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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他乡的镇魂曲

    你们是最英勇的骑士,最伟大的勇士们啊,虽然你们将被葬在他乡,请容许我为你们吹奏一首镇魂之曲

    仓持闪光

    ***

    阿斯及利亚大陆,奇斯卡鲁城。

    回到这里的军队虽然看上去装备破烂,神情疲惫,但在某个人刻意的宣传下,奇斯卡鲁军浴血奋战,最终战胜了阿斯及利亚帝**的英勇事迹被无限地夸大了。

    奇斯卡鲁的居民们夹道欢迎着军队的胜利凯旋,原本应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阿尔弗列特和麦尔斯都没有出现,不过居民们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就这样,阿尔弗列特的尸体被秘密地送进了奇斯卡鲁城,现在被运入了城堡之中,七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奇斯卡鲁军中又缺乏保藏尸体的手法,阿尔弗列特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异味。

    随军的几个祭司都被命令来消除异味,能够驱散毒素的神圣魔法用来清洁空气的效果也不错。

    阿尔弗列特的死讯到现在为止还是被极为秘密地封锁着,大多数人只知道阿尔弗列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现在仍旧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但随着军队进入奇斯卡鲁城,这个秘密也隐瞒不了多少时间了。

    “去请妮丝蒂尔内务大臣,塞莲娜财政官,还有海雅小姐到这里来,禁止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近卫军接管附近防务,一切按战时管理,防卫范围十五步,对于未经许可私自闯入者,近卫军可以自行判断并攻击。”闪光一进房间就命令道,士兵立刻领命退下,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闪光、古罗斯特和雾岛三人,以及装着阿尔弗列特尸体的楠木棺。

    他们不得不小心,这个消息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会从根本上动摇奇斯卡鲁的根基。

    “我说”看到房间中没有其他人后,闪光转过身来搔搔头道,“待会那三位女士来后,谁来跟她们解释?”

    “除了你还有谁?”古罗斯特一口边回绝了他,雾岛则耸耸肩不表任何意见。

    “真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都扔给我”闪光咕哝着,再次转过身去,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女子谈话的声音。

    “唉那些纤细的神经是否能经受得起这种打击呢?”叹口气,闪光迎上了走进房间的三位女士。

    “怎么了?不是打胜仗了吗?为什么要叫我们到这里来?”最先走进来的是妮丝蒂尔,她环顾四周娇笑道,“周围这么多人把守着,闪光你又想”她的声音嘎然而止,显然是看到了房间当中的楠木棺。

    “这不是真的吧”看到躺在棺木中的阿尔弗列特后,三女顿时惊呆了。

    “咳”闪光作势轻咳了一下,企图拉回女士们的注意力,“那个虽然我们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这一切的确是发生了,很抱歉”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妮丝蒂尔最先冷静下来,她转向闪光问道,“我希望你能够详细的告诉我。”

    “”闪光将事情的经过简短地告知给妮丝蒂尔,末了加了一句,“很抱歉,是我们没有照顾好阿尔弗列特殿下。”

    “不能把过失怪罪给你们”妮丝蒂尔叹了口气,阿尔弗列特的突然死去留给他们太多的事情要做,与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相比,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心难过了。

    “这么说来的话阿尔弗列特殿下有意将这里的一切都转交给麦尔斯殿下吗?”

    “是的,阿尔弗列特殿下当时亲口所说。”当事人雾岛回答道。

    “身为西昂帝国亲王的麦尔斯殿下无论从身份、学识、能力等等各方面来说都是足以挑起这副重担的嗯?怎么没看见麦尔斯殿下?”妮丝蒂尔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麦尔斯的人影。

    “麦尔斯殿下觉得,这个时候他回避一下比较好”

    “这样啊”妮丝蒂尔沉吟道,“这样也好”忽然,她神秘地对闪光招了招手,凑近悄声道,“虽然我认为麦尔斯足够胜任,不过你要明白,有些事并不是别人所能够替代的”

