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45 四四、昨是今非

    针对,但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却又根本容不得她镇定。一切的事与愿违是人心的复杂所造成的,也是时局的动荡所引发的。

    这一夜,墨今没有睡,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想着、琢磨着、烦恼着……以后的路固然是艰险难行,但是再难却也要走。除非死,否则她根本无法置身事外、无法远离战局、更加无法持平保态。

    就算她再不愿又如何,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意愿,所有人都只想着她应该为了某种原因牺牲自己,应该如何顾及大局……

    闻人家有家族的利益、父亲有父亲的瞻顾、宇文綦有宇文綦的暗示,那么墨今呢?

    墨今想着,自己有什么?究竟有什么是她真正为自己想过的?

    待到天际微微泛了亮光,墨今才动了动自己酸涩的背脊,扶着镜台站起身,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墨今连忙攀住,撑着镜台稳住自己,转动着麻涩的脚踝,嘴里喃喃自语:摔倒了固然是能爬起来,可是为何要摔倒……就算摔也应该是别人,但是至于能不能爬起来,却很难说。

    突然,墨今瞟到一旁的药兰,心里犹如被雷劈过一般震了一下。

    只见墨今双目晶亮,闪着不明的光芒,一股狠劲从她微抿的嘴角显露出来,只听她阴冷的语气带着点沙哑: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呵呵,就算如此,我也要搏一搏!

    到了午时,裳嫄宫急招太医,说是墨修媛信期提前,腹痛难忍,此回来势凶猛,怕是有性命之虞。墨夷炘赶到之时,只见墨今躺卧在床上,紧抓着公伯芸的手,面色惨白更甚雪色,但是双眼却是有神的炯炯盯着自己,骇住了墨夷炘被这个突然消息所震动的心。

    墨夷炘平复着呼吸,行礼道:下官参见墨修媛。

    墨今抖着声,语气虚弱无力:还愣在那!还不快为本宫诊治……你先出去……墨今松开了公伯芸的手。

    公伯芸刚要开口,就被墨今凌厉的眼神震住,抖了一下连忙说了句是便躬身出去了,墨夷炘注意到公伯芸的手背布满了红痕与血印,恐怕是方才墨今疼痛之极所抓出来的。

    墨今冰冷的视线似要穿透墨夷炘一般,命令道:本宫因何信期提前你应该心里有数了,你只须回答本宫……本宫会不会因此不孕就行了。

    墨夷炘上前把脉,过了片刻才有所犹豫的开口:娘娘体寒症虽未被此毒所影响,但是却还是伤了身子的元气,若是不加以小心调养数日,身子恐怕会落下病根。

    墨今气若游丝的眯着眼,斜视着墨夷炘,冷哼了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

    若说怀孕,娘娘还是有机会的,虽然娘娘的体质不若寻常女子般易受孕,但是只要加以调养生息,一切尚有可期待之日。墨夷炘淡淡的说道。

    如何调养,需要多久。这一点才是墨今迫切想知道的,只要自己再因急病忍耐上几个月,她就不必陷入两难的局面,谁也怪不到她头上。

    先前宇文綦是以有病为说辞将她迁入进裳嫄宫,如今墨今便要此事成真,堵住所有人的口!

    这恐怕还要花上三、四个月的功夫。墨夷炘微微想了下。

    很好。墨今扯出一个笑容,苍白的脸色痛苦的扭曲着嘴角:还是那句,一切都要劳烦墨夷大人了,本宫的身子也只有你知道该如何照料,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

    墨夷炘有些隐忍的看着墨今,心中突然泛出一丝不舍,只见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眉头微皱开口道:娘娘又何苦如此,娘娘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就算下官救得了你一时……

    住嘴!墨今呵斥着,声音却嚷不起来,是她无力,也是因为她快要昏过去了:墨夷大人总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这一点请不要用在本宫身上。在本宫面前你只需要讲医理、讲用药,其他的不必多费口舌,本宫更没兴趣知道。

    墨夷炘眉头皱的更深,语有不服之气:下官只是关心娘娘身体康泰,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呵呵……墨今冷笑着,嘴唇更加惨白:大人的关心应该留给值得你关心的人,比方说……宥淑妃。至于本宫……

    墨今喘了口气,再度开口:大人你是真关心也罢,还是为了图谋其他的也好,本宫都不在乎,也根本不会在意,所以大人的好意实在不应该浪费在此。

    墨夷炘胸中突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刚要开口辩驳:娘娘此言……便被墨今不耐烦的打断:够了,你话太多了,不用惺惺作态,别恶心人了……

    未等墨今说完,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腹部的巨疼又一次萌发出来,一股脑的袭向她。墨今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这日下午,宫中便有传闻,说是被迁入裳嫄宫的墨修媛恐有性命之忧,但是也就仅止于传闻而已了。众嫔妃也就只将此传闻作为茶余饭后的闲话,大多都是以为墨修媛不过又是一个耐不住偏宫枯寂日子的嫔妃,寻死罢了。

    大多数人是见怪不怪的,但是明雪宫的涟贵妃却是忧心如焚。趁着墨夷炘前来请脉之时,雨涟趁此问起了墨今的情况。

    墨夷炘只说道:一切都已稳定,修媛娘娘只是信期突至,身子弱才会经受不住昏倒,并非如外界传闻一般。

    听到墨夷炘如此说,雨涟才算送了半口气,却又听到他说道:墨修媛已然知晓臭芙蓉之事。雨涟的那半口气却又提了上来,险些噎住自己。

    雨涟心中甚为不安,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妹妹可有说些什么。

    未曾。墨夷炘低垂眼眸,语气淡然不兴波澜:下官已然尽力为娘娘掩饰,还请娘娘多家珍重,好自为之。

    雨涟忽然想到一点,忙着开口问道,语气很是急迫:你老实回答本宫,墨今之所以会信期突至,是否跟臭芙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