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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叫中正低头

    蒋鼎文的副官正要拔枪,小兵手下过来一人,抬膝盖顶在副官下阴,副官浑身抽搐,到底不起。

    申小军命令把蒋鼎文随从捆绑,全部押上飞机,向徐向前发报,活捉蒋鼎文。

    有人问:“用那一套密码?”

    申小军道:“用屌密码!发名传电报!”

    第一战区司令被抓,还是名传电报,全国震惊,武汉战场正在运动的各支各派系部队,纷纷裹足不前,任长官部电报催促,只是找理由推脱,谁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第五军的事,谁人不知,宣霞父一代英雄,负屈含冤而死,能不叫人心动,蒋介石如此手黑,焉知那一天黑手不会伸向自己!

    卫立煌连忙发报,请徐向前和潼关第十旅共赴西安,前来商量事情,两支部队终于在西安古城相见,几个旅长见了第十旅自家人,分外感到亲切,正如死去父母的兄弟,更加体会亲情可贵。

    与卫立煌说事,卫立煌不当屁家,只是个传声筒。

    主要还是自己人统一内部意见。

    老徐道:“八路军总部来电,要求我们释放蒋鼎文、胡宗南和马鸿逵,大家说该怎么办!”

    老游道:“既然不能杀,那就放了呗,还有啥说的!不过放人可以,他们的所有军用物资,一点也不能还!”

    几个旅长纷纷点头。

    徐向前笑道:“不光东西不还,黄龙山也不还!留着我们当根据地!往东可以过河杀鬼子,累了往西过河睡几天!”

    黄龙山要塞,那是铜帮铁底,在座的人除了十旅长没去过,其他的几个旅长可是都在那里住过几天,那条件!简直没得说!几个旅长立即争执开来,在脑子里画地图,分地盘。

    徐向前道:“要是没有意见,就去放人吧!”

    八旅长想起一件事,大叫不服:“球!谁都能放,就那个蒋鼎文放不得!他是第一战区司令,宣长官就死在他的门外!他说啥也脱不了关系!”

    “就是!就这样放了,太便宜了!”

    “干脆杀了去球!”

    第十旅旅长道:“您几个咋呼啥?人是我抓的!我还木说话,有球你们啥事?”

    众人顿时安静。

    申旅长道:“徐长官说了,不能杀!我们就不杀,谁他妈敢不服从命令?”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申旅长接着道:“咱开个新闻发布会,把全国的记者都找来,给蒋司令拍个照留个念,散了会再放人,总不过分吧?”

    徐向前道:“只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我看可以!”

    老游要拦没拦住,徐向前话一出口,大家轰地一声全部出去了。

    老游拍着手道:“去球了!去球了!这回蒋鼎文还不如干脆死了呢?”

    老徐是个老实人,不明白老游的意思。

    老游道:“害!你是不知道这几个货的把戏!你看吧,报纸上登出来照片,你要是能认出蒋鼎文,我情愿当驴!”

    第一军全军被俘,马家军全军被俘,蒋鼎文遭擒,一连串的惊叹号如棒槌般敲击在蒋介石的光头上。

    蒋介石大力把卫立煌的电报拍在桌子上:“娘希匹!一群饭桶!一个战区的劲锐,都被人家捉去!这不是饭桶是什么!”

    何应钦惶恐道:“那边的事还好办,对方只是抓了,并没有虐待,而且第五军现在实际当家的是徐向前,共产党此时断然不会撕破脸皮!”

    蒋介石一下子把桌上的文具扫在地上,竭斯底里道:“没有撕破脸皮吗?看看他们的条件!要我亲自祭奠宣霞父!我是军事委员会最高长官!中国实际的掌控者!去给共党磕头,我还要脸不要?”

    门外轻轻咳嗽一声,国民党主席林森阴着脸走进来,冷冷道:“中国的掌控者!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林森把一张报纸用力拍在桌子上,蒋介石不明就里,拿起细看,脸色先是血红,然后慢慢转为铁青,何应钦伸着脖子够着看,从蒋介石的肩头看见报纸上的内容,那是宣霞父的妻子发表的东西:大标题为:宣参议之妻呈请最高当局。

    重庆国民政府林主席、军事委员会蒋委员长、孔副院长、司法院居院长、谭副院长、监察院于院长、最高法院焦院长、政治部陈部长、中央党部、陕西高等法院院长、西安天水行营程主任、陕西省政府蒋主席、胡总司令宗南、陕西党部均鉴。

    光看个开头,何应钦已是冷汗沁沁,这个宣霞父的老婆,看来也并非等闲。

    他接着往下看。

    呈状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高级参议宣霞父之妻金婉琳。

    婉琳之夫宣霞父,浙江诸暨人,今年9岁,黄埔军官学校肄业,历任军职,抗战以来,奔走前线,颇著劳绩,突于7月三十一日下午五时,在西安北大街,即西安行营附近失踪,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今不得已陈情,上达均听,敬乞垂查。

    婉琳夫宣霞父是高级军官,即失踪于军事森严之地,虽未见政府逮捕令,然蒋行营主任鼎文,一面下令军警限五日破案,一面又对外称:霞父已送往武汉。

    是霞父被官方捕去,不仅西北社会人士,早已周知,即西安最高军事长官,亦均言之不讳。

    我夫宣霞父,身任高级军职,若无政府命令,地方官吏,岂敢擅捕?

    今国号民国,世称开明民主之国度,法纪森严,岂容非法之暴行?是霞父被捕,必有长官命令!必有法律根据,否则无法索解!

    民国立国不过二十余年,岂有晚唐藩镇暗自蓄养刺客,阻其政敌?竟莫厂卫横行,擅捕忠良?而今华夏一统,团结抗敌,岂容有刺杀之行为!

    总之,奇冤生于团结抗战之时,疑狱出于西北行营之地,婉琳痛失爱人,泪不干诀,用是涕泣陈词,恳求下令所司,查明宣霞父被捕原因,有罪则公开审判,无罪则立予释放,以伸法纪而平冤抑。

    愚妇不胜涕零之至!

    何应钦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汗流双颊,这个陈词里,最厉害莫过于“厂卫”二字,蒋介石的军统和中统两大特务机构,不正是明代的东厂与西厂?中国谁人不知?但第一次如此名目仗胆提出,晒在太阳底下,竟然出自女子之手!

    蒋介石看的慢,此时刚好看完,疯狂般嚓嚓几下撕碎报纸,揉成一团。

    陈诚抱着一摞报纸刚好进门,蒋介石怒火万丈,正无处发泄,迎面把揉成一团的报纸向陈诚掷去。

    “饭桶!混蛋!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不是说报纸方面保证不出问题吗!现在出问题了!还是天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