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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2

    除夕夜里如此折腾了一宿,好容易挨着床迷迷糊糊的睡去,没过多久,就听屋外响起一片噼啪乱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大年初一,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元日早晨,我在雄鸡高唱以及鞭炮声响中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我梳理完毕,兴冲冲的跑出去一看,才知外头并非是在放鞭炮。

    一群人围在堂阶前往火堆里扔一段段削好的竹节,一边扔一边笑嘻嘻的喊:“辟山臊恶鬼爆竹保平安”竹节一经烧烤,便立即发出噼噼叭叭类似鞭炮的动静。

    这可真是大开眼界,原来即使没有火药做成的鞭炮和炮仗,这个时代的古人也能弄出与众不同的年味来。

    我眨巴眼,慢慢咧大了嘴笑,忽然脸颊上一凉,竟是兜头溅了一脸的水珠。这天气虽冷,却是万里晴空,没有半片云彩,自然不可能是突降细雨。

    我又惊又气的转过身去,正欲发作,那头莲步姗姗的走过来一群女子。领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婉约女子,貌不出众,却难得的行如飘柳,步履婀娜,而她也恰好姓柳。

    她是我大嫂柳姬,正是那位让邓婵因此钦羡自哀的幸运女子。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无从得知,反正这里的女人都习惯在自己的姓后缀个“姬”、“氏”、“女”之类的字权当自己的姓名,真正的名字反倒不被人熟记。

    古人在名字和称呼上非常奇怪,就像我那个名义上的大哥一样,“次伯”并非是他的真正名字,他本名为一个“识”字,次伯乃是他的字。

    姓阴名识,字次伯。

    记得我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还傻傻的问邓婵,为什么我没有字。她笑着说:“等你及笄,若要小字,让你哥哥取来便是。”

    柳姬笑吟吟的走在前头,手里持着一截树枝,边行边做四处挥扬状。她身后跟了一群仆从,亦步亦趋。贴身丫鬟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漆器**盘,盘上搁着一碗略显浑浊的汤水。

    这会儿柳姬正是用树枝蘸了那碗里的汤水,一路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