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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6.情敌

    这日总算可以正常下班,因为年关德语培训停了下来,工程师们也走得差不多了,每周邹盼舒可以空出三个晚上自由做事情了。此刻他正要走回去,家里也好久没好好收拾,他想着要大扫除一次才好。

    可惜还未离开大门,邹盼舒就被庞飞拦截,诧异地看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堵自己下班的人,等着他的解释。

    “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来找你,不会有影响吧,这泰恒也太霸道了,还给不给人自由了。你不是说想去希腊旅游吗?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格证许可都办好了,这是开业后的第一条国际线,我想带着你去。啊,我没说清楚,就是,我公司转型成功,现在改做旅行社了。”

    庞飞看他听不懂的样子才想起自己一直悄悄瞒着,看来很成功呀,心里小小的欣喜,才忙不迭献宝似地说:“公司已经开始正式营业,国内的线路都运转了,国外的首航我想和你一起去,就当做开业庆祝,把你的护照给我拿去办签证吧。”

    一口气说完,庞飞双眼发亮,从未有过的自豪感使他看上去更显得帅气,确实人瘦了不少,但是精神气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就像是突然成熟了有了担当完全找不到吊儿郎当样。

    邹盼舒看着这样显得陌生的庞飞,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前生的他也是这样责任感强烈,有担当的话,两个人是不是不会走到末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早就把庞飞当作一般朋友看待,可是看庞飞的样子并不像要放弃,邹盼舒还以为上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一下不由得犹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不该再和他多有联系了。

    这么想着,邹盼舒就开口拒绝:“庞飞,对不起,我过年有事情不能去国外旅行。”

    “为什么?你不是不回老家?你们公司的假期也够长,我问过前台了。难道你是因为钱?没关系的,费用我来出,不用你花一分钱。我是为了你才转型公司的,这个泰恒的工作太累了,等我的公司上了轨道,你就辞职出来吧,不上班……”

    “还轮不到你养他。”平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霎时凝结了周围的空气。

    却是刚从外面回公司的任疏狂,车子一转入公司大门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邹盼舒的身影,另一个人没什么印象,直到他下车走过来听闻邹盼舒的称呼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从另外一辆车下来的是张丰唯,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一双微微上挑的眼闪着精芒,双手抱臂说道:“庞飞呀,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原来在这儿等盼舒来了。得,老任,也不用进你公司,人都到齐了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

    庞飞就像见了鬼似地看着张丰唯,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庞飞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了他。不过他还来不及动作,就被张丰唯身后的保镖出马请进了黑车子里。

    邹盼舒莫名其妙的就被任疏狂带上了车,看着他阴沉的脸,还没转过弯来就老老实实尽数告知,说完了才想起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一时不由得唾弃了自己一把,这是自己和庞飞之间的私事,完全没必要心虚。

    “几号去几号回?”任疏狂对庞飞这个人不置一词,却问起了具体行程。

    “呃,不清楚行程。我没有答应要去,我留在这里陪你过年,行不行?”既然说起过年的安排,邹盼舒干脆地询问。

    听了这话,任疏狂容色稍霁,缓缓唔了一下,扭头看着车窗外的人流车流,熙熙攘攘中他也只要这一个而已,想到屡次出现的庞飞,他的双眼闪过一丝快得捉不到的寒芒,然后闭着眼不知道想什么。

    半响,他突然问道:“他和张丰唯怎么回事?你和张丰唯又是怎么回事?今天他怎么会想起要来公司找你,还说邀请你一起共餐?”

    邹盼舒真是觉得冤枉,那两个人果然不能沾染,一个个都不省心,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愉,遂解释道:“张丰唯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一起吃了饭,正巧他生病了我送他去医院,然后一起去迷失喝过一次酒。我没喝,你别瞪我,喝的是果汁。庞飞和张丰唯,这个,这个……”憋了两句这个都没说下去,他都还没弄明白那两人现在什么关系,而且背后说别人的闲话不是他的性格,可是被任疏狂一抬眉眼扫视,立马交代:“张丰唯说看上庞飞正在死缠烂打地追求。”

    看他不换气冲出口的话,然后就紧闭双唇那意思就是再多的不能说了。任疏狂楞了一下,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差点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被邹盼舒的样子愉悦到,还是想到了张丰唯死缠烂打的模样,总之车内的气温才回到正常状态。

    车子开往任疏狂惯常去的沪菜老店,邹盼舒咬着唇看路线就知道了,欲言又止看了几眼任疏狂,最后还是戳戳他的腰告诉他张丰唯好像不吃带甜味的菜,任疏狂复杂的眼神看过来,邹盼舒赶紧收回手一本正经坐着,然后就听到任疏狂通知司机换道,改去s市有名的西餐厅吃饭。

    而另一辆车后座就没有这么温馨宁静了,实打实动了手。庞飞虽然对付不来专业保镖,可对着张丰唯他还是有点余力,此刻被破坏了好事之后的迁怒也顾不了对方的身份,车门一关拳头就擂了上去。

    张丰唯也不是吃素的,当然不可能任他打不还手,哪怕在追求也不行,自己的尊严不可侵犯,手臂一横格挡住就要扭住他的手,不曾想庞飞下盘还未坐稳已经一脚踹过来,这下他的火气也起来了,仗着学过的那几手擒拿欺身上前让他使不了力,也开始直接出手攻击了。

    保镖只敢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没有命令他们可不敢轻易的涉入,谁知道这是不是在打情骂俏呢。

    “停停停,再打……我可真生气了。”张丰唯逮了个空忙不迭说道,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邹盼舒张口结舌望着衣衫不整从后面一辆车子出来的两人,眨眨眼看了又看,憋住了笑转向任疏狂,两手抓上任疏狂的手臂不再往那边看,只见他的肚子一鼓一鼓,硬是没发出笑声。

    从容地半拖着邹盼舒往前走,任疏狂也不由得翘起了唇角,他想到好办法了。

    果然,餐桌上任疏狂神态自若地三言两语,就激得张丰唯也同意一起去旅游,大年初三出发初八回,邹盼舒的签证也不用庞飞帮忙,泰恒就能办理。

    庞飞敢对着张丰唯耍横,豁出去时完全可以应对,却唯独不敢在任疏狂面前反驳,总觉得一股气势压着,无丝毫反抗之力,闷闷不乐地吃了一顿饭,自己张罗了几个月的成就被瞬间扑灭,他简直郁闷得要吐血。还有身边的牛皮糖张,近期看样子开始变得不耐烦,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其他强硬的手段。庞飞只觉得头大如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到了这两座大山。

    邹盼舒看他们这样,也觉得无奈,有点愧疚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承担一份责任。

    当初在迷失,张丰唯怀里还搂着姜公子,竟然就看中庞飞。邹盼舒一惊怕他使坏,赶紧趁着无人时,在一旁以朋友的立场给他提示了几句,无非也是说强扭的瓜不甜,不如自己追求到的真感情来得好。没想到张丰唯哪根筋调错了,还真的听进去了,拍着邹盼舒的肩膀让他支招,把邹盼舒逼得吱吱唔唔按照俗套的张丰唯最不可能做的去说,什么每日送玫瑰,送礼品,请烛光晚餐什么的,这些浪漫的举动都是邹盼舒提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