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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寂寞的风

    革全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可怜她的计划猴年马月才能看见胜利的曙光?

    溪依然想着继续那个伟大的计划,什么鬼厨房,跟皇宫大内似的闲人免进。至今还不能越雷池一步,害她想努力都不知从何下手,再没进展她就不干了。

    唉,苦恼啊~

    包房里,紫红色的蝴蝶花静静散发出幽香。

    “我长得很难看,让你看到我就叹气?”风洛希戏谑的笑,不紧不慢的调侃着自己。

    “都怪你。”

    溪灰心丧气地趴在桌上,面朝下,没看见他嘴角略带苦涩的笑容。只是没好气的说了句。

    虽然明白他跟来,可能是看在同学的面上,照顾她,怕她工作辛苦。可是,要不是他,酒店的服务员会疏远她?要不是他,她还能偷偷溜进去,整天身边跟了个这么耀眼的发光体,走到哪都会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

    她那点贼心思,何时才有伸展的空间。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笨,我都让你尝了这么久的菜了,还不会做。”风洛希气恼地说道,语气无辜又委屈。

    什么歪理,会吃就会做吗?

    溪的头动了动,半边脸紧贴在桌面,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去跟经理说声,把我调到厨房工作好不好?”

    “不去。”风洛希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

    溪听了更觉心灰意懒,额头抵在桌子的边缘,双手捞起桌布准备用来蒙面。

    撩起的桌布下,现出一条暗色的桌子腿。

    忽然,

    她的手悬在眼皮底下,望着桌子腿怔住,眼睛如星星般亮了起来。

    花香依然,空气幽静。

    溪缓缓抬起头,迷蒙的双眼弥漫着美丽的白雾。

    只见她缓慢的站起身,左脚向侧边迈去,轻盈无声。

    风洛希放下刀叉,看着她飘飘然的样子,总觉有些不对劲。

    紧接着,她神情恍惚的抬起右脚,半空中----

    突然,她直挺挺的向后摔倒,轰然的倒在地面上,发出了声轻微的闷哼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盆栽里的蝴蝶花惊得探过头,叶子在轻轻颤动。

    “喂,你有没事,别装死了,快起来。”

    风洛希亲眼看到她硬生生地摔在地毯上,直觉告诉自己,她是在开玩笑。

    地上,

    米白色的地毯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柔和白亮,映衬着少女白晳的面色。

    一分钟后,

    风洛希看到她动也不动,他蹲下身,将信将疑的凑过来。

    她的脸庞宁静如山涧缓缓流淌的溪水,沿着石壁,流向远方,没有叮咚的声响。

    “起来啊,你这招我早用过了。”心里突出不安感,可是他不能确定,手指试探性的伸到她的鼻际。

    指尖没一点温热的触感,以致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没听见。

    “木鱼,你别吓我,快起来、、、”心脏突地一紧,风洛希顿觉慌乱如麻,他抓着她的肩膀慌乱而又使劲地摇晃。

    静悄悄的房间,突地多了种死亡的气息徜徉其间。

    她的手像失去意志的支配,无力的垂在半空中,像枝头还连着丝的枯黄树叶。

    三分钟

    “我答应你,快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快起来。、、、、、”

    风洛希越来越觉惊恐,半跪地地毯上,抱着她的半身,低声的说着,殷切的恳求着。

    五分钟,她还是悄然无声的躺在他怀里。

    “为什么、、你要、、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惊慌,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房间里的空气静得让人吃惊,流动的香气仿佛都消逝了。

    他的心中是片灼热的痛感。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无声的滚落,明黄的灯光照得它---

    脆弱,又忧伤,闪着透明的白光。

    它从半空中降落,落在了溪的面颊上,缓缓地流了下去。

    融化在她的唇瓣,舌尖触碰到湿湿的液体,是带着悲伤的咸涩。

    溪偷偷把眼睛睁开条缝,发觉自己大半个身子躺在别人的怀里。

    风洛希紧紧地抱着她,双手紧得像要把她掐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乌黑纤长的睫毛一片湿润,有疑惑的星光闪动,亮闪闪的。

    是泪花吗?

    “洛希、、、、”

    她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声音轻轻的,手慢慢向上伸,想挣脱他的怀抱。

    风洛希恍若未闻,把头轻靠在她肩上,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像沉浸到一个巨大的悲痛中去了。

    溪静静的把头贴在他胸口,

    这样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救他的那个下午,忧郁、无助的像个孩子。

    她心底骤然抽痛,眼睛也黯淡了下来。

    “雪儿,你不会死的,不会死,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着我,要一起看雪,我在等你,一直在等~~~”

    风洛希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在喉间,无意识的低喃着什么。

    雪儿?

    是他喜欢的人?

    抚上他后背的手,蓦然的一僵,心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滑过她的心际。

    这次真的成了替代品了,而且是个活在他心中的人----

    他不是因为担心她,才伤心难过,是把她当成了别人,那个他一直在等待的人、、、、、

    溪突然苦苦地哑然失笑,世上还有谁能比她更爱自己,没有了,再也不会有,那种毫无保留的爱,要到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