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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我是昏君

    少年一身明黄,静静的坐在龙椅上,嘴角轻扯,却发出寂寞的叹息。

    “我昭灵庄不愿再搅这趟浑水,想歇息了”司夜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皇兄并没有愤怒,只是微微的惊诧,而后,留下一脸释怀而悲凉的凄笑。他,早已习惯了被人背叛,被人舍弃,被人遗忘

    空寂的大殿中曾经回荡着他满心不甘的叫嚣,绝望的,自嘲的,孤注一掷的。

    “我何错之有?我想为彩依报仇以血还血有何过?!容儿他不愿当帝王,我便揽下这样的野心,我不需他的施舍!更不要天下的唏嘘!我筹谋多年,不正是为了有朝一日凭己之力光明正大的坐上帝位得到天下的拥护?!如此中了他的心意,也了却我的遗憾,这又有何过?!!”

    有何过连凤止容也说不清楚。孰是孰非无法评断。

    “皇上”凤恒德屏息俯首恭敬的走入殿中,俯身叩拜。

    皇上再也不是那个做事荒唐心性稚气的孩子,如今他每每见到皇上都会心有余悸,惧怕他的沉默。

    凤恒德心里明白,私下处死人命是妄杀的大罪,他自然也知道此事若泄露出去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可是皇上并没有追究,甚至那日以后再也没有提及密牢之事,四位臣子官复其职,一切如旧,而条件便是要拥立仁王坐上皇位,永世追随于他。

    五部大臣拥立仁王的请奏与凤止容禅让皇位的拟旨此刻正躺他手中,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之所以迟迟无法对外诏明,是因为至今还未找回不见踪影的仁王。

    凤恒德有些恍惚,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总觉得如一场梦。若是找到了仁王,江山就要易主了吗?怎会如此儿戏

    越水山的山脚下,小酒肆飘着酒旗酒香十里,门边的炉上小火微簇,炉锅中浓稠的汤被煮的咕噜咕噜响,香味四溢。

    “你过来!”老水伯痛心的伸手抹了一下桌子,瞪着跑堂小二斥到:“你看看!手一抹还能抹出一层灰!你到底怎么擦的桌子,赶紧重擦!拿出点儿劲来!”

    “哇”贺尘花擦擦冷汗,一脸崇拜的看着老水伯,佩服他的胆量。

    “”凤止青默不作声的拿过抹布,乖乖重擦桌子。

    “小二!”一声清浅带笑的声音在另一桌响起,司夜南笑着指了指怀里的孩子:“替我们家端端拿个小碗来,顺便再烫壶酒,梅子酒”从前只能看他王爷高兴才能喝上仁王府的梅子酒,如今可好了,想喝就喝

    “”凤止青沉脸瞪了一眼笑的人畜无害的司夜南,往厨房里走去。

    “娘,那个怪叔叔什么时候走?”贺小依无辜的眨眨眼,扯着嗓子嗲声嗲气的问她娘,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凤止青听到。走进厨房的人不禁抖了一抖,怒从心来却不好发作。

    “你们别这样”贺仁于心不忍:“咱对他好一点,别太难为他了”

    “妇人之仁!”阮卫怜一脸鄙视的瞪着相公:“谁叫他有好好的龙椅不坐,非要跑我们家坐木板凳儿!再对他好点他可就赖着不走了!”

    “”

    “对了,小皇帝怎么好几天没来了?放弃了?”阮卫怜奇怪。

    “不来更好!看见他就烦!”心心一脸厌恶,瞪着手里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难怪凤止青这几日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贺尘雪嘟囔。贺小依翻了个白眼,对于兄长不当的辍词,心中十分鄙视。

    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音才刚落下,门外忽然想起了几声车轱辘声儿。过不多久,小酒肆的门槛外出现了一位翩翩贵公子,头戴琥珀碧玉冠,一手摇着扇子,一手甩着个白色东西。

    “那是什么?”洛洛好奇的盯着凤止容手里的白色东西。

    “你喜欢?给你玩吧”说罢,将那东西丢给洛洛。洛洛七手八脚的接住,奇怪的看了一会儿,转头问贺尘雪:“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