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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花,水中月】夺妻4

    随着来人风速一般的卷入,整个大堂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紫衫翩翩,墨丝飞扬,俊美绝伦的脸庞阴郁沉沉,如地狱幽潭般的邪眸冷冽慑人,他就那么放眼一扫,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胆颤心惊。

    本欲上前行礼的官员们个个脚似生根,半步往前挪动不得,甚至被他带来的那股邪冷的寒气迫得想往后退去。从不参加他人婚礼的黎王突然夹带寒怒而来,他们直觉今天有事要发生。

    在这种冷冽的气息包裹之中,还能保持镇定自然的微笑,绝对只有慕容将军一人。

    慕容白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缓缓迎上去,笑道:“黎王能来参加末将的婚礼,末将甚感荣幸。虽然礼已成,但黎王来得也不算太晚,请先稍作歇息,午宴很快便会备好。”

    礼已成,慕容白是在告诉他,他们已经拜完堂了!

    宗政如歌只觉心口一紧,面色愈发阴沉,他走到大堂中央顿住脚步,隔着丈远的距离去看前方那身着喜服的女子,大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生疼,他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种颜色,她明明向来都穿着红色,可唯一这次他看着,仿佛有一样东西在他体内翻滚叫嚣着,令他只想上前一把将它们全部撕绊。

    他握了握拳,极力使自己冷静,秉持二十多年来一直坚持的原则,让情绪永远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那个女子究竟是不是她,还未有定论。

    他还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也许不是......。

    宗政如歌声音沉缓,咬字极重,语带双关道:“圣女嫁人,本王岂能不来?”

    众人不知所以然,心中暗自纳闷,黎王曾拒婚于圣女,还在皇宫大殿出手伤了她,今日怎是为圣女而来?其中到底有何因由?

    慕容白笑着,那笑容似是了悟,望了眼身边的绿芙,道:“原来黎王......是为绿芙而来,那末将就代内人多谢黎王的赏脸。”

    宗政如歌脸一黑,内人,他恨死了这个称呼。“何需将军代劳,圣女不是就在此处么?”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挡住女子容颜的盖头,抬步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绿芙用手紧攒住衣袖,身子已经僵直,前方沉缓的脚步沿着浅灰色的冷硬地砖向四下里震开,仿佛踏在她的心上一样。

    随着那人一步一步地不断迫近,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越发的强烈起来。整个大堂之内除了他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异样,说不出的诡异。

    当紫色的衣摆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那人离她的距离不过刺下三步之遥,然后,他顿住了步子。

    她的心一直在悬着,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目光犀利敏锐,仿佛要透过锦帛绵密的间隙直直刺进她的眼睛,穿透她的灵魂。这一刻的宗政如歌像极了第一次见面时皇宫大殿上的带给她的感觉,阴冷,邪肆,压迫感尤为强烈,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一颤。

    “本王也想瞧瞧这位传言奇丑无比的圣女,看看这奇丑的尊容,究竟丑到了何种地步?是□□人怨?还是与之截然相反?”

    他如吐薄冰,语带森森寒意。说着手一抬,疾速朝那盖头掀去。三步遥的距离,以这速度,要掀开盖头连眨一半儿眼的功夫都用不着,但是,眨完整只眼的时间都过了,那盖头还好好盖在她头上,纹丝未动。

    慕容白几时出的手,没人看见。他们的速度,比闪电来得更快。慕容白的掌心准确无误地抵在了宗政如歌的腕骨,他眸光一深,面上却仍是温雅笑道:“黎王倒是比末将还心急。不过再怎么急,末将妻子的盖头,还是由末将亲自揭开比较好。就不劳黎王费心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饱含着坚定的不可辩驳的力量。他以一国将军的身份,阻止别人掀他妻子的盖头,非常合情合理,尽管那人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