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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决死一纵队

    开封城西。

    新五军魏旅和毛旅正在打扫战场。

    石头和二混子等轮流下水,在魏旅的超级陷阱里打捞战利品。

    二混子在坦克里搜寻,坦克里的东西已经被摸了个便,活动的能从坦克出口弄出去差不多都被先前几次进来的人摸走了,二混子一口气变浊仍是不甘心,趁着吐气还能在水下坚持一会,两只手像两个小耙子东挠西耙,终于在座位下摸到一个长条状的物品,二混子不敢停留从坦克口像子弹般射向头顶的光明,“噗”吐掉一口水,二混子急促喘息着。

    大春道:“再不露头,俺就下去捞你了。”

    石头道:“赈大一晌,摸着啥宝货了?”

    二混子一边踩水一边举起手中的“宝货”

    “哎呀!金子!”大春惊道。

    石头也看见金光一闪,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把日军战刀,战刀的刀把上金丝缠了一个菊花图,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三人把刀扔到上面。

    石头觉得有点不对,第一次下水的时候,水面离上边有一丈多深,每捞一件东西都得用绳子往上系,到后来好像水面离坑沿越来越近,捞出东西都直接往上扔。

    最后出来石头和毛旅长说了这事。两人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毛旅长道:“大概是挖住泉眼了吧。”

    这时从地皮上起了一阵凉风,一般刮风从上往下来,头上先觉得,这风从脚面来上到膝盖就平移过去。

    石头等滩里的人知道怎么回事,脸色巨变,石头一把拉起毛旅长向沙岗跑去。

    边跑边喊:“快上高地方!大河漫滩了!”

    好在四周连绵起伏全是沙岗,两旅人很快把方圆几里的高地、沙岗、甚至柳树都占满了,滩里人清楚柳树柔韧,树根抓地力强,每次洪水过后,别的树倒得倒折的折,就柳树不动分毫,所以他们纷纷爬上柳树,没经验的老兵问明原因有样学样也上了柳树。

    刚刚上去,一股狂风席卷而来,满地蓬蒿齐齐服帖的趴到地面,魏旅长在望远镜里看见几个麦秸垛在云彩眼里忽忽悠悠荡过来,不自觉长大了嘴巴。

    顷刻麦秸垛走到眼前,原来不是在云端,是飘在水头过来的,大水头有一两丈高,呼啸而过,几十辆日军汽车如纸扎般顷刻散碎在浪头里,汽车碎片打了个转踪影不见了。

    见识过黄河威力的滩里人还不觉得什么,两个旅的老兵第一次见黄河发威,呆呆愣在当场。包厂镇长的两位公子范国干和国长没有被黄河吓到,弟兄俩在一棵大柳树上骑着树枝荡着腿看老兵的笑话。

    下午,范国长红着脸向哥哥道:“我屙憋了哥”

    范国干不耐烦道:“谷堆树叉上屙吧!”

    范国长到下风头的树叉上拉大便,几个老兵缓过劲来纷纷取笑,范国长突然道:“有木排!正往咱这靠!”

    众人往范国长手指的方向看,一大排木筏正在缓缓靠近。

    开封城有城墙保护,没有受大浪侵蚀,但大浪过后城内水深二尺,一切能漂的东西漂满开封大街。

    随即张旭振炸开花园口的消息传来,宣霞父忙派人扎筏营救魏毛二旅,自己率领大部队冒着日军飞机轰炸的危险,沿黄河大堤向花园口快速前进,等他们赶到花园口,黄河大堤已破开五六里的豁口,滔滔黄河已然无可阻拦,宣霞父凝望黄河泪水止不住普索索掉了下来。

    彭德明道:“我们部队并没有受太大损失,长官您为什么难过?”

    宣霞父泣道:“军队无能累百姓遭殃,霞父愧对中原父老。命令部队立即就地救援群众。”

    彭德明道:“明明是张某掘开大堤,有错也该他担,我们还要回师救援林县,在这里耽搁久了,怕林县难易支撑。”

    宣霞父道:“民为国之本,无民众则无国家,军情再紧大不过百万乡亲的性命,救民水火,乃是当务之急,孰轻孰重泾渭分明,弃民众于不顾回师解林县之围,军长知道了,也会怪罪霞父。”

    彭德明对宣霞父爱民之心更加敬仰,但对林县形势更不放心,坚持道:“林县只有二旅和军部教导各团,与日寇激战数日,怕是弹药接济不上吧?”

    宣霞父道:“山西方面决死一纵队已经前往救援,量无大碍。”

    彭德明道:“据情报分析,卫立煌部和阎锡山部要合围决死一纵队图谋不轨,日军也集结重兵欲趁乱下手,恐怕决死一纵不到林县,就会危机四伏,指望他们救林县?我不放心!”

    宣霞父笑道:“彭兄担心过了,我们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任何苦难也阻挡不了八路军领导的队伍,决死一纵必至!林县之危必解!”

    彭德明看宣霞父很有把握的样子虽还是担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后宣霞父在开封以南逗留数日,接纳难民无数,活人无算。

    林县。

    孙殿英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日军人多势众,且弹药充足,又有制空权,炮火凶猛,逐渐掌握了战斗主动,山口一役日军装甲部队损失惨重后,反倒促使日军下定决心打阵地战,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和新五军抢,这样一来新五军兵力不足、弹药缺乏、新兵训练不足、火力弱的缺点逐步暴漏,数日苦战后,日军步步*近林州城。

    孙殿英心急如焚。宣霞父忙于救灾一时半会难以抽身,八路的决死一纵队迟迟不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孙殿英心头。

    山西平顺。

    决死一纵队为新五军送弹药的骡马队在县城前排了足有五里。

    政治部主任梁膺庸看了看表焦急地道:“队长进去有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重机枪中队队长阎定础道:“还用问吗?卫立煌的手下都不让我们过,何况这次是卫立煌本人亲自把守的地盘,会那么容易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