不及的是,事发的第二天,声名显赫的刘墉刘罗锅居然也在他背后捅了一刀,在朝会上当众揭发了施秉仁父子强抢民产的事实经过,还告发说施秉仁是借着内务府的旗号逼迫宛平县令张步高让步,毁掉了当时的庭审记录。

    必须交代一句,大名鼎鼎的刘墉刘罗锅重新彻查此案后,还没有忘记兑现承诺,派人去蜜罐井告诉刘安云自己的查案进展,还有自己已经上折子弹劾施秉仁父子的喜讯,同时也再一次刷新了刘安云的历史三观,让刘安云知道了乾隆朝第一清官能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

    言归正传,施秉仁和舒文一样都是镶黄旗,乾矮子也因此再度迁怒到了嘉庆身上,公开指着嘉庆怒斥道:“你这个镶黄旗旗主是怎么当的?旗下怎么尽出这样的狗奴才?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管教过镶黄旗的奴才?”

    “儿臣有罪,请皇阿玛责罚。”

    没有任何选择,嘉庆只能是在永瑆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乖乖跪下,再一次灰头土脸的顿首请罪,乾矮子则余怒未消,又喝道:“回去以后好生整顿旗务,再有下次,重惩不饶!”

    嘉庆慌忙答应,乾矮子则又继续说道:“还有内务府,也得换个人好生整顿一番,让谁取代舒文接管内务府,众卿可有高见?”

    “儿臣举荐工部尚书金简!”

    机会难得,昨天晚上就已经摩拳擦掌的永瑆赶紧搬出自己的舅舅,振振有辞的说道:“金尚书早在乾隆三十七年时就监管过内务府,只因修著《四库全书》离任,即便只是短暂在任,也可以算是功绩斐然,理应再度总管内务府。”

    看了一眼永瑆这个爱财如命的儿子,深知内务府有多少油水的乾矮子并不吭声,同样深知金钱重要性的嘉庆不敢怠慢,顾不得自己连续失分,也鼓起勇气说道:“儿臣举荐正白旗副都统、礼部侍郎和尔敬额。”

    还别说,因为实际上早就已经在心里把嘉庆定为接班人的缘故,乾矮子还真有些心动,想让嘉庆的老丈人和尔敬额提早熟悉如何管理皇帝的小金库,然而考虑到这么做释放出的信号太过明显——等于就是公开亮明了嘉庆的太子身份,还有和尔敬额的理财能力没有经过考验,乾矮子又不得不开始犹豫。

    早就盯上内务府这个超级油水衙门的不只是嘉庆和永瑆,见乾矮子犹豫,早就对内务府垂涎三尺的和二果断出手,奏请道:“奴才举荐侍郎福长安,福长安年轻有冲劲,内务府又是出了名的积弊已久,最适合让福长安这样的年轻人去革除陈弊,开拓进取。”

    和二这一把又赌对了,虽说许多朝臣都认为今年只有二十四岁的福长安太过年轻,难以驾驭内务府这条大船,然而乾矮子却与和二预料的一样,马上就想起了福长安的漂亮老娘,还有福长安生母的暖床暖被之功,然后出于对福长安生父傅恒的愧疚,给小舅子戴了绿帽子的乾矮子便很快点头,说道:“好,就福长安吧,内务府的这些积弊,是得让一个年轻人去大力革除。”

    谁都知道福长安早就和和二同穿一条裤子,听到乾矮子的这个决定,文武百官当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知道内务府从此以后实际上就姓了和,硬生生被抢走这条财路的嘉庆更是怒不可遏,然而又毫无办法,只能是乖乖的磕头谢恩。

    事还没完,散朝后,接连失分的嘉庆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家中时,包括他岳父和尔经额在内的一些嘉庆党官员早就已经在客房等候,见嘉庆回来,和尔经额还赶紧上前说道:“十五阿哥,奴才今天告假没去上朝,奔走了一个上午,舒文的事总算是彻底打听清楚了,他这次是阴沟里翻船,栽在了一个台湾刁民的手里。”

    听老丈人把整件事的经过仔细说完,本来就满肚子窝火的嘉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怒道:“邪了门了!一个小小的台湾草民,居然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最后还能牵连本阿哥身上,让本阿哥吃到这么大的瓜落,滑天下之大稽!”

    “那个刁民确实可恨,奴才见到被他打伤的舒文时,差点都认不出来,一个草民居然敢如此毒打朝廷的正二品大员,简直就是胆大包天。”m.

    和尔经额附和,旁边嘉庆的另一个岳父时泰则抢着说道:“十五阿哥,这事交给我,奴才包管让那个刁民生不如死!”

    “不能动他!”

    还算知道轻重的嘉庆赶紧阻止,说道:“父皇昨天已经亲口说过,谁敢再为难他,父皇就要亲自出面给他主持公道。这个时候再对他出手,只会让父皇更加震怒。”

    时泰无可奈何的点头,又恨恨说道:“窝囊啊!我们这么多朝廷大员,皇亲国戚,居然拿一个无官无职的台湾草民毫无办法,吃了大亏还得忍气吞声,这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