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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0.失踪

    短信响起时,任疏狂正好想到医院里的人,打开信息他眼神一变,很想起身过去,不过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又没动,只是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情。

    他才和肖庭诚在商量对策,就已发现政治变动得厉害,由上而下的洗牌风已经隐隐成型,为此他甚至不得不给几年未联系的老爸的秘书官打了电话。

    他没开口说自己的担心,只是询问了动向,才得知黄家出乎意料的攀了高枝,已经开始想要分一块s市军区和商业的蛋糕,如此一来再没有比任疏狂这个人更合适的下手对象了。

    至于他自己老爸的想法,任疏狂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如程清宇的遗书所说是个同性恋,让自己不和女人结婚就不要再踏入任家半步,以前还可以置之不理,可如今成婚的对象变成了政治联姻,不同意的后果对任家会有怎样的打压他还不清楚,也不清楚程度会怎样。

    此刻不得不暂时妥协先吃了这顿饭,不管是他老爸的前途,还是肖庭诚的面子,还有姐姐,他都不能丢下这三人独自离开。

    明里暗里他这么多天已经走访了不少人,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看不出有什么骚乱,他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自己老爸的故作迷阵。

    目的呢?会不会是对付邹盼舒?任疏狂很自负也过得坦荡,从来也没有把邹盼舒藏着掖着的行为,虽然在外没有什么亲昵举动,但是当初那两场宴会,特别是后来电视直播的奠基仪式,想来父亲那边是看到了,隔了这么久才动作吗?

    一顿饭吃得很难说宾主尽欢,黄静怡找了几次机会开口暗示任疏狂都没有得到回应,一散场任疏狂就丢下三人走了,完全不理会他们若有所思的目光和叫唤。

    任疏狂在自己的公寓扑了个空。

    他以为邹盼舒还在收拾东西,就让司机直接开往永园,想着那个倔强的人身体虚弱还要硬撑,抓到他说不得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边忙得焦头烂额,里面还参杂了他的安危,他倒好还玩什么忧郁,死都不肯说有什么心事,还把自己弄得住院去了。

    即使脸上难得表露心思的任疏狂,这回也不由得生气了,显而易见地非常生气。

    一面对邹盼舒苍白的脸色,他的眉头就更是从早到晚难得舒展,一来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二来他一看到虚弱无神的邹盼舒就很想出手教训,心底有着郁气生怕自己压不住就拿他出气了,这才不得不避开他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他到了小公寓,竟然还是没找到人。

    任疏狂拨打了电话后对方是关机,看看手机短信一条也没有,霎时犹如冬日里被一盆冷水浑身浇了透似地冰冷。他看着才几日没人住就显得有点凄凉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等着,希望邹盼舒的手机只是没有电,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手机。

    这一等,就从中午等到了日暮西山,邹盼舒还是踪影全无。

    小区年代久远,窗外的树木都长得很高大了,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枝桠在冬日寒风里簌簌抖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都渗人,没有开空调的房间温度也越来越低,已经和外面几乎没有温差。

    窗外亮起了路灯,远远的黄色光晕照不亮房间,黑qq的影子时不时晃动一下,那是树倒影进来被折射成了夸张的黑影,犹如神魔乱舞。

    藏身在黑夜里,任疏狂发觉自己的手在抖,这令他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寒意,直透心底。

    他的双手从小就是坚韧有力的代名词,十八九岁那两三年跟随特种兵特训时甚至可以空手夺白刃。这些年脱离了训练进入商界,虽然不再用双手搏击摸枪,也从未有什么能脱离这双手的掌控。

    但是,他现在不仅手在抖,身体都隐隐要发抖了,一种失去的尖锐的疼痛一点一滴聚集,先是一个小点如针扎,然后慢慢覆盖全身,蔓延到每一处的末梢神经,不剧烈,却如万蚁噬心。

    约有一刻钟,窗外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惊醒了僵坐一下午的人,任疏狂闭上眼睛又睁开,寒芒如电,已经控制了身体不再颤抖,他开始拨打电话,冷静的下了一个个命令。

    肖庭诚即使离开过几年,在s市还是照样吃得开,他的圈子和任疏狂的圈子自然有不交叉的地方。

    下三滥有下三滥的渠道,几个电话一打s市街头混子赖子满街跑着在查什么,而大一些的势力头头则开始通过自己的渠道去查某人的下落。

    所有的调查方向基本都围绕着任家、程家和黄家,这种地方哪里这么好查,一时间进展非常缓慢。

    “你不能确定是谁下手吗?”肖庭诚还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小公寓,来不及表示他的惊叹已经迫切地询问。

    任疏狂坐在沙发上盯着传真机看,时不时会有新的传真过来,可每次他看完都更阴沉。给肖庭诚开了门也没管他,再次坐回到沙发上去。

    “看不出手法,三家都有可能。医院说的他离开的时间,和他告诉我的时间不同,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遇到什么人。还有这几天他明显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谁找了他?”任疏狂的声音沙哑干燥,嘶嘶的从喉咙里破出来一样。

    “你没吃晚饭?!你不要命了!”肖庭诚一愣,随即愤怒地呵斥。

    他仿佛又看到几年前的任疏狂,比那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才短短半天不见,才发现他竟然给人憔悴到极致的感觉,而肖庭诚是所有朋友亲人里最知道他胃不好的人,口里骂着却也动作不慢,穿起才脱到一半的外套就冲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