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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梳妆打扮

    昨夜夜殇走后钱沫沫就一直是在气呼呼的情绪中难以入睡,似梦似醒间她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人唱歌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分辨那些声音的内容。可是当她努力去听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声音又变成了嬉笑。

    九王府中,何人能如此调笑不拘?就算是夜殇他也很少能如此开怀大笑,除非是在她出糗的时候,他才会大笑着嘲弄她,似乎欺负她就是他最高兴的事一样。

    想到夜殇,钱沫沫的眼角又忍不住湿润起来,现在是晚上,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狼狈,她可以不用忍,不用克制。

    哭着哭着她也不知道何时就是睡着了,都说要是哭着的时候睡着会变傻的。她却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哭着睡着了。而且每次梦中都会出现那个让她流泪的人,让她感觉醒着和睡着都一样痛苦。

    浑浑噩噩的睡梦中再次出现他冷然决绝的脸,钱沫沫紧皱着小脸的睡颜让前面唤她起床的秋忆以为她梦魇了,慌忙摇晃着她的手臂将她从那个噩梦中解救出来。

    “公主,公主?快醒醒,快醒醒,到起的时辰了!”

    眼睛略有些浮肿的钱沫沫睁开眼睛见是秋忆,才慢慢地醒过神来。她坐起来看了看外面依旧黑咕隆咚的天,皱眉问道:“这才几更就要起了?”

    “回公主已经快要寅时了,该起来梳妆了!刑嬷嬷她们都已经在屋外准备好了!”

    秋忆一边将云床上的帐幔整理好,一边和钱沫沫说着话。她今日也换上了一套桃红色的大丫头制服,整个人也看着喜气不少。

    钱沫沫看着忙碌的秋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寅时,算算也才刚要凌晨三点而已。有必要起得这么早么?她不就在这府中吗?又不用大老远的接亲,何故起那么早。

    虽然睡着后的梦境不怎么样,但是她还是有些困,忍不住困意的钱沫沫顺势就要再躺下去。秋忆见状,立即上前将她拉了起来。

    “公主,切莫再睡了,再睡就误了吉时了。”

    将钱沫沫强行从床上拖下来的秋忆,一路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将她按坐在梳妆凳上才开门招呼伺候洗漱的丫头进来。因为今天是九王府迎娶王妃的日子,所有的小丫头俱是一身桃红色裙装,十分的讨喜。

    开门后深秋的凉意在瞬间涌进屋内,冷气一激钱沫沫顿时清醒了不少。由着景嬷嬷和刑嬷嬷给她净了面之后开始一层层地扑粉。那一层层的百花蜜粉匀在脸上,让她感觉只掉渣。

    需要解释一下了是刚才的净面,那不是以往的用水洗洗脸即可的程序,是有全福嬷嬷取一根细细的丝线将她脸颊和发迹间的碎发尽数缴去,说是碎发,其实就是发迹线上的绒毛。

    身为全福嬷嬷的刑嬷嬷虽然已上年岁手指却分外灵活,一看就知道平常一直有在练习。虽然每次缴去绒发之际都会猛地的痛痒一下,好在刑嬷嬷手下麻利,也没几下就完成了这项程序。

    等钱沫沫回过神来的时候,刑嬷嬷连百花蜜粉都已经扑好了。她看着镜中脸色白的吓人的自己,突然想到了她曾在街上买来的那个山鬼面具,本来准备偷偷戴在脸上在夜殇揭开盖头的时候吓唬他用的,现在看来,即使不戴面具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她冲镜中的自己扯嘴笑了一下,本来想想中的那种簌簌掉粉如下雪的景象居然没有出现,此时她才注意到刑嬷嬷手中的蜜粉和平常的有些不同,似乎更加水润一些。刚想开口问问,便被刑嬷嬷用眼神制止了。

    看着刑嬷嬷嗔怪的眼神,钱沫沫才想起来,从现在开始她是不能随便讲话的。要一直等到夜殇揭开她的红盖头与她同饮交杯酒之后方才结束。

    夜殇的身影随着她的思维再次挤进她的脑海,一瞬间她脆弱的心脏又是千疮百孔。为什么匆匆中秋分离之后他就变了那么多呢?以前他再怎么生自己的气都没有像这次这般让她心碎。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最需要什么,最需要的无非就是信任与包容。现在的他们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何来包容之说?

    敛了笑意的钱沫沫任由这刑嬷嬷在自己的脸上抹抹画画,闭着眼睛也不再去看镜中的自己。反正她不能说话,不如闭目养神的好,天知道这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况且这几次她和夜殇的见面都是不欢而散,谁又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她可不信他们能一副琴瑟和鸣的欢度春宵。