    “”闪光眨眨眼睛,听不明白的样子。

    “啪”的一声,闪光的头顶立刻被妮丝蒂尔狠狠地拍了一下,“你就不会自己看吗?亏你平时还称自己观察力敏锐。”

    “嗯?”听了妮丝蒂尔的教训,闪光转头环顾四周,发现海雅很伤心地哭着。

    阿尔弗列特殿下是她的兄长,至亲的逝去对年轻的少女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这点并非别人所能够替代的,嗯不过至少还有雾岛在,就算是伤心也只是一时的吧

    但当他将目光转向塞莲娜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塞莲娜呆呆地看着躺在棺木中的阿尔弗列特,泪水蕴藏于呆滞的目光之中,虽然不同于海雅伤心的哭泣,但闪光直觉地感到塞莲娜对于阿尔弗列特的死要比海雅悲伤地多。

    阿尔弗列特是海雅的至亲,那么海雅的悲伤至少有点理由,但与阿尔弗列特非亲非故的塞莲娜又为何要伤心呢?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哎塞莲娜不会是喜欢阿尔弗列特殿下吧?”闪光小声地询问着妮丝蒂尔。

    “你刚发现啊?”妮丝蒂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塞莲娜一直很担心身在战场的阿尔弗列特殿下,这回看你怎么处理。”

    闪光一听就傻了,面对十万大军他可以从容不迫,但如何来安慰一个伤心哭泣的女性,这个对他来说难度可就大得多了。

    “这个”闪光装出一脸媚笑地看着妮丝蒂尔,这个时候能救他的就只有妮丝蒂尔了,“好姐姐啊,这个塞莲娜姐姐就拜托给你了怎么样?我怕我会越弄越糟”

    妮丝蒂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好啦,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塞莲娜就交给我吧,不过她情绪不稳定,最近的工作肯定会拖拉下来,唉最后累的还是我”说罢狠狠地瞪了闪光一眼,闪光回了一个讨好的笑,“那么,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妮丝蒂尔低声问道。

    “这次我们的损失不小,这段时间正好用来修养调整,加上阿尔弗列特殿下意外身亡,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低调行事。”

    “我同意这点,那你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虽说现在大陆上是魔族入侵,各国共同抗敌的情况,但是作为我们来说,还是应该保留一定的实力,谁知道魔族退去之后整个大陆上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形式。”闪光想了想后说道,“这一仗后我才发现我们的军队与大陆强国之间的差距太大,我们的军队需要重新编制和训练,而且需要全新的武器装备,这些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你给我出了个难题,现在的奇斯卡鲁各方面的发展都十分迅速,很多地方都要花钱,这个节骨眼上你又跟我说军队要改编我看商会和农民会来找你拼命的。”

    “军队的强大需要完善的后政支持,而国家的发展也需要强大的军队保护,两者缺一不可,妮丝蒂尔姐姐,凭你的能力这点小事应该不成问题吧。”

    对于闪光的话,妮丝蒂尔微笑不语。

    “我要从军队里挑选出一些身手较好的家伙好好操练操练,答应了阿雷斯王的事情也不能不做啊”闪光转头,看到扑在雾岛怀中痛哭的海雅,耸耸肩道,“看上去,只能我一个人辛苦一点了。”

    另一方面,被海雅扑了个满怀的雾岛则是尴尬无比,怀中的女孩哭得很伤心,让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双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怎么放。

    无奈地抬头望向四周企图寻求帮助,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大厅里只剩下闪光一人了,而对于雾岛乞求的眼神,一脸戏诌地看着两人的闪光则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阿尔弗列特殿下把他妹妹托付给你又不是我,闪光用唇形对雾岛说道。

    “”雾岛暗叹了口气,双手轻轻地搂住了海雅不停地颤抖着的双肩。

    自己能够照顾好这个女孩吗?他不知道。

    ***

    时间在紧张和忙碌中悄然而过,当被痛苦和疲惫折磨着的麦尔斯回到奇斯卡鲁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那是一个凌晨,整个奇斯卡鲁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当值守的古罗斯特心急火燎地找到闪光时,他正在狠命地操练着遴选出来的那些士兵。

