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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祈雨成功后的事情

    谌府——

    刚进城门,李谌就感觉身后多出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李谌知道光跟上来了,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背后灵?如果他这样跟光说,以光单纯的心思会不会露出一副哭相呢?苦中作乐地想着,李谌刚走进自己的府邸,诸葛成空和闻人罗异走了出来,脸上都是怪异之色。

    李谌之所以会搬出相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相府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甚至有点碍手碍脚。于是在前年,李谌主动提出要搬出去,刚把这话提出口的时候,老相爷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没气疯,李清阳等人也是一脸的不同意,但李谌心意已定,他们也就不能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了,毕竟,李谌业已长大,许多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平时并没有多少交流的长辈们能够插手管得了的。

    “怎么了?”李谌挑眉。

    “皇上和李家人都在里面等着你。”诸葛成空含糊不清地说道。

    闻人罗异急忙让开了步子和诸葛成空一起拥着李谌进了大厅。

    李谌甫一走进大厅,厅中一片寂静,端着茶杯端坐主位的皇帝慢悠悠地品着他精酿出来的玉琼浆。在他侧方下手的是勉力镇定的李老相爷,李清阳、李清风还有被叫来的李清城,三兄弟坐在李相爷右下手时不时交换个眼色,也同自己的父亲一样沉默不语。李清阳看到李谌的时候张了张嘴,神态有些失控。

    “回来了。”皇帝头也不抬地问。

    李谌随意在他身边坐下来,随意捞过酒壶仰首狠狠灌了一口。皇帝身上的威严之气登时清扫一空,倏然起身伸*来,李谌身体一晃人已经到了大厅门口,“快把酒还朕,就这一小瓶了!”皇帝大叫着脚下一跺人又往李谌扑来,李晨昂首把剩下的一口扫了个干干净净,“还你?这可是我酿的酒。”

    “这天下的东西那样不是朕的,你酿的酒自然也是朕的。”皇帝哼哼说,手中的动作却不慢,继续上前,李谌微微一笑,笑容里的邪肆让皇帝一愣,只见他拧开酒壶的机关,咯哒咯哒声过后,碧青色的酒液仅仅落下了一滴。“空壶你还要?”

    皇帝恼火,“这可是最后一瓶了,你居然!”李谌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闻人罗异忍着笑容走上前来,“属下这就去拿。”皇帝拿眼瞪闻人罗异,“你胆敢欺骗于朕?!”闻人罗异优雅一笑,行了个礼,“陛下误会了,这是主上的命令。”

    “命令?什么命令?”皇帝问李谌,闻人罗异趁机从一旁的拱门走了。李谌落下坐来,就坐在皇帝身边,随意扫了眼有些石化的李氏父子四人,淡声道,“不就是不告诉你还有多少玉琼浆罢了,你有必要这么跳脚不悦吗?”

    皇帝吐气吸气,“李谌,别以为朕不敢斩你!”森然杀气从皇帝牙缝挤出,字字成霜。李家人闻言惊得差点失态。李清阳更是脸色簌变,几乎想立即跪下求情,被李清城拽住了。

    李谌冷嗤一声,“那还是真是感谢了,臣~~~正求之不得呢。”讥诮地话让皇帝又是一阵恼火。

    “好了,别废话了,你来找我不会就是要和我呛声吧?有事就说。”李谌站起身扯了扯身上又是草屑又是泥土的皱巴巴的衣服,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我先进去换身衣服,你想清楚再说罢。”

    “我和你一起去。”皇帝起身,朝阴影里的侍卫们挥挥手,随意拾了拾身上的便服,风度翩翩地起身说道。

    “怎么?不等玉琼浆了?”李谌嘲笑地斜了他一眼。

    皇帝回了他一个假笑,“哈,不巧,朕不怎么灵光的记忆里还记得你卧房里有一坛十年的陈酿。”

    “你以为我会给你喝?”

    “不给朕不会抢嘛?”

    “强盗!”

    “朕说了!这天下都是朕的,你的也是朕的!”

    “无耻!”

    ……

    李家父子呆呆地看着那君臣两人相处融洽地仿佛兄弟一般拌着嘴转进拱门。虽说早就听闻自家孩子与皇帝私交非常不错,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般没大没小的地步。

    李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清清爽爽地走出卧房,就看到皇帝脸色数变的望着水榭下层层簇簇的荷花失神。李谌对水榭有着不是一般的爱好,这谌府也有一条蜿蜒缠绵的水榭,清凉地风划过脸庞,闻着淡淡的荷花清香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倒是会享受。”感受着清凉的微风,听到身后轻的几乎不可听闻的步伐,皇帝头也不回地感慨道。

    李谌哼了哼。

    “谢谢。”

    细声细气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音量的道谢让李谌莞尔,“我倒不知鷽皇还会和人道谢啊。”边从水榭的暗格里取出两壶玉琼浆。

    皇帝白了李谌一眼,拣了一张长椅躺了下来,手枕在后脑上,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从我失去法力来到这个世界,你是我唯一认可的朋友。”皇帝语气平静地说,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实,李谌抛向皇帝酒壶的手一顿,一眨眼,酒壶已经到了皇帝手上。

    反正也是给他的,李谌倒没什么痛惜之色,拧开自己那壶张口就饮,同时有些头疼玉琼浆就快喝完的郁闷,看样子下次要多酿一点。

    李谌一脚垂于地,一脚踏在大理石长椅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在身后飘荡飞扬,傲然不羁的骨子随着这轻松惬意的姿势无形毕露。

    皇帝啜饮了一口酒液,继续失神地望着池子里的荷花。

    “什么事让你为难到这地步?当初你是鷽的时候可没这么婆妈。”李谌大口的饮酒,酒液顺着唇角逸出,打湿了唇角边沿以下的雪白衣物,不过他脸上毫无顾惜之色,在皇帝沉闷的神情中,眼神也渐渐变得寥落。

    “我看到她了。”皇帝说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