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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施计诱顽敌

    巍巍太行,南北八百里,横亘于中华大地,如果说中国是一张脸,那么太行就是人脸上的鼻子,和太行群山的巍峨耸立相比,五岳不过是几个骚疙瘩。

    魏武帝曹*曾赞曰: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阪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旧路,薄暮无宿栖。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悲彼东山诗,悠悠令我哀。

    毛桂林旅长站在太行山外,望着遮去半边天的群山,心头一阵发热,他不知道这是所谓的心血来潮诗兴大发,如果是诗人,定会赋诗一首聊以遣怀。

    “啧啧,日他娘,这山真**大,真**高!”毛旅长诗曰。

    魏景俊旅长同样感慨:“山上树真多,要是没人管,砍树也卖不少钱。”

    三旅长道:“你这家伙,光长个钱心。”

    四旅长道:“你砍砍试试?山神爷一会就收拾你!”

    魏旅长道:“看你们俩那吊样,别当我不知道,你俩在驻地的时候包娼庇赌买大烟,不少弄钱,这会霉气我想钱?我要是朝上一汇报,你们俩都得下去!”

    三旅长道:“朝上汇报!汇报给谁?俺干这事为啥?还不是老蒋个鳖孙不给弟兄们开饷么!”

    四旅长道:“你知道个吊!俺俩不是驻在武陟么?朝黄河南边卖东西方便,你知道烟土哪来的?”

    魏旅长道:“哪来的?”

    四旅长道:“大部分是军座派人在山里种的!还有就是闫老西种的托咱买的。”

    魏旅长道:“原来军座知道呀!”

    三旅长道:“就是军座的主意!”

    毛旅长道:“别扯闲蛋,老日快来了,咱得想想咋能把老日弄死。”

    三人不再瞎扯。

    四旅长道:“宣长官不是叫你当头嘛,你说咋打咱就咋打。”

    魏旅长道:“俺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咋打都中,我们三个听你的。”

    毛旅长知道魏旅长不服,早在一旅的时候,魏旅长就是旅长,自己当时在他手下不过是个营长,跟着宣霞父晃了一圈回来,自己也成旅长了,现在又管着他,这家伙心里肯定不服。

    毛旅长道:“我有个想法,你们听听看中不中!”

    三人齐点头。

    毛旅长道:“咱四个好比四条狗,老日好比一条狼,咱要是跟他们拉开架子干,肯定会吃亏,咱总共才几条枪?炮和重机枪又都留给宣长官了,这几天我骑马在附近转了转,发现一处很好的伏击地点。”

    三旅长问道:“那里?”

    毛旅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域道:“就是这里,听当地老乡说,这地方叫个八里沟,我去看了,一条沟八里长,两边全是悬崖峭壁,沟宽不到半里,里面就一条小路通到山上,山上有一条路围着八里沟正好一圈,从山上来回走可以从一端走到对面的另一端,沟头里也是个悬崖,还有个不大的瀑布。”

    魏旅长道:“沟是好沟,可老日不是傻子,你让他钻他就钻?”

    毛旅长道:“你们三个旅埋伏在山上,沟两沿一边一个旅,沟顶头山上埋伏一个旅,老日不来你们爱干啥干啥,要是老日来了你们可得好好打!”

    三旅长道:“我们埋伏,你去哪?”

    毛旅长道:“我去把老日引过来。”

    酒井隆少将整整黄呢子大衣的衣领,走下列车,新乡到了,新五军所谓的平原省的省会就是这了。

    站台上站立着一个中佐和一个少佐,中佐是野尻联队的联队长野尻正川,少佐不是外人,正是自己不争气的小舅子,野尻联队辎重分队的濑川一男。

    野尻上前一步敬礼道:“报告旅团长阁下,司令部已经准备完毕,您随时可以入住。”

    酒井隆微微点点头。

    濑川少佐迎上前道:“姐夫,我在这里最好的饭店订了一桌酒席,您是先吃饭----”

    “啪”酒井隆抬手给了自己小舅子一个耳光:“不是告诉过你吗?公众场合不准叫我姐夫!”