    “闪光,出大事了。”古罗斯特气喘吁吁地跑进训练场喊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绕场跑步十圈后解散。”闪光结束了训练后转身对着古罗斯特笑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像火烧**似的。”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告诉你,麦尔斯殿下回来了。”

    “嗯?”闪光一愣,“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直觉地感到不妥。

    “被你猜对了。”古罗斯特点点头,“好惨啊,跟着回来的人都已经累得不**样,麦尔斯殿下昏了过去,已经被抬下去救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卡米呢?”闪光的脸色凝重起来。

    “我逮住一个人问了出来。”古罗斯特微喘了一口气后道,“黑骑士团在摩得维斯郡遭遇了敌人的包围,那是种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怪物,无奈之下卡米派了一队人护送麦尔斯殿下突围,自己率部队把那些怪物挡在了摩得维斯郡内。”

    “杀不死的怪物?这次魔族中并没有不死生物呀。”

    “听他们的描述似乎是一种接近于蛮族的奇异物种。”古罗斯特解释道。

    “蛮族?兽人吗?噢是那个!”闪光低头细细思索,突然猛地一惊,一把抓住古罗斯特的衣领,“他们一路上走了多久?”

    “大大约七到八天吧”古罗斯特被闪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该死的”闪光放下古罗斯特,转身就往训练场外跑,“你马上给我准备一千轻骑,明天一早就出发。”

    “用来干什么啊?”古罗斯特不明所以,大喊着问道。

    “当然是去救那群笨蛋!”闪光已经跑出训练场,他的声音随着晨风传到古罗斯特的耳中。

    本来闪光打算直接去主城找妮丝蒂尔,看望一下麦尔斯,可是转念一想,换了个方向,向着大街深处走了过去。

    大街深处的某栋房屋中,某个好色的男子仍旧沉浸在美妙的梦乡之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丝唾液顺着他半张的嘴角流了下来。

    “碰”的一声,房间被踢了开来,然后房间中传出一声女性的尖叫声,彻底吵醒了睡梦中的维拉。

    “怎么了”维拉睡眼惺松地坐了起来,望向身边的女孩,女孩用被子遮在胸前,只露出两只白藕般的手臂,一双惊慌的大眼直直地盯着门口。

    顺着女孩的目光望去,维拉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在门口,红发的少年冷冷地看着他,一改往日的笑容满面。

    “老老大”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到前厅来见我。”闪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当维拉穿戴好衣裤,顺便安慰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女孩后来到前厅,红发的少年正双臂抱胸,不耐烦地用脚底打着拍子。

    “嘿嘿”维拉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凑上前去道,“老大,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他知道闪光现在这副表情是十分不爽的表现,这种情况下自己显得低调一点总归不会错的。

    “当然,没事我怎么敢惊扰你的好梦啊。”闪光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到明天早晨为止,我要你替我准备一点‘苏拉弗塔’”

    “‘苏拉弗塔’?你要那种强酸干什么?”维拉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闪光。

    “当然是杀‘托鲁尔’用的。”

    “‘托鲁尔’?巨魔?”维拉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魔界生物吗?难道你想打到魔界去?哎呦”维拉还没有说完,头上就被闪光狠狠地拍了一下。

    “什么打到魔界去,人家都打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啊?魔界入侵人间了?”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做还是不做?”闪光恶狠狠地瞪着维拉,瞪得他冷汗直冒。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维拉委屈地摸着头说道,“不过你要多少啊?”

    “五百桶。”闪光丝毫不客气。

    “五百桶?老天,那要一万公斤啊,老大,我是人不是神,你只给我一天时间,我怎么可能给你做出这么多来。”维拉差点没昏过去。

    “我不管那么多,要人要钱要物资你只要说一声,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后你要给我交出五百桶来。”闪光摇头道。

    “老大,这真的不可能”维拉正色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种量的炼制是需要时间的,你给的时间不够。”

    “别跟我打马虎眼。”闪光冷笑两声,“我可听说过,当时你离开学院之前,从你导师那里弄到过一块贤者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