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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演练

    或许是昏睡了十九个小时,也或者每隔九个小时醒一次,司徒潋文从记忆里脱离了出来。他重新获得一种外在的补偿,彻底地拥有一副强魄体格,保证他能够再度带领一队云士进行强密度训练。他成为琉契最按部就班的一步棋子,对整个世界不再有渴望,思维就像被硬生生拉长的锁链,压制着本体最深的神经。但是,他依然变得更为强悍,在训练中他穿上比以前盔甲更坚实的经过最新改良的“伊菲诺斯”云士盔甲,行动力上升到飞影般的极速敏捷,整个战场都成为他探囊取物的演练。

    这日,格尔雷拉照例和司徒潋文进入一艘特训军舰,舰内数十名士兵早已各就各位。格尔雷拉凝视着电子屏上起起落落的各项数值,严肃地思索着下一套排兵布阵的操练方式。

    “立即进入极磁场演习圈!”格尔雷拉下令,在这里他享受首先下令的权利和乐趣。当然,这也是因为司徒潋文并不在乎是谁先动嘴指挥的意义。

    目前,云士团的士兵都处于接近极限量值的边缘,“极磁场演习”对他们来说是磨砺攻防的地狱训练。一霎间,天幕中就出现了数百万银盔铁甲的战士,它们都是虚拟出来的敌兵。当云士兵团结束第一轮剿杀后,时间刚刚才不过十分钟。

    “太慢了,要限时在7分钟内完成,看来这群蠢人就这点潜力了。”格尔雷拉冷冷地盯着屏幕说。“下面是东区域2径流处有十营的兵力,限时6分钟内消灭!云士队长,这次请你加入训练。”格尔雷拉通过话机从舰内指示。

    无数回的训练杀戮对司徒潋文来讲已成公式化的环节,他披荆斩棘挥舞长枪,划过一片山域,一座山谷就被轻轻催毁了,所有的敌人也在泯灭中燃烧殆尽。他可以痛快地看着那些模拟敌兵一批一批地从眼前消失,这也成了一种公式化,映在他脑子里,永远不会褪去。

    每当敌人从背后杀来却都无法逃过他身上“伊菲诺斯”盔甲的敏锐察觉,他却能最快地打击到对手,那是真正的一手遮天。有时如果他杀得兴起就会丢掉铁枪,只用一副拳头砸向敌人,引发另一场腥风血雨。

    远远地,在靠近城区内侧的一座废弃的观察台上,沁人正得意地戴着安娅特别赶制的那副眼镜,喜出望外地大叫大嚷:“哇,是潋文哥!他表现得真是太威武了!”

    “你看好了没有?到现在都是你抢着在看!快还给我,我才是这副眼镜真正的主人!”安娅气呼呼地站在妹妹身后催道。

    “可是潋文哥才刚出场几分钟嘛!”沁人争辩着,换了站立的角度,两手紧紧抓住镜架就是不松开。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副眼镜的真正奥妙,快还给我!”

    “能有什么奥妙?”沁人的视线早被司徒潋文的奋勇搏击强力吸引,再不想多说闲话来浪费时间。“啊呀啊呀,怎么看不到了?”

    “是你的指甲碰到镜架旁的一个精密开关了,快让我来调整吧!”安娅终于逮到机会说服妹妹摘下那副眼镜。

    “快一点呀,姐姐!我看不到潋文哥了,说不定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沁人几乎两眼要泪涌,放弃观看远处的战况是她目前最舍不得的事,谁知道天翻地覆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别烦,呆会儿会让你看,我在调整动态跟踪程序。”安娅说。

    “那好了没有啊?”沁人急地要跺脚了,匍在楼台上哀声叹气。

    “快了。”

    “到底什么时候嘛?已经一分钟过去了!姐姐在搞鬼把戏骗人吗?”

    “真是烦死了!没办法,算了,分你一半!”无奈中,安娅竟然取出一把军刀,将那副眼镜一劈为二,然后在分开的镜框中间联接上了一根细长电线。“行了,给你!”安娅说着将右半块镜片交给沁人。

    “为什么只有一半?这样能看得清楚吗?”沁人满脸疑惑。

    “不要太贪心了,不想用就还给我!”

    “好吧。”沁人只好安静下来,把那块镜片放到自己眼前。

    “你千万不要乱碰镜片正面,上面的药粉是非常敏感脆弱的!”

    “你说什么?”沁人刚用手拢住了那块镜片,她的指尖无意间正好轻轻擦过镜片。

    猛然间,一条龟纹“噼哩啪啦”地裂开来,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镜片就飞速弹离出镜架,“骨碌碌”地直接滚飞了出去!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好呢?”沁人焦急地想伸手抓回镜片,也只能白白爬到一团空气,立刻就万分懊恼起来。

    “反正,你别想再要我这块镜片。”安娅立即退避三舍地转到楼台另一侧朝外观望。

    “姐姐!你再分,再分一小半给我吧,只要有一小点就行了,再小也行的!”沁人不顾一切哀求道。

    “真是不该带你出来!唉,谁让我是你姐姐,好吧。不过这次如果再弄坏了,你可别再向我要!”安娅哪里经得起妹妹的死磨烂缠,姐妹情深毕竟不是空话。

    “是!我保证!”沁人立即开心地朝姐姐行了一个很正规的军礼。

    又是一分钟过去,一片四分之一大小的左镜片就从安娅手中安全分离出来。

    “太好了。我一定会珍惜的!”沁人十分高兴地接过那镜片,捧在手里当宝贝。她小心地眯起一只眼,透过镜片专注地望向远方。虽然眼球会累一些,但瞧多了就能习惯,所以很快,她就提起二百倍的精神,望眼欲穿地寻找司徒潋文的身影。不一会儿,她终于看到他披戴着银色盔甲沿着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做低速飞行,经过之处无不激进翻滚的浪头时,看来战斗已结束,但沁人仍是满足得不得了。

    “潋文哥真是太帅了!……怎么搞的,手好痒,呀!怎么有虫子?不好了,一只虫子爬到我手上来了!姐姐姐姐!快救救我!”沁人惶恐地大叫。

    “拍死它不就行了吗,这么点小事还要叫我分心。我可是在很努力地在为你捕捉画面,你那四分之一镜片还要靠我的主镜片瞄准才能定位呢。”安娅回答。

    “是吗,那姐姐你不要动,还是瞄准好潋文哥的场面要紧!”

    “那你拍死虫子了吗?”

    “没有,可能要驱虫剂才行。”

    “大概是你衣袋里放了太多包香精的关系才会招蜂引蝶,快扔掉几包吧。”安娅目不转睛地说。

    “可是姐姐,它们好像不是蝴蝶和蜜蜂啊,会不会是吸血虫呢?”沁人越想越头皮发麻。

    “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下等虫子!说不定它呆一会儿就会自己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