    濑川少佐捂着脸颊委屈道:“是,姐—啊不,将军。”

    看着濑川的熊样,酒井隆感到一阵无奈。

    自己老婆的家族在大阪经商,自己的老婆生来一副市侩嘴脸,尖尖的脑子里除了算计还是算计,这个小舅子和他姐姐煮在一个锅里保准不串味,别人为圣战流血拼命,这个家伙一心发财,原来在步兵大队时,打仗缩在最后,战斗一胜利这家伙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后来有人报告说这个家伙在战场上翻死人口袋,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联队长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没处罚他,但委婉提出,他留在作战部队不太安全,简易把他安插到后勤编制,自己这才把他调到野尻联队做辎重分队的头目,谁知他这回更加如鱼得水,竟敢倒卖军用物资!要不是自己的亲属,自己准会亲手宰了这个混蛋!

    酒井隆少将越想越气边走边骂道:“饭桶!就知道吃!你们进入新乡打死几个敌军?”

    野尻道:“一个也没有,还是和从前一样,中国军队逃跑的功夫实在太好了。”

    酒井隆道:“新五军号称七万,难道全进山了?”

    野尻道:“听说都在东边,土肥原师团长那边打的很凶,说是支那第四十四团,该部全是德制武器,火力凶猛,炮火精准。”

    酒井隆道:“那是新五军第一师的王牌部队,在中国军队中战力首屈一指,师团长这次要费点事了。”

    边说三人上了停在站台外的小轿车,酒井隆少将满意地倚在真皮座椅上:“车子不错,怎么搞的?”

    濑川急忙道:“我搞的,是本地商会会长的,我想---”

    说着观察着酒井隆的脸色。

    酒井隆出人意料的没有生气:“不错,嗯,这件事办的好。”

    濑川这才放心:“还有不少金条、银元、古董字画,我都替您寄往国内了,您家里实在太寒酸了,我姐姐老是抱怨没有像样的家具摆设.”

    酒井隆道:“好,对中国人就是不能手软,濑川君这次干的不错,我想你最适合与中国人打交道,干脆你就做这座城市的城防司令吧!管好中国人,榨干他们的每一滴血,用他们的财富为帝国圣战加油吧!”

    野尻赞道:“将军英明!”

    濑川幸福得快要说不出话了:“姐---姐—不将军阁下,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管好中国人,榨干他们所有的财产!”

    车内充满了笑声,车站的不愉快已经吹散到无影无踪。

    酒井隆的兴奋只维持了一下午。

    夜里,酒井隆司令部。

    酒井隆看着手中的电报**,**千人的馆余旅团啊,就这么完了?记得前几天在师团部开会时馆余君是多么风流潇洒风度翩翩,才几天就阴阳相隔,他心中一阵发酸,难受得五内俱沸,这大概就是中国人说的“兔死狐悲”吧!他想。

    酒井隆唤武藏参谋长道:“传我命令,各部必须坚守有城池的坚固城镇,没有我的命令严禁擅自行动。”

    武藏立正道:“嘿”

    是夜。

    毛旅长带着十五旅趁夜色扒着铁轨,三千人干的热火朝天。

    一辆装甲车开来,车头的探照灯向四周扫射出雪亮的光柱,三千人好像没看见,还在起劲地干着。

    毛旅长边抬一根卸下的铁轨边问石头:“炸药埋好了吗?”

    石头道:“埋了一百斤,大春和二混子盯着呢,车一过来就引爆。”

    毛旅长笑道:“让你埋50斤,你咋做主埋100斤了。”

    石头不好意思道:“火车恁大,50斤我怕不够。”

    两人正说着,装甲车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百多吨重的装甲列车生生被颠起一丈多高,在空中完成半个旋转,掉下路基,翻滚着撞到几棵碗口粗的树木,滚到铁路旁边的麦地里。

    毛旅长可惜到:“哎!少打好几斗,我说啥了,五十斤就够了,你小子非弄一百斤,这回妥了,人家要找你赔麦子,看